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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停灵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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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炙羊肉。

“郎君......”

又是一块獾子肉。

温迟迟看着碗中高高堆起的,抿了抿嘴,拿起了筷子乖乖吃完,连忙漱了口,又点了两下嘴角,这才用一双黑黢水灵的眼睛盯着宋也看。

宋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刚拿起筷子,便见她飞快地挪开面前的碗,手上挡着,“我吃好了!”

宋也眼里染了抹微不可闻的笑意,“没见着你相公还不曾用饭吗?”

温迟迟一时脸有些红,立即站起身给宋也布菜。

由着温迟迟伺候了好些时候,进他腹中的却大多是素菜,他嚼着,口中的滋味倒有些淡。

其实也不怪温迟迟,她尚且有着身孕,心中总是泛泛的,觉得恶心,而晚上又吃了这么些油腻的荤物,因此如今给宋也布菜时下意识地避着了那些荤菜。

宋也瞥了她一眼,见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满地点了点面前的鲈鱼:“将鱼刺剔了。”

温迟迟依着他的意思,挑了好几块鱼肉,正要送进宋也碗中的时候,那阵鱼腥味却骤然飘进了她的鼻腔中,惹得她一阵恶心,宋也怔了一下,僵硬地指了指旁边的唾壶:“去那儿。”

温迟迟拿着唾壶进了净房内,将腹中的油水尽数吐了出来,出来之时,便见着那一桌的菜都撤了。

宋也指了指桌上的小碗道:“实在不行也得用些粥,你这两天没吃饭,身体再好也得出问题。”

“要是我没来,你还不打算吃饭吗?”宋也看着温迟迟搅着粥碗,似笑非笑道,“你就觉着我纵着你,好拿捏呗。”

温迟迟不由地拧了拧眉头,“不是,郎君你也见着了,我吃什么吐什么,着实没胃口。”

宋也看破不点破,看着温迟迟用粥。

温迟迟用了几口,实在觉得这里头的虾仁与玉米实在激不起什么胃口,搅了又搅,丧气将碗勺往桌上一推。

屏了口气道:“郎君,我有事要问你。”

宋也淡笑道:“不急,用完再说,正好我有事也要你去办。”

温迟迟盯着宋也看了会儿,最终败下阵来,端起碗,将里头的玉米虾仁粥喝得干干净净,连勺子都没用上。

“郎君......”

“冷不冷,去床上说?”

说着,宋也抱着温迟迟上了床,手将摸到温迟迟腰上,温迟迟即刻便推开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宋也捉住她的手,又亲了亲她的眉心,这才带着往下探去,“和其他男人有关?倘若是的话就不必说了,先陪我睡一觉再说。”

温迟迟手甫一摸上去,脸便烧得通红,不由地往回缩,直到摸到墙壁,退无可退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温迟迟也镇静了下来,她盯着宋也,径直问:“郎君,你此时又有什么图谋?”

宋也逼到墙角,强硬地将她的手捉了回来,“你这样待我不厚道吧?”

温迟迟顿了一会儿,这才将手交由宋也支配,直到她胳膊酸麻到再也擡不动时他才了事。

温迟迟瞧着手上的秽物,眉头又拧了拧,下床清洁了会儿这才重又走到了床边。

“上来。”宋也拍了拍身侧。

温迟迟爬到了床内侧,便见着宋也将她一把捞到了怀中,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腹,“不动你,我就摸摸它。”

“好像也没多大,不过是多了些肉。”宋也将手搭在了温迟迟的腰侧。

温迟迟应了一声,“嗯,月份本也不大。”

宋也弯了弯嘴角,亲了亲她雪白的后颈:“睡吧。”

温迟迟背对着宋也,瞧着内侧的墙发着呆,夜里静的连烛火染得噼啪声都能听得清,

温迟迟有些难以入眠,身后却跟锥了钉子似的动也不敢动。

良久,温迟迟摸上了宋也搭在她的腰侧的手,呼吸清浅却失了应有节奏,她道:“郎君,其实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

“你要问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宋也开门见山道。

温迟迟早有不对劲的预感,此时听见他这么说,呼吸渐渐开始不顺畅,只一瞬间手脚便开始冰凉、发僵,面上的神情也渐渐凝固住了。

“你......说什么?”温迟迟声音发颤。

温迟迟的手还搭在宋也手面,宋也能感觉出她浑身在渐渐变得冰凉。他将手抽开,却碰到了被衾上一片濡湿的凉意。

宋也双手扣着温迟迟的双肩,将她掰得面向自己,撚了挂在眼尾的泪珠在指腹摩挲,“你的相公还没死,哭什么啊?”

温迟迟一把将他的手推开,“你干的?”

宋也看着她通红的双眼,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我将才衣衫尽褪的样子你也见着了吧?有什么感想?”

温迟迟倔强地问他:“就是你干的对不对?”

“怎么可能,他这样的人又怎配我动手,”宋也温和地笑了笑,“我又怎会让自己的女人伤心成这样?”

而后,宋也一把捉住了温迟迟的手,强硬带着她的手游走到那处扎着绷带的后背,“你瞧不见,那我便说给你听,这处伤口便是箭矢没入的地方,一个巨大的血洞,内里血肉仍旧模糊着,前几日我之所以没将你和他捉奸在场,是因为我差点因它丢了性命,折腾不起。”

宋也极少同他人提这些伤痕,也极少将自己的软弱揭给别人看,然而这一次,宋也却说的极其缓慢,极其坦诚。

温迟迟哭得几近晕厥,挣开了他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缩在床角,整个都怔住了,连眼泪都掉不下来了。

就这么怔了一会儿,温迟迟骤然擡起了头,“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

宋也半靠在床头,冷眼瞧了她一会儿,见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寝衣,缩在床角浑身颤抖,瞥下了眼眸,将她重又捞到了怀里,“不是叫你今夜别问了,这样还能睡得着?”

见着温迟迟在他怀中不断挣扎,宋也沉声道:“别闹,想见着付荷濯最后一面吗?想不想给他报仇?”

温迟迟怔了一瞬,这才安静了下来,“什么意思?”

“不是我动的手,你想不想替付荷濯将这些债讨回来?”宋也死死地蜷着温迟迟的身子,附在她耳边沉声道,“你也哭一哭我,哭到我满意了,我就帮你讨债。”

温迟迟摇了摇头,“不,你骗我......”

“我为了救你好几次都差点丧命,哭两声我听听都不行?那你哭别的男人怎么哭的那么起劲?”

温迟迟抵住他的胸膛,才勉强挣出来喘两口气,不解地看着他:“你好好的,我哭你做什么?”

宋也似笑非笑道:“我就是喜欢看着你哭。你哭还是不哭?”

宋也将温迟迟面上嘲讽的神情看在了眼里,他眼睛落在了她发红的眉梢上,往下一双眼睛雾霭蒙蒙,却没有半点要哭的意味。

摇摇欲坠,却从不肯向他低头。

宋也瞬间便觉得没劲了,松开她,颓唐地靠在床上:“太后动的手脚,你若当真在意,便去向她寻仇。”

温迟迟摇了摇头:“不可能,你骗我。”

“骗你?我骗你做什么?”宋也沉声道,“你若想报仇,明日便随我进宫,我替你备刀。”

·

一夜无眠,纵然心中有诸多疑惑,温迟迟还是跟着宋也进了宫中。

红墙金瓦,宫门深深,温迟迟甫一踏在那条宫道上,便觉着迎面而来一股肃杀之气。

此时已然是白日里,将近晌午的时辰,温迟迟一路走来,一个人都不曾看见。

她不禁往后瞧了瞧,只见宋也跟在她身后,影子拉得长长的。

见着温迟迟迟疑,宋也迈着长腿跟了上去,“怎么,觉着冷?”

温迟迟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走在前头吧,我不识得路。”

温迟迟跟着宋也来到了一处殿中,不由地顿了顿,问:“你说宫中为了抚慰将军亡灵,特意停灵宫中,那此时在哪儿呢?为何你不径直带我去灵柩处?”

宋也拉着温迟迟坐下,倒了盏茶递给温迟迟,“你有了身子,此时不适宜去,那死人气冲撞孩子的。”

温迟迟将茶盏往下一扣,“既怕冲撞,那你何必带我来宫中?”

宋也看着指骨处沾的茶水,脸上笑意淡了,冷道:“来京中长了几分脑子,想骗你都骗不了了。”

温迟迟哑声问:“付荷濯是不是没死?”

“死了啊,”宋也微笑道,“我动的手,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温迟迟早有预料,此时也无力笑道:“......是啊。”

“哦,”宋也随口一应,呷了口茶,“可惜他的尸骨上尚在我手上,你若不想他保全体面,便尽管来杀我。”

“你......当真是无耻!”温迟迟眼底发涩,声音哽咽,她绝望道:“你又想利用要我做什么恶啊,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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