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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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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周寄疆跑得并不算快,只是他起步要比身后追来的人要早多了,才一会儿,他耳畔全是风声,连个脚步声都没听见。

倒是寒风凛冽灌入喉咙,如刀割,他唇瓣更显苍白。

周寄疆没想到那两人竟连个瘸了腿的重伤废人也追不上,一时心绪复杂,心也松了些。

接下来他刻意调整着步伐,始终保持着可以让身后人追不上但足够能瞧见他背影的距离。

那萧勇整日整夜饮酒纵欢,前几年进宫时或许还能有些体力,进宫里就彻底废了,他追了没几步喘得很,心里火气更甚。

他见前方那白袍身影慢了,认定他是精疲力尽,满心满眼都是捉住他弄死他。

高黎也与他抱有同样的心思,只不过他慌张,也要聪明些,渐渐,他喘着粗气,突然惊叫起来:“他、他好像离紫宸殿愈发近了!”不禁脚步一缓,萌生退意。

他突然想起当今帝王是个什么狠角色。

要知道,先前敌国还未被灭,其中魏国公主草菅人命,残杀忠臣,暴虐百姓,不说残暴名声,单听个这位公主乐于欣赏炮烙之刑的事迹就足够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天子越渊却是能硬生生让魏国公主闻之色变、逃之夭夭的人。

雪不知何时呼呼落下,惧怕后知后觉随着腿脚爬上了脊椎骨,高黎心慌意乱,萧勇却是一把掼住他后领。

“今日帝王生辰,设宴款待群臣,必然无暇顾及后宫。”他眼眶都气红了,与野兽无异,“若是你再犹豫,那我们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高黎擡眼望了远处紫宸殿厚重的琉璃瓦,这才定了心神,狠下心跟着萧勇步伐追上那个快要在转角消失的背影。

当真正追上后,他们却是愕然望着那个立在紫宸殿台阶之上的玄色龙袍身影。那人穿黑狐膁金龙袍,头上是金镶珠松石冠,穿着皆是宫中最稀罕夺目的物件,然而那些个珍宝物件却没把帝王给比了下去,反而满身尊贵,更给帝王增添了威严。

是天子越渊。

他此刻低眸,不紧不慢将手里小巧精致的青铜捧炉塞给了那周丞相,更将身披鹤氅取了下来,将周丞相彻底罩住了,动作行云流水做完,才瞥了不速之客一眼。

只是一眼,却比寒风更凛冽。

两人一时怔愣,脑中闪过什么,高黎脑子更快,吓得叩头请罪。

那天子越渊微微擡手,道:“拖下去。”

“臣惊扰圣驾,有事要禀!”高黎心跌到谷底,他知道帝王此番举动意味着什么,只能挣扎着跪地求饶,那样子像极了在地上蠕动的虫子。

话毕,帝王却没发出命令,他仍旧被那些侍卫缚住手脚,连忙,他急中失了分寸,声量愈发大,在场人听得皆是清清楚楚。

他道:“臣要告发谢太后私通,秽乱后宫!”

“……”

周寄疆也为这熟悉台词侧目:“……”

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说出这等话来,绝不是明智之举。至少,高黎绝对会死。

萧勇脸色也不好,他看出高黎这番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索性要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全说了。不光说,可能还是要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

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高黎不说,那位周丞相必然也会先说。

只是倒戈之快,令萧勇脸色都黑了,他往日得势,那可是没半点儿亏待这个盟友。

谢太后私通之事牵扯太多,也丢尽皇室的脸面。此事不能传出去,帝王神情一沉,罕见动怒,将萧勇暂时关押,带高黎往御书房,显然是要一一细问其中阴私。

而最初引出这事情经过的周丞相却是全身而退,被安排进紫宸殿养伤。

周寄疆那时就立在紫宸殿外,望着谢池春在众人恭恭敬敬围绕下,在雪色里愈发走得远了。

谢池春临走前脸色黑得能滴水,但还是捏了下周寄疆冰凉的手,说:“今晚早些安寝。”

意思就是帝王今夜不会再“潜入”紫宸殿了。

周寄疆低眸想,也是。

太后私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亲母竟然让民间一市井无赖假扮宦官,不知羞耻与其欢乐……

谢池春应当忙着压下这些丑闻,很忙。

“……”

如周寄疆所料,宫里乱成一锅粥,谢太后私通之事不查倒还好,一查,竟是查出萧勇结交官吏,网罗党羽,连中大夫内史都拜入其门外,这谢太后与萧勇所成的后党,与其天子越渊王党、太尉齐连周那一党,成了朝廷中主要三个势力。

后党隐藏在暗处,却更蠢蠢欲动,最终还是被其勃勃野心吞噬。

帝王一怒,浮尸万里。

今夜先杀后宫之中与后党勾结者,宫里奴婢太监死了一个又一个,温热的血液从殿里流出,直直将雪地都弄红了,每一处都乱糟糟,除了紫宸殿,如今还是一片平静。

周寄疆轻轻推开三交六椀菱花窗,窗外天寒地冻,狂风呼啸过他的脸,他不由得闭上眼。

半晌他睁开眼,睫羽沾雪,眼里一片清明。

瞳孔里多了个人,那人面容有不少皱纹,又拿着浑浊眼球,注视着周寄疆,在夕阳下,有些阴毒。

“孙公公。”周寄疆顿了下,道,“你看起来很不好。”

怎么能好呢?孙公公本意原是算计他去死,却没想到竟是害了后党。

“你是故意的。”孙公公站在窗外顶着寒风,双目仇恨看着里面的他,“你就是想要我引你去撞破谢太后私通秘密,接下来谢太后必受重创,也会无可避免对我有所怨恨……”

得罪谢太后,孙公公会在这吃人后宫更为艰难,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被算计死。

周寄疆抿唇,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只是低垂着眼,注视着孙公公袍角。

太监总管着蟒袍。

周寄疆以前被流放,离开京都时最后记忆,就是那蟒纹,入眼,阴冷粘稠。

直到孙公公都不耐,周寄疆才缓缓擡眼,他惯常淡淡看人,却有说不出明澈。

现今,他就这样注视着孙公公,说:“谁告诉你能活下来了。”

孙公公悚然一惊。

纵然周丞相不复当年荣光,已然是翻天覆地变化——

周丞相以前身姿挺拔,步履闲雅,一身雪白锦缎长袍,眼神中透露着一份纯粹,浑然如谪仙。现在却是整个人身体单薄,断了条腿,目光也多了沉淀下来肃穆与冷冽,可能是流放到偏远之地见识许多恶劣人性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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