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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长安太舒服了,这样不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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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空气中还残留着晨露的微凉,西侧校场上却早已弥漫开一股紧张的气息。

两丈多高的木塔孤零零立在校场边缘,赵勤被宽逾两指的粗布条牢牢捆在塔顶的木柱上。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飞鱼锦袍,领口被汗水浸得发潮,原本黝黑的脸庞此刻泛着几分苍白,唯有紧抿的嘴角透着一丝倔强。

不过为了方便他训练士兵,只捆住了他的身体,他的手臂并没有被绑起来,依旧能够自由活动。

“所有人投掷准备!”

赵勤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带着几分嘶哑,却依旧洪亮。

这已经是他今日喊的第三组指令了。

自从温禾让他面对恐惧,他每天天不亮就被士兵抬上高塔捆好,从晨训到日暮,除了吃饭、如厕,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这半空中。

起初他还会挣扎、会求饶,可日子久了,竟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悬在半空的感觉,连带着对高度的恐惧,都淡了几分。

底下这些兵更不必说,都是跟着练了三个月的老底子,早不是初入军营的菜鸟。

只是往日里扔手雷,都是在热气球吊篮里往下投,今日换成在平地上往远处扔,反倒让这群小子多了些异样的紧张。

校场中央,十二个飞鱼卫士兵呈两列纵队站定,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枚手雷。

士兵们右手托着手雷,左手食指虚搭在拉线上,眼神里满是混杂着兴奋的拘谨。

靶场上随意立着几捆干草,连固定的稻草人都没有。

温禾早跟赵勤交代过,让这群习惯了高空空投的小子在地面投弹,不是要练准头,是要磨磨他们的心态,练的是近距离面对爆炸的胆气。

阳光斜斜洒在士兵们脸上,映出他们紧绷的下颚线,有人手心沁出了汗,将粗糙的手雷外壳濡湿了一片。

他们跟着温禾在热气球上扔过不下百次空壳模型。

几乎没有一次扔过真的手雷,所以难免紧张。

他们之前可都是看过,手雷丢到羊群之中,那鲜血淋漓的场面。

“检查拉线!”

站在队伍前方的队正高声喊道。士兵们立刻低头检查,确认引线连接牢固后,齐声应道。

“拉线完好!”

塔顶的赵勤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下方攥着手雷的士兵,特意放缓了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都给我精神点!别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不用管扔哪儿,拉了线就往外甩!谁要是敢缩手,回头跟着我在塔上绑一天!投!”

话音刚落,十二只手动作虽快却带着些迟疑地拉动了拉线!

“嗤——嗤——”

引线燃烧的轻响在寂静的校场上此起彼伏,有两个士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在热气球上投弹时,引线拉往

那“嗤嗤”的燃烧声就在耳边,总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好在他们反应够快,手臂一扬就将手雷甩了出去,手雷在空中划出歪歪扭扭的弧线,有的砸在校场边的土坡上,有的落在离干草堆老远的空地上,只有三四个勉强砸向了目标区域。

可这略显慌乱的投掷,反倒让士兵们紧绷的神经松了半截。

动作再丑,好歹是扔出去了。

下一刻。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陡然炸响,像是在地面上滚过一串惊雷。

离得最近的那枚手雷炸起半人高的土花,细小的泥块溅到士兵们的裤腿上。

远处的爆炸虽威力稍减,却更添了几分震撼。

在热气球上只能看到烟柱,可在地面,那股裹挟着硝烟味的热浪直扑脸面,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回响。

所有士兵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没人转身逃跑,反倒有几人下意识地抬头往塔顶看,像是在等赵勤的指令,更多人则是互相看了看,眼里都带着点恍然。

烟尘还没散尽,就有士兵忍不住低呼出声。

“娘的!比在热气球上听得过瘾多了!”

“刚才我手都抖了,现在反倒觉得爽!”

队正快步跑到靶场边缘扫了一眼,压根没清点什么命中数,只朝着塔顶高声喊、

“校尉!都扔出去了!没人缩手!”

赵勤点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士兵们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酣畅淋漓的笑容,有人甚至拍了拍身边同伴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炫耀、

“我刚才比你扔得远!下次我肯定能扔到草堆里!”

“扯啥!有本事下轮咱们比谁不闭眼!”

刚才的紧张早被爆炸后的兴奋冲散了大半,连带着对近距离爆炸的恐惧,都淡了几分。

赵勤看在眼里,嘴角悄悄勾起。

起初赵勤还不理解,觉得这群练了三个月的老兵不用再练胆,可练了两组才明白。

高空投弹靠的是准头和冷静,地面投弹靠的是魄力和无畏,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胆气。

现在看士兵们的模样,他算是彻底懂了温禾的心思。

“下一组!”

赵勤收起本子,对着下方喊道。

声音依旧嘶哑,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底气。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捆在木柱上的身体,忽然觉得这种姿势也没那么难受了。

至少在这高台上,能将整个校场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也能更及时地给士兵们下达指令。

第四组士兵很快上前,他们比第三组少了几分慌乱,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有了前一组的“示范”,他们亲眼尝到了地面投弹的滋味,那种“热浪扑脸”的震撼,反倒勾起了他们的好胜心。

队正给每人发好手雷,特意叮嘱、

“别闭着眼扔!看看手雷飞出去的样子!”

说完朝着塔顶喊道:“准备就绪!”

“投!”赵勤的指令紧随其后,其他士兵也纷纷扔出了手雷。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

“简直胡闹!”

立政殿内的紫檀木桌案被拍得震天响,李世民脸色铁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禁苑方向的轰鸣声已连响数日,虽说立政殿地处深宫听不真切,可禁苑旁的皇庄却遭了殃。

数百农户被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搅得日夜不宁,连地里的庄稼都无心照料,皇庄管事已借着给后宫送新鲜蔬果的由头,找高月哭诉了三回。

这还不是最让他动怒的。

今早刚上朝,一堆匿名奏疏就堆在了御案上,字字句句都在弹劾高阳县伯温禾。

说他“滥用私刑”“扰民生计”。

奏疏里说得有鼻子有眼,称温禾每日将飞鱼卫校尉赵勤捆在禁苑高塔上,日晒雨淋,连吃饭都不解绑,简直是把朝廷命官当犯人示众。

“那赵勤也是个废物!”

李世民怒哼一声。

“朕拔擢他做飞鱼卫校尉,他倒好,被人捆着当靶子还毫无怨言!这要是传出去,朕的飞鱼卫成什么笑话?”

一旁的高月把头埋得更低。

他跟着李世民多年,早摸透了陛下的脾气。

这看似雷霆震怒,实则一半是为皇庄农户烦忧,一半是心疼温禾那小子太张扬。

真要是顺着话头去指责温禾,回头陛下必当反悔,受罚的还是自己。

“那竖子今日去了何处?”

李世民喘了口气,端起茶杯猛灌一口,茶水溅出几滴在御案的奏疏上。

“启禀陛下。”

高月小心翼翼回话。

“高阳县伯今早到兵部递了假帖,说家中有要事,而后便去了曲江池方向。”

“家中要事?”

李世民把茶杯重重顿在案上,茶盖与杯身碰撞发出脆响。

“分明是偷懒躲清静!禁苑闹得鸡犬不宁,他倒有闲心去曲江池游赏!”

话虽如此,他紧绷的眉峰却悄悄松动了些。

曲江池是温禾提过要建济世学堂的地方,难不成……

高月见状,连忙补了句。

“陛下,今日正是济世学堂招生的日子,高阳县伯说,学堂初立,招生之事需亲自盯着才放心。”

李世民果然一愣,心头的火气如同被浇了一瓢冷水,瞬间消了大半。

他想起当初温禾提议建造医学学堂的时候。

当时他只当是少年人热血上头,没承想这才一年光景,学堂竟真的办起来了。

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事温禾竟不提前禀报,连让他去题个匾额的机会都不给,李世民的脸色又沉了沉。

“这竖子,办事倒是利落,就是眼里没朕!”

他起身踱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

“去,给朕找套便服,再去东宫叫高明过来,朕倒要看看,这竖子办的学堂,究竟是什么模样。”

“诺!”

高月暗自松了口气,躬身退下时,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陛下这哪里是去查探,分明是想去给温禾撑场面。

半个时辰后,朱雀大街上多了两个身着布衣的身影。

李世民身穿着一身青蓝色的短打,像是个武夫。

身旁的李承乾穿着一身半旧的书生袍,眼神里满是好奇,走几步就忍不住往曲江池方向张望。

“阿耶,先生说这学堂管吃管住,还不用交束脩,难怪这么多人来。”

李承乾压低声音,指着前方涌动的人群。

李世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曲江池畔的新修院落外早已排起了长队,乌泱泱的人群足有上千人。

好不热闹。

每年的曲江诗会,只怕也见不到这样的场面吧。

大多穿着粗布长衫,有的背着打补丁的行囊,有的手里攥着卷边的医书,还有的牵着孩子,后面这些人大约是来看热闹的。

院门口的青砖墙前,挂着一块烫金匾额。

“济世学堂”四个大字笔力遒劲,竟是温禾那小子的笔迹。

“这些人都是来报名学医的?”

李世民拉过一个背着竹篓的青年,和声问道。

那青年约莫二十岁,裤脚还沾着泥土,一看就是刚从乡下赶过来的。

青年见李世民衣着整洁,连忙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激动。

“是啊!俺是从鄠县来的,听说这里招学医的,不要束脩还管饭,就赶来了,俺娘去年得了肺疾,找了好几个郎中都没治好,孙道长给了几服药就好转了。”

“先生说,如今大唐要太平了,盛世在即,学医能救天下人。”

“俺没读过多少书,考不上科举,可要是能学会治病,也能救俺村里的人啊!”

李世民心中一动,又看向旁边一个戴方巾的书生。那书生约莫三十岁,手里攥着一本《伤寒杂病论》,书页都翻得起了毛边,神色却有些落寞。

“足下也是来报名的?”李世民问道。

书生苦笑着点头。

“去年春闱失利,本想再考,可前几日在朱雀大街听温县伯演讲,他说‘读书为官,或许是为功名富贵,学医治病,却是实打实救苍生’。”

“某想了三夜,觉得他说得对。”

“为官者若心术不正,反害一方百姓,可医者只要有仁心,走到哪都能积德。”

“放肆!”

李世民眉头一挑,语气陡然严厉。

这竖子,竟公然编排朝中官员!

可话刚出口,他就瞥见身旁的李承乾正捂着嘴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李世民瞪了儿子一眼,可自己的嘴角却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这话说得虽刺耳,却偏偏戳中了吏治的痛点。

“阿耶,先生这话虽直白,却有几分道理。”

李承乾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上次儿臣去禁苑,见他给伤兵换药,可细心了。”

李世民没说话,目光转向队伍前方。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拿着长杆维持秩序,嗓门洪亮。

“都排好队!别挤!按号牌依次进!识字的先领试卷,不识字的去那边登记!”

“那是齐三,先生的车夫。”

李承乾介绍道。

“他力气大,做事又牢靠,先生让他管着外场秩序。”

李世民点点头,目光扫过齐三身旁的二十个壮汉。

那些人穿着布衣,却身姿挺拔,双手背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

正是他当初派去保护温禾的玄甲卫。

这些人平日里在宫中都是威风凛凛的模样,如今却耐心地引导着百姓,竟毫无架子。

“倒会用人。”

李世民低声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

父子俩随着人群走进学堂,院内的景象更让李世民意外。

院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东侧搭着三个凉棚,棚下摆着桌椅,桌上放着茶水和粗粮馒头,供等候的报名者取用。

西侧的空地上,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正忙着给众人分发号牌,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这些少年都是长安附近的孤儿,家长的父辈都随着牺牲在战场上了,孙道长觉得他们可怜,便请求先生将他们收下。”

李承乾解释道。

“先生便让他们先在学堂帮忙,学学字,将来也能跟着学医。”

李世民心中一暖,快步走向正堂。

正堂内摆着三十张桌案,二十多个报名者正坐在桌前,埋头写着试卷。

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方砚台、一支毛笔和几本草书。

监考的是个白发老夫子,身着藏青色儒袍,正背着手来回踱步,时不时俯身提醒考生“仔细读题,莫要偷看”。这老夫子本是太医署的资深博士,姓周,医术精湛且学识渊博,孙思邈筹备学堂时特意登门相请,不仅请他今日来监考,日后更要请他担任药理讲师。

李世民悄悄走到窗边,探头往内张望。

试卷上的题目大多是基础药理,比如“简述麻黄与桂枝的功效区别”。

“列举三种治腹泻的草药”。

“外伤出血如何急救”。

虽不深奥,却句句实用。

他目光扫过考生答卷,忽然停在一份字迹工整的卷子上,只见那人在“如何看待医者”一题下写道:“医者,当视众生平等,不分贵贱,不避寒暑。”

李世民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

就在这时,来回踱步的周老夫子恰好走到窗边,眼角余光瞥见窗外的身影,起初还以为是寻常等候的报名者,可定睛一看顿时浑身一僵。

这分明是陛下的模样!

他惊得险些叫出声,连忙躬身就要行礼,却见李世民冲他摇了摇头。

随即就见李世民竖起手指抵在唇边,又缓缓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示意他不要声张的意味。

周老夫子心领神会,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晓,而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踱着步监考。

只是脚步比先前更轻了些,目光偶尔扫过窗边,满是敬畏。

正看着,偏房传来的对话声吸引了李世民的注意。

他示意李承乾噤声,悄悄走到偏房门口,透过门缝看去。

偏房内摆着一张红木书桌,温禾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份试卷,眉头微蹙。

对面坐着的白发老者,正是孙思邈。孙思邈穿着一身素色道袍,手里也拿着一份试卷,时不时摇头叹气,手里的毛笔在纸上画着圈。

“孙道长,这几份怎么样?”

温禾拿起一份试卷,递了过去。

孙思邈接过试卷,看了几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看这道题,问他甘草有何功效,他竟答能解百毒、治百病,简直是荒谬!”

“甘草虽能调和诸药,却也有禁忌,哪能胡乱用?还有这道如何治咳嗽,他只写了用杏仁,却不知风寒咳嗽与风热咳嗽用药截然不同,这般用药,岂不是要害人?”

温禾接过试卷,看了一眼,忍不住失笑。

“看来混水摸鱼的人不少,他们大抵是听说这学堂有陛下撑腰,以为能混个官职,却不知学医是要人命的差事。”

“是啊。”

孙思邈叹了口气。

向来淡然处事的他,眼中竟然多了几分无奈。

他之所以如此,便是觉得这些人的功利心太强。

学医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这些。

“方才我看了二十份试卷,真正懂些医理、有仁心的,不过三四人。”

“剩下的要么是一知半解,要么是完全不懂,只是来碰运气。”

温禾放下试卷,给孙思邈倒了杯茶:“道长莫急,这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事?今日能来这么多人,说明他们心里是认可学医救人的。”

“咱们慢慢来,先把那些真正有心的选出来,好好教导。就算今年只招到一个好苗子,也是值得的。”

“你说得对。”

孙思邈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当年我学医时,也是无人指导,走了不少弯路,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能让寻常百姓也能学医,也是一桩大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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