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门(1/2)
回宗门
天寒时雷雨少,纵使下山前预知要下雨,也没想到南方的雨下起来这样没完没了,而且这场雨下得心里总感觉不舒坦。
客栈楼下人满为患,沈无言端着酒碗烦闷地看着外头渐大的飞雨,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林子安起来没、吃过没,他昨夜喝了酒又睡死过去,酒量那么差为什么总要沾酒。
“客官这坛酒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吧?坛布一掀开就闻见香味了,虽不是四十年的,但也让我们尝到了好东西。”店小二两手捧着碗奉承道。
“老人家年岁大了记不住哪些酒是哪一年埋的了,你说有三十年就有三十年罢。今天我们就是替他们和村里人说一句迟来的道歉,但不指望大家能原谅小巴犯下的罪孽,毕竟……”
毕竟是有血海深仇,换做他肯定要扒蛇皮的。
店小二脸色一变,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哈哈,客官您在说什么呢?您说您替山上陈家来赔礼道歉,所以叫村里人上我们这儿白喝酒,但陈家对我们做了什么呢?客官口中的小巴又是谁?”
气氛有眼可见地变得尴尬凝重起来,似乎谁也不愿意提这茬子事。
“唉,又是这样。”落秋庭见状喃喃道。
打从下山来到村里,套话都套累了,连陈年酿都掏出来了,也没能问出零星半点有用的东西来。龙腾乡的村民们,是蚌死肉烂不可能开口的。
沈无言也不接话,默默喝着酒,许久才哼笑道,“落桑的各位真是好气量,遭遇那等事还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呵呵呵,客官说笑了,我们村向来和气,再说这里早就改名叫龙腾乡了。”店小二的表情快绷不住了,显然是动摇了。
沈无言借机发挥,紧接着又说:“那便是怂,如今蛇都不在了,你们还怕他报复不成?”
店小二自知说不过他,干笑几声转身逃走。沈无言的目光在店里转了一圈,眼珠子转到哪儿,那儿的人就赶紧避开视线,装作没看见、不知情。
真没劲。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沈无言极不耐烦地拎着高粱酒离开,走之前贴着落秋庭的耳朵轻声说:“二位师妹,我心里总有些不安,先回山上。你们让那些个弟子回宗门复命,就说……此处有异,切莫打草惊蛇。”
沈无言拎着酒跑到山脚下,见四周没人便御剑上山,一路上胸闷心慌,跟喝了咖啡一样难受。
这种情况下耳朵就会变得异常灵敏,急促的心跳声和吃力的喘息声,催眠着沈无言,站在剑上摇摇晃晃总觉得要一头栽下去。
精神力稍一不集中,长剑歪扭了几下,一排干秃的枝杈划过沈无言的右臂,瞬间就见血了,害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这样也清醒了许多。
“宿主!您还好吧?要不还是下来走吧,别从剑上掉下去,浪费了一坛好酒。”
“我都这样了你还关心酒!这算不算工伤?算的话让我讹点好处。”
1919假装没听见,加速飞往半山腰,又突然在前方停下。
“怎么了?”
还没等他飞过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师兄?”
雨后初晴,林子安背着篓子蹲在地上,正探出头来仰望着,手里还抓着一朵恁大的蘑菇,白净的衣服底下全是泥泞。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沈无言居然心也不慌了,跳下剑走上前去,虽然知道他在采蘑菇,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干嘛?”
“雨后野菌冒头,就想着来采一些。”
“那怎么无精打采的,还把自己弄得跟野猫似的。”沈无言捏着自己袖子,在林子安脸上蹭掉黑糊糊。
“呃,师兄!”
林子安突然神色紧张地站起来,吓了沈无言一跳,“怎么?”
“你受伤了!”林子安一把抓住沈无言的胳膊,袖子破开两道,鲜血还在汩汩外涌,锋利的划痕像是被兵刃所伤,不自觉地加大手劲问道,“是他们来了吗?”
“嘶——轻点,只是不小心被树枝划拉了一下!”
“先包扎一下,等等我替你拿酒上去。”
“免了,师兄我没那么娇气。”
沈无言抱着高粱酒跳上剑,向后看了眼林子安道,“上来,你没拿剑,我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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