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师徒(1/2)
第219章 师徒
强硬的动作伴随着绵密的攻势,那冰凉而鲜活的皮肉贴上来,让向时雁瞬间大脑轰鸣,她瞪着贺鹤的审视目光瞬间动摇了起来,湿润的唇舌与蔓延的信味一同进犯,令她感官一阵发麻。
她有关于系统或这个世界真相的记忆都受到了干预,身处世界规则下的人,无论是当初偷看她记忆的贺鹤还是眼下审阅她人生的白狐,她们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觉察到那些秘密的。
而当初被系统错误安装的插件也在其中。
白狐的幻影是借由她的记忆中贺鹤的形象生成的,所以幻影贺鹤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味……
“停下……”向时雁觉得自己体内的空气好像在被不断抽离,久未有过反应的腺体逐渐发热发胀,如另一颗嵌在后颈的心脏一般抽动着。
舌尖被轻轻地含弄吮吸,带来的酥麻触感让她雪白的颈子泛上了一层难以掩饰的粉红,向时雁难堪地推着贺鹤的肩膀,在唇舌相交的黏腻水声中挤出一点模糊的声音。
最后向时雁狠狠地用膝盖撞了一下贺鹤的肚子,她才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退开。
喘不上气来……接吻是这么恐怖的事吗?向时雁下意识地用手背遮起自己绯红的脸,颈部的线条在混乱的呼吸中起起伏伏,她从指缝间看到同样面色粉红喘着气的贺鹤,对方仿佛意犹未尽一般,拇指流连地抚过自己的嘴唇,玩味地与偷看的向时雁对上视线。
真货……
为什么贺鹤会出现在这里?
祝云祝雨没见过她的原身,就算以最坏的想法揣测她们,两姐妹也不会把未能确定的消息通报给贺鹤。向时雁的目光微妙的撇开,那就是因为她在淮海城中不小心变成原身的那次了。
真不该喝那半杯酒的!
趁她害羞的时候,贺鹤笑着牵起她的手,两人如爱侣一般十指交握,但口中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贺鹤问:“那……师尊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一直避开她目光的向时雁顿了一下,扭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因你传授截脉宝卷而惨死于太虚宗弟子手下的无辜之人有多少?”
贺鹤脸上笑容微滞,但也只是如此,她做出一个宛如难以理解向时雁此刻的义愤填膺一般的困惑表情:“师尊觉得我会在乎吗?就算是半个修仙界的人都死光,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
向时雁一直好奇贺鹤的成长环境。她一直认为人是被环境所造就的,或许太虚宗过分追求实力的偏激门风对贺鹤有所影响,但她所表现出的对与自己无关联的人毫无同理心,视人命如草芥的个性,向时雁接近四百年的人生中也不曾见到过几个。
贺鹤愿意将玄鳞铠放在她身上、放血为她觉醒血脉、为槐叶疗伤、暗中帮助祝云祝雨坐稳家主之位,但对除此之外的人却毫无慈悲之心……
自己曾在幻境中有过惊鸿一瞥的女人,那个人究竟是如何教导贺鹤的?向时雁很惊讶,那人想必也是世间少见的大能,若非如此绝无可能收服骄傲的龙族,然而她教养下的贺鹤即便经过了这么多年,却仍然是孩子般薄情的野兽。
对系统来说她只是“典型反派人格”,但是向时雁其实没有一刻不在思索教会贺鹤如何明确那些底线。
这话说出来大概会被笑话吧。
“师尊知道我许多秘密。”贺鹤对她眨了眨眼,“每当我以为自己对你知根知底的时候,你总会给我新的惊喜。”
她的目的不单纯是夺回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是针对整个太虚宗行事,这是有原因的。向时雁再敏锐也不可能察觉到只有她这个当事人知晓的太虚宗秘辛,定是有谁告诉她了。
究竟是谁呢?贺鹤一时能想到的只有怜泷与黎桧,但稍一细想,她便将这两人排除了。
弄不清楚那个在阴影中对师尊耳语的人的身份,贺鹤心中不快乃至到了抓心挠肝的程度。
在师尊心中,自己现在究竟是在什么位置?贺鹤笑容不变,却暗地里捏住了微微颤抖的手指,当向时雁又一次清醒过来对她隔绝心灵时,贺鹤便不太能觉察到她的思绪。
心中窃喜渐消,贺鹤不由地思索,向时雁方才的话究竟是出自责任还是……
她这个人惯爱将别人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贺鹤气恼地想,若是槐叶或双胞胎走入恶途,向时雁一样会殚精竭虑,一样会将之视作自己的包袱。
那她又算什么呢?
不过须臾之间,那阴晴不定的恶龙脸上笑容又染上了一丝阴霾,向时雁神色古怪地望着她,闭了下眼忽然开口:“如若我落败呢?”
“那自然是请师尊也细细说说你的小秘密……”金眸一转,她好像觉得还不够似的,慢悠悠地开口,“我命不久矣,本不愿再纠缠师尊,免得您到时候伤心。”
“但没想到你会如此粘人,徒儿自然也不忍抗拒。若我得胜……这幅残躯或许还能撑上几年,届时我会离开玉苍山,也再不干涉修仙界——师尊便陪着我好了。”
贺鹤话中深意向时雁有所察觉,黑龙大概生性贪婪,她抓在手中的玩物便再不肯丢。若是真的随她归隐,那等着向时雁的自然不是田园牧歌的陪伴生活,而是更……
喉咙里好像被塞了什么似的,向时雁忽然感到一阵干渴的痒意,她说:“好。”
十几年的光阴,对寿命动辄数百年的修士来说不过白驹过隙,实在算不了什么。向时雁那没必要的慈悲心肠又在作祟,乖巧地笑着的贺鹤有一瞬间在她眼中显得很可怜。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现在的贺鹤应该已经飞升成仙,跳脱三界,不再为寿元所限了,何须再细数这短短十几年。
“师尊倒是好说话,我本以为还要我再废口舌威胁一番……”贺鹤狐疑地看着她,悄悄地松了口气。左手又暧昧地捏上向时雁腕间的镣铐。
向时雁双眼微暝:“无论你从前是谁,有什么故事,此生你即拜我为师,我也不曾逐你出师门,那我二人便还是师徒。”
黑龙动作迟疑了一下,脸上的喜悦敛起。
“我教你心法,使你黑龙之魂觉醒忆起前尘仇怨;引你入玉苍山,让你有机会渗入仙门十三席中操纵修仙界,乃至借玉苍山掩盖身份,引诱他人修习邪功致无辜之人枉死。”
“你等一下……”
向时雁提高声音:“那些人的血债有我一份,若无法将你拘拿,为师便只能自戕以赎罪。”
“向时雁!”贺鹤恼火地揪起她的衣领,她很少唤她的全名,“你以为你是谁?我唤你一声师尊不过是玩笑话,你也不曾教过我什么,我的罪不必你来担。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胜券在握,你又有什么?”
“我弃玉苍山而逃,眼下又被妖皇通缉,自幼看护长大的师侄反过来厌弃我,费心教养的双子也倒戈向你。除了这条命我已经一无所有,正好陪你去死。”
她表情肃穆的模样有些吓人,贺鹤用力攥紧了拳头,一时无言。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哑声说:“我的事与你无关。”
向时雁颇为惊讶地看到她眼中片刻的动摇:“死于邪修之手的人又何其无辜,他们难道要为你当年的仇敌担责吗?”
“这算是威胁吗?”贺鹤好像没听见她的诘问,干巴巴地低语。
“不是。”向时雁说,她不屑于用这种手段限制贺鹤,只是阐述自己的观点,“你也不会听吧。”
贺鹤咬牙切齿:“自然不会。正好槐叶的病还未治愈,我们三人和和美美共赴黄泉倒也不错。”
贺鹤是死过一次的人,不知是否是这个缘故,她格外的不吝惜自己,乃至于有一种“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的轻放。这便是向时雁难以容忍的地方,因为她在乎,她在乎万千生灵,也在乎那一个人。
她好像骤然冷静了下来,假面般的微笑又挂在脸上:“……既然如此,师尊便努力赶在我死之前吧。”
捏着锁链的那只手颤抖着缓缓松开,灌满了赤红灵力的法宝上清楚的出现了一条裂痕,质地平滑的法宝甚至被她捏得变了形,但贺鹤终究还是留了手,放弃替向时雁解开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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