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破茧(1/2)
第852章 破茧
“你是怎么发现的?”陌生女子轻柔地抚摸着向时雁耳后到颈子的毛发,让她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周遭的嘈杂声渐小,缓慢前进的人群拖出长长的光影,连方才向时雁看到的那个女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被困在野狐貍体内的向时雁痛苦地看着这个陌生人,久久不敢动弹。
那毫不熟悉的面容提醒着向时雁,她自以为熟知的贺鹤只不过是黑龙的伪装,即便有着系统的剧透,她也对真实的贺鹤了解甚少。
向时雁看着长大的少女是魔头投了人胎后长成的,那甚至不是她原本的相貌。
黑龙的人身不过是妖兽化形,肉身在法术的变化下如一团泥巴一般任由她搓圆捏扁,自然是不管高矮胖瘦都能自由选择,这幅相貌是否又代表了什么呢?
向时雁盯着贺鹤脸上唯一让她感到熟悉的部分——那双圆润的杏眼。与龙目的形状相似,带着令人印象深刻的邪气,不知为何在柔和的面孔中却意外的相得益彰。
“你应该看不见她才对……师尊有时候表现得有如神助,让人忍不住好奇。”女子用温柔却不可置疑的力量抓着她的吻部,现在的她并非是那具少女的身躯,捏着向时雁面部的手修长有力,全无温度。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向时雁剧烈地挣扎起来,她不相信贺鹤只是为了将自己禁锢在此,这个幻境一定还有什么别的玄机。
贺鹤在湖堤旁坐下,将愤怒地颤抖着的灰狐放在自己的膝上,手还拖着毛绒绒的柔软肚子,轻轻着她腹上的绒毛
她才刚松开手,恼火的向时雁便挣扎起来,迫不及待地扑上来抓她的脸,但野狐貍的爪子根本无法划破龙皮,只有软绵绵的肉垫暴风雨一般打下来。
向时雁的怒火在木然的贺鹤面前显得格外无力,她的前爪被贺鹤抓住,整只狐被掀了个底朝天,短短的四肢和雪白的肚子露了出来。
贺鹤饶有兴致地捏她内耳的软毛,轻笑着说:“师尊的秘密一个接一个,我自然是想一一探明了。”
这个人……究竟趁着自己陷在幻境中的时候做了什么?向时雁心中一惊,贺鹤的神识比她要强大许多,两人神魂交融又没有隔阂,她若是趁着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侵入记忆,那系统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小狐貍呲着牙,一口咬住贺鹤的脸。
可恶至极,向时雁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傻样被这人全部看在了眼里,脸上便一阵火烧火燎,向时雁现在只盼着自己立刻死个干净算了。
可是,即便是虚假的温情,即便是皮肤冰冷如尸体一般的龙,怀抱也带着一种诱人的温暖。贺鹤笑着抚摸着她的背,将咬住她脸颊的灰狐抱在怀中:“我只是找了个位置就近看着你而已,实际上那个幻影还是你自己捏造出的哦。”
向时雁一点不想听她狡辩,张嘴看了眼淡淡的咬痕,更是气上心来,将贺鹤的半个下巴都咬住了。
表面上恼羞成怒,实际上向时雁却在心中焦急地催促着系统:“被抓到了,还有什么地方能跑吗?”
“为今之计只能接着从这个漏洞跑了,宿主待会儿听我的指挥。”
女子不过轻轻一挣,便从她的獠牙中轻易挣出,贺鹤低下头将脸贴到小狐貍的耳边,狠狠地吸了两下,她将脸埋在狐毛中含糊不清地说着:“要是能一辈子和师尊待在此处就好了。”
向时雁的挣扎弱了一下,一种微妙的情绪油然而生。她所熟知的作为自己徒弟的贺鹤还是刚长成的少女,不知为何向时雁抱着她的时候总能感受到某种庞大又温暖的能量,好像是女孩自己在散发着绵绵不断的爱意,让人越陷越深,而她轻易地将贺鹤锁在怀中时偶尔也有自己全然拥有了这个人的错觉。
过去她总是诘问自己,因为那种感觉美好的不像是真的,以至于向时雁此时心里莫名轻松。
看,果然是假的。
可从前的惶惶与瑟缩并不能减轻眼下的痛苦,向时雁沉默着,爪子在女子黑金的长袍上划拉,她心里烦闷地想,骗子,明明你想要的根本不是我。
向时雁默默后退了一步,黑玉一般的眸子睁大了看着贺鹤,她好像要说些什么,贺鹤殷勤地等待着,却意外地感受到一股吸力。
灰狐在她膝头蹬了一脚,朝后翻去,贺鹤立刻伸手去抓,却只捞了个空,向时雁早已消失在了撕开的裂隙中。
师尊分明还在与她说话……再者向时雁的神识活动几乎不可能绕过她,究竟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破开幻境的?贺鹤站在原地四处环视一番,忽然笑出了声。
无形的高墙反过来将她困住,将她囚在了此处,所有神通都难以施展。
向时雁踉跄了一下,她像是从什么法宝中突然被释放出来,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还是一只小狐貍,恍惚地张望了一下,才发觉自己身在贺鹤的房间。
脑中好像全是浆糊,向时雁忍不住扶了下额。之前的战斗中贺鹤折断了她的本命灵剑,连带着向时雁整个元婴都受到了震荡,若非如此她面对贺鹤的把戏也没有那么脆弱。
可笑的是,贺鹤与她神魂相连,理应也受到了影响,向时雁分明地看到少女呕出了一口鲜血,但贺鹤在自己的意识中来如自如,却好像全然未有损伤一般。
呵,看来魂魄纠缠对神通广大的异兽遗族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小心的大事。
“咳咳……”向时雁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脑袋和心口尤其刺痛,仿佛在她没有知觉的时候被人扎了个大洞一般。女修痛苦地揉了揉太阳xue,目光落在榻上躺着的人身上。
贺鹤好像在睡梦中遭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眸紧闭轻轻颤抖着,冷汗顺着鼻子滑落,淌在干裂发白的嘴唇上,分明将向时雁困在幻境中的人是她,如今却又仿佛正经历着什么噩梦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一个诱骗向时雁心软的把戏。
向时雁无力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这张脸的主人微笑着吻她的画面在脑中闪过,却让她心中又一股怒焰烧起。
她将被子掀开,发现少女身上只穿着一身薄衫,已经被汗浸透了,松松垮垮地贴在身上。薄衫之下是被纱布扎的严严实实的躯干,暗沉的血迹正从白布中洇出。
伤势仍旧严重,好像才差不多止住了血,距离向时雁失去意识应该还没过去多长时间,此处是贺鹤在墨竹峰的房间,大概槐叶等人也是才将她送回。
窗户开着,中秋明月的光芒朦朦胧胧地洒在院中,向时雁看着窗户呆愣了一下,墨竹峰小院空无一人。
她就这样一个人一直躺在这里吗?也没有人照顾……
向时雁简直要被自己气笑了,到了这种时候,还会因为贺鹤装出来的可怜相动摇,三百年的道心真是修到了狗肚子里。
“宿主,我试着将她困在了幻境里,时间紧迫做不出多么坚固的墙,你要是想跑的话就趁现在。”
向时雁走近了一步,她哑声说:“我跑不掉。房中处处都有禁制,而且只限制我的行动,来不及的。”
秋夜的冷风从窗外钻进来,但向时雁却隐隐能感知到那处有什么能阻碍自己行动的东西。破除禁制十分麻烦,再说以向时雁现在的状态,离开这里又能跑得了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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