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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述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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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述职

六月十九,妖都西,右使府邸。

龙瑞清安静规矩地跪着,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线,后背衣物被冷汗浸湿了又干透,脸上也全无血色,时不时控制不住地身形晃动。不说痛苦,她的腿甚至已经毫无知觉了,她攥紧了堆叠在腿上的衣料,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一滴汗自额前滚落,悬在她鼻尖,又在她双膝不稳而摇晃时滴在上好的乌木地板上。龙瑞清已然头晕眼花,视野时明时暗,她定睛瞧着那乌木的花纹,心中想的却是污了大人的地板可如何是好。

地面木质冰冷坚硬,但比之庭院中的鹅卵石路面已经要好上许多,龙瑞清的神经也有些麻木,呆然地望着地上的木纹。

任务失败后,龙瑞清收到了那位大人的传召,她自然是一刻也不敢耽延,御剑一天一夜赶回妖都——她阔别十五年的故乡。她以信物联系同僚,秘密入府拜见时约是十八日黄昏,侍从带她到大人居室的庭中,指着嶙峋的小径说:在此等候,大人得空时便会见你。

龙瑞清便自十八日黄昏跪到了十九日黄昏。

她的脑袋已经不大清醒,因而才会一遍又一遍地想起那个已经不再是她师尊的女子。

秘境归来后,玉明并未立即将她逐出扶柳峰,那时龙瑞清也如这般跪在院中。她并不后悔自己所作所为,也不打算求得玉明的原谅,不过是象征性地做做样子。

龙瑞清本打算借此机会让玉明将自己从玉苍山除名,届时她自然就没有了被纠缠催促的价值,若是能得个干干脆脆的死也算赚到了,更不会拖累玉明。

可惜不过跪了两个时辰,玉明便隔空掀起一股灵波将她从扶柳峰弹了出去,又设下禁制不许她再上山。龙瑞清后来细想,却只道是自己多此一举,那两个时辰平白将玉明的心给跪软了。

她觉得好笑,凡人跪上小半日尚且没有性命之忧,金丹修士又不是泥做的,不过两个时辰又有什么打紧。

一天一夜,不也跪过去了。

她从日沉西山等到夜色将尽,又从晨光初照等到烈日高挂,一动也不动。偶尔有仆人经过扫撒,龙瑞清只与对方互相当做看不见,大人命她在卵石地上跪等,她便只能在卵石地上跪着,到旁的房中躺着、坐着都不成;大人说得空时便会见她,那更没有她问东问西的道理。

等到她已经将身前这半条鹅卵石小路上有多少颗石头、各颗花色纹路如何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时候,那个侍从才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称日头太晒,大人怜惜她辛苦,命她到室内等候。

那时龙瑞清已经麻痹痛苦得难以起身,她几乎半是爬着进了内间。虽是口称慈悲,但大人的近侍看见她意图站起却狼狈跌倒时却也没有什么表示。

外间空荡荡,连一个蒲团甚至一个灯盏都没有,龙瑞清默默在这空旷得吓人的房间中央跪下,面对着上绘形态各异鸟雀的屏风。

夜幕缓缓降临,昏暗的室内突然亮起灯光。有些昏沉的龙瑞清擡起头,之间屏风纸面上投射出一个侧坐女子的影子,她接着听见一些茶盏相碰的清脆声音。

龙瑞清伏拜下去:“属下辱命而归,还请大人降罪。”

女子不说话,投出的影子默默饮一口茶。方才那引路的侍从无声无息地端着一小案几走上前来,将它放在龙瑞清身旁又恭敬退下。

龙瑞清余光瞥见案上锋利的刀光,于是将头埋得更深。

女子平淡地说:“左手二指。”

少女喉咙滚动了一下,颤抖着拿起那把尖刀——并非是她对此有何异议,而是如此轻拿轻放的处罚实在令人惶恐。

刀尖抵在小指根部的骨骼交界处,龙瑞清微微用力,骨肉分离的触感便顺着刀一直传导到她手上,好像她在被切下指头的同时还斩落他人的一部分肢体,因此腹内自顾自地抽搐了一下,感到有些反胃。

她发着抖将无名指也一同切下,小心地避免在木质地板上留下痕迹,最后用右手捡起两根指头,放在案几上由侍从呈给女人看。

血不急不缓地从她手指的断面流出,龙瑞清低着头,看着它缓缓吞没自己落在地上的汗珠。

侍从将案几呈上,但还未等端近,女子便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对自己几个字便使之脱离躯体的血肉毫不关心。冰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你既然还敢回来,而非自裁当场,想必是有些保命的消息,说吧。”

不顾身前地面上已经流满了她自己的血,少女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确有。一是此前陛下所寻秘宝的踪迹,二是天机门动向。”

“嗯……你在清元城逗留不过数日,还能探出什么我的眼线十数年都不曾知晓的秘辛?”女子首要关注的竟不是妖皇陛下痴迷地搜寻的传说秘宝,而是天机门。

“此时并非发生在清元城。”龙瑞清解释,“两年前拜入玉苍山玉明长老门下的弟子,钱大妮,乃是天机的小徒弟青芜仙子付知所假扮。”

“哦?玉苍山有何价值,能让天机门如此留意?”

“属下不知,只是付知的目的是监视秦邈,或许与太虚宗相同。”在上峰的授意下,龙瑞清也时常为与他们合作的太虚宗做事,虽然对方有意遮掩,但龙瑞清早已察觉到太虚宗对墨竹峰超乎寻常的关心并非是源于向时雁,而是这不起眼的秦邈,此事她早已上报过。

女子手指‘’轻敲桌案:“陛下也对这虚无缥缈的秘宝甚感兴趣,太虚宗亦如此,我原以为不过捕风捉影,没想到竟是真的。”

“是,这便是属下所说第一件事。我已能确定其中一件秘宝在秦邈的手上,当初太虚宗屠灭秦家满门,便是为了从秦家人手上抢夺秘宝,这两年来秦邈的修行突然顺畅起来大抵也是这个缘故。”龙瑞清接着补充,“此外,据玉苍山掌门之徒槐叶所说,月华君向时雁也在追查秘宝的下落,还曾托她在秘境中找寻。”

“秘境指的是混元境吧。”

“是,大人明察。”

“不过是因为我们也在追踪那一件罢了,陛下亲自找出其存放的位置,但我的人千辛万苦混进其中后却一无所获,我还当是那女人老糊涂了胡乱发癫,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女人一臂侧卧在桌案上,支着脑袋语气懒散地说。

听她对妖族共主口出狂言,龙瑞清目光闪烁了一下:“非也,槐叶并未拿到秘宝。她与秦邈和另一位师妹一起掉入迷阵,醒来时秘宝已经不见了踪影。”

女人冷笑:“呵,意思是这两件宝物现下都在秦家小儿手中?”

“属下不敢断定。”

“不敢断定?若是你还在玉苍山想必不要几日便能探明了吧。”

龙瑞清不敢接话,只是颤着声称自己无能。没想到女人却半是嘲笑半是喟叹地说:“可不敢说你无能,我族暗部入玉苍山后你的任务就结束了,我本打算到那时便培养你做我的亲卫。”

肺好像被什么人给拧了一把,龙瑞清顿时呼吸不畅起来,她的腿因姿势变化血液畅通而传来阵阵尖锐的酸麻疼痛,差点支撑不住伏跪的身体倒向一边去。瞬息之间,她脑海中闪过爹娘和妹妹已然模糊的脸,若她能生而为妖,便没有那么多后来的事了。

亲卫?是圣教前代圣女、现右使、羽裔领袖、枭族族长的亲卫,还是……妖皇的亲卫?龙瑞清在心中苦笑,她这不曾继承母亲血脉的一介人类可不敢高攀,只怕女人愿意捏着鼻子收她,枭影的同僚们也不堪其辱吧。

妖族大势在龙瑞清走之前便定下了,时隔十五年再回来倒也并未感到多么陌生,她一时间竟不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还是在拿她开玩笑。

见她不敢回应,女人有些失望地吩咐道:“清元城的骚动,你再给我从始至终地细说一遍。”

“属下……应当在信中详尽了始末才对。”

“我要听你亲口说。”女人的蛮横仿佛也内涵什么深意,龙瑞清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挤得无法呼吸,却又不能不深想。

“是……”

龙瑞清擡起头,快速在心中组织了一番语言,语气全然不掺杂心虚地开口:“十三日深夜,两名枭影遭人截杀。这二人的尸首后被分割弃置于穿城而过的灵河中掩饰妖气,十五日清晨被天机门的人发现。经过一日搜索,尸……遗体大致找全,但两人的头颅都不见踪影。”

许多事亦真亦假,对方也无从料定是否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才致使这一系列事件向如此巧合又有违她意的方向发展,龙瑞清自然不会自曝其短。

“太虚宗伙同玉苍山长老经武以灵符假仿槐叶的雷法,将其刻在枭影遗体的一部分上,意图以此诱导天机门以查清疑点的理由扣押槐叶,致使其错过第二天的比试,失去资格遭到淘汰。”

她虽为妖族细作,但因枭族与太虚宗的合作关系而与他们也有些关联。私通妖族这样的大罪自然是最少人知道越好,太虚宗内去长老白景焕与宗主以外几乎没人知道这回事,白景焕虽然有时会支使龙瑞清探听情报,却也不曾将她的底细透露给自己人。

而白景焕自打到了清元城中后便再没露过脸,据说是修炼出了什么差错,一直闭关不出,连太虚宗人都无法打扰。若非如此龙瑞清的计谋还难以实现,太虚宗舍不得将好苗子送去玉苍山培养,临时布下的眼线更难以接近秦邈,有些情报白景焕只能从龙瑞清身上获得,这种依仗一直被人看在眼中,无论是白彦还是经武都不曾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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