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山门(1/2)
第40章 山门
玉苍山地处神州西部,两州交界地带,人杰地灵。自从祖师爷千年以前开山立派以来,一直坚守正道,门人弟子从来是修仙界对抗魔修、妖修的主力军之一。
山门隐秘于群山之中,也以山为名。主峰玉苍峰乃是群山拱卫,宗门事务主要集散之地,弟子教习、资源兑换、任务领取等都在主峰,掌门及其直系弟子也于此修炼、居住。
掌门之下有九大长老分管九峰,向时雁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只有七峰,是在向时雁和另一位师姐突破元婴之后才增添的两个长老之位,原意是为了辅佐根基不稳的掌门师兄。墨竹峰是她自己亲手开辟的,连山上的竹林也是一棵棵亲手种下的。
秦邈一路为贺鹤展示了墨竹峰上的简陋陈设,指着唯一精致靓丽的小院说道:“据说师尊原来的居所要简陋许多,掌门师伯突破大乘期时一道雷将陋居劈倒了,这才重建成现在这个样子。”
贺鹤大惊:“在这山上还会被雷劈?!”
秦邈出身修仙世家,对此习以为常:“师妹大可放心,大家渡劫都选择无人之处,很少会劈到别人。”
“很少……意思是有人好端端地无故被雷击中吗?”
少年沉思片刻:“天雷只针对渡劫者,但元婴往后的雷劫影响范围还是比较广的,况且还有可能在迎击中被击偏……”
眼前的秦师兄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好像人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天上突然飞来一道雷这也是十分情有可原的。
秦邈刚想回院中为贺鹤介绍峰中日常扫撒事务,就看见一只纸鹤飘飘忽忽地朝他们飞过来,落在了贺鹤的手里。
女孩看到这个纸叠的鸟儿样的东西,只觉得精致非常,欢喜地将它拢在手中。
秦邈半天不见她将纸鹤拆开,想起师妹多半是没接触过术法的凡人,便出声提醒道:“这是师尊传话用的纸鹤,内里有字。”
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事,贺鹤有点沮丧地将纸鹤拆了,还差点撕坏了纸。
一小张纸片里面笔锋锐利的小楷书着:“身份牌。”
秦邈这才一拍脑袋:“师妹昨日才随师尊上山,应该还没领弟子的身份牌。你不认识路,正巧我现在也无事可做,师兄带你到主峰去走一趟。”
“哦。”贺鹤闷闷地回了一句,目光却还黏在手中不见折痕的纸片上,这下她连自己摸索着叠回去的机会都没了。
其实贺鹤还挺喜欢这样精致漂亮的东西,和她一看到向时雁就走不动道是差不多道理。
上湖村那种贫苦地方哪里得见纸张,平日里都是自己摘一根草茎来编成各种模样,一半是蟋蟀、公鸡之类的,她第一次见纸鹤。
拿着纸张左看右看,她也不识字,但师尊的字怎么看怎么喜欢。
她正思索着方才究竟是如何拆开的,手中纸片便轻轻颤动一下,活过来似的又扭转身体将自己叠成了原来的纸鹤模样。
女孩欢喜地将它收进怀中,珍重地藏好了。
女子青葱般的纤长手指搭在纸片上,薄薄的皮肉下指骨突出的棱角冷峻。向时雁一边叠着纸鹤,一边注视着光屏中的两人。
她奇怪道:“秦邈何时如此热情了?”
无论是在她自己的印象里,还是原作的文本中,秦邈都是个不太合群的人,便是修为低微时也孤高得很,发现龙骨刀后这股子“孤芳自赏”的味道也只增不减。
原作中祝雨上山的时候他也爱答不理的样子,什么道理对着贺鹤就换了一副嘴脸?
实际上秦邈是重生一回,看待这些平辈也无端生出了些居高临下的意思来,不是师兄对师妹,而是长辈对晚辈。
曾经的那个少年的孤僻无非是有些少年人的奇妙孤傲,被欺负了还要强装作不在乎,硬是逼着自己将他们一概当做草芥。
现在他回望那些在自己眼中已经不值一提的少年时期,反倒觉得无所谓起来。
他心中有余裕了,态度自然亲切了许多。
当然这都是向时雁不知道的,她只是身上伤痛难耐,整个人宛若扶风弱柳,难打精神,不想到主峰去被掌门师兄婆婆妈妈地问个不停罢了。
两个孩子的身影正沿着青石板小径蜿蜒下山,秦邈还在喋喋不休地对这个新师妹灌输着玉苍山各峰、各长老的信息。
突然能言善道起来的秦邈和好像在听人说书一般点头的贺鹤让向时雁没有来地升起一些危机感。
她凑近对捧在手中的纸鹤低语了什么,轻轻吹出一口气,纸鹤便飘飘摇摇地飞出了窗外。
从各峰到主峰一路上有好走的小路铺就,距离不远不近,若是御剑飞天半刻钟便到了,但未筑基的弟子却得走上小半个时辰。
没有移形换位的法阵,美名其曰锻炼炼气期弟子的心性。
不过一般各峰长老的弟子筑基也要不了多少年就是了,确实没有必要多费功夫。
至于从主峰有事到各峰去的外门弟子,说句不好听的,实在也入不了各位大能的眼。
出门在外若是他宗别派的问起门人弟子几何,不少人是如数家珍地回答内门弟子三百五十二人,客卿长老十九人……
至于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筑基的一千一百一十五名外门弟子?在长老们眼中大概就如同难以察觉的细尘一般微小。
“至于师叔,大概在她眼里所有人都是细尘吧。”槐叶一只手抱着贺鹤,话音被狂风拉扯地支离破碎。
贺鹤苦着脸被少女箍着肩固定在怀中,迎面吹来的烈风将她的脸吹得僵硬又麻木,偏偏她还挣脱不掉。
她也不敢挣脱,因为眼下两人正御剑飞行在距地面少说有数百丈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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