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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鲜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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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鲜血

青蟒直立起来发出凶厉的威吓声,被拔去毒牙只剩下一个狰狞血洞的地方正往下淌着紫黑色的血。

“什么……怎么回事?”王英猝不及防被这巨蛇一瞪,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般软了下来,“锁链……”

巨蛇身子一摆朝他扑了过去,修行被毁、十多年来的折磨囚禁,恨意喷涌而出,宛若凝实。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立刻涕泗横流地朝一边爬去。

王太守怎么也想不到前几日还被鞭打得那样乖顺的巨蛇一松开束缚竟然会如此凶狠,本来应该行动迅猛的妖兽因为常年的禁锢和折磨而变得迟钝笨拙,但即便如此它的动作还是比年过花甲的老人要快上许多。眼下就算男人手脚并用地逃命,不消片刻也被巨蛇逼入角落。

眼看着无路可逃,怒目圆瞪的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扑来将他吞了,王英不住颤抖着,在角落处将自己缩成一团,一贯浑厚的嗓音在惊恐的尖叫中变了形。

青色巨蛇尖啸着扑食,然而却一头狠狠地撞在了坚实的冰障上。

它这一下撞得眼冒金星,脆弱的前吻发出剧痛让它疯狂挣扎着扭动身体,在痛苦中,棕黑色的竖瞳捕捉到了方才出手阻挠它的人的身影。

虽然被青蟒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看到王太守被巨蛇追杀却毫无对同类的怜悯之心,只觉得老头罪有应得的小女孩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甚至有点想为巨蛇拍手叫好。

在看到那无中生有的冰障的瞬间,林盼娣就知道是向时雁的手笔,果然,白衣女子稍后便在通道口现了身。

出乎林盼娣预料的是,向时雁却并非是往常神闲自若的模样,她的障目符也被什么东西给破坏了,显露出年轻女子的本相。

向时雁衣裳整齐不像与人缠斗过,但胸前和左肩却有血色从白衣中洇出。

她脸色苍白得不似活人,平日随手就能凝出的冰障现在却好像要了她半条命一样,眼下正虚脱似的靠在石壁上。

盼娣知道刚才剧烈的爆炸肯定和地面上的向时雁有关,但她以为是那个叫高阳的妖道正在和向时雁斗法。

不见高阳的身影,向时雁却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究竟怎么回事?

她再定睛一看,这才恍惚想起,自己第一次意外跌入山洞中发现向时雁时,对方白衣都染成了血色,前胸和左肩各有一个穿刺伤,尤其是左肩上的伤口依稀可见白骨森森,十分可怖。

难道向仙长不敌那妖道,反被打得旧伤复发,这才逃到地下来?

猜对了一点,向时雁确实被高阳这一招打得猝不及防。

太守府中那个与高阳形貌相同,由神识控制的傀儡乃是他用一特殊法器制成的,法宝是他偶然得到,有些损坏不好判别具体品级,但若是完全体,少说也是地级上品。

而它用作阵眼的最关键的伪装阵术并未失效,一个用妖兽骨骼和泥巴草叶捏成的粗糙假人转瞬之间变得像真人一般栩栩如生,连大乘期的修士都不能轻易勘破伪装。

高阳在慌张地断开与傀儡的连接之前他们本来还在你来我往地对话,下一秒向时雁就感觉到“高阳”灵息一敛。

这股灵息瞬间朝“高阳”体内聚集,宛如一阵风暴在丹田的部分收缩成一点。

向时雁神识灵敏,在他开始聚敛灵力时边感觉到了不对劲。

不像是在编制术式,反而像是在催动……符咒?

向时雁立马在身前张开一层屏障,下一瞬,刚才还好好说着话的“高阳道君”竟然颤抖了一下,从身体内部爆裂开来。

人体在自己面前破裂是一个相当壮观而恐怖的景象,在向时雁的神识灵视中,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皮肤从内而外发出红光直至火光刺破那层皮肤,从裂纹中迸发出来的细节。

从眼珠碎裂到作为傀儡原料的草叶泥土被疯狂聚合的火系灵力燃成灰烟,不过一息时间。

不计代价制作的地级爆破符本来就是高阳的保命手段之一,滚滚热浪轻而易举地撕碎了向时雁身前薄薄的冰障。

好在她总有第二手准备,神识在那短短一息之间捕捉到了傀儡丹田中的符箓,本就有一丝破损的金丹疯狂运转着榨出她仅剩的灵力。

火光连着刺破她六层灵力壁障,一直咆哮着推进到她身前一寸。

烟雾灰烬和热浪散去,向时雁晃了下身子,踉跄着弯下腰,却又生生咽下了喉中腥甜。

“咳咳……”女子颤抖着抹去嘴角的血红,苍白着脸色抚上前胸。

在秘境中被一剑刺穿的伤口微微发痒,向时雁眼前一黑,一点细微麻痒的痛意传来。

她临时搭建的防护挡住了灵火却挡不住灵波,波动穿过她的身体,不能让她移动分毫,却偏偏震裂了她未愈的伤口。

不多时,前胸和左肩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就洇红了白衣。

手脚一阵阵发冷,向时雁恍惚地揉了揉太阳xue,看向被爆炸直接抹成一片灰黑焦土的小半个太守府。

想来高阳引爆符咒时一点没考虑过自己的“结拜兄弟”,细想也不难理解,修仙之人素来视凡人为草芥,也不算是新鲜事了。

向时雁倒不是很在乎高阳把他的同谋一起炸得灰都没有这件事,她在脑中震荡着刺痛中艰难地试图和林盼娣身上的那一缕神识建立联系,但除了好像要把脑袋挤爆的剧痛以外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她支着剑,沉吟片刻,才在太守府残留的灵波翁动中捕捉到了一些活人的气息。

太守府下人仆役不多,加上在他们谈话之时王英有意屏退了众人,是以受到爆炸波及的仆役也不多,向时雁循着气息找去,发现了两个被埋在瓦砾之下的扫撒仆人。

将两个万幸没有缺胳膊断腿,只是被震晕了的凡人从废墟下拽了出来,她又接着向前走。

按理说高阳给她们安排的偏殿离宴饮的正厅很远,只要槐叶有依她所托将林盼娣带回厢房,她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但是神识搜索却什么也没发现。

向时雁苦笑,恍然发觉自从第一次遇见那小村姑开始,自己好像就一直在找她。

真不让人省心……

她想起自己刚在石洞中清醒时的情形。

向时雁跳进天心境边缘的裂缝本是为了寻死,记忆中所见的未来令人作呕,她在秘境中冲关再度失败已经冥冥中传达了一个消息:凭你自己是无法改变的。

她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告诉自己是为了不让偷袭她的贼人拿到多年收藏尽在其中的须弥袋,也为了不让自己的尸身落入敌手,以免身份暴露,给玉苍山带来麻烦。

其实她只是害怕而已。

幼时,她伴在阴晴不定的母亲身边,谨小慎微,害怕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打骂,更害怕那个用刻薄又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人有一天终于决定要把她丢掉。

她最害怕的时刻莫过于母亲临终前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她怕母亲临死前还要说出什么伤人之语,更怕心中隐隐盼望着母亲什么话也不要说,就这样沉默着快点死去的自己。

在闷热的夏夜,熏香发出恼人气味,母亲沉默着流下一滴泪,如她所愿安静死去了。

就好像她与世界唯一的连线终于断了,向时雁感到恐惧又如释重负。

向时雁刚刚觉醒未来记忆时的恐惧还要远胜于此。

那一天她从闭关的洞府中走出,眼前的一切都熟悉又陌生,墨竹峰上竹林还郁郁葱葱,她居住了数百年的小院也还未化作焦土……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从屋檐上落下,环绕着她一株一株亲手种下的墨竹,小院的主人拘谨地站着,环视她确信与昨日离去时别无二致的光景。

她好像一个异物,所有人都按照既定剧本循规蹈矩地活着,只有她,提前看到了将要发生的未来。

向时雁最恐惧的不是死亡,她早已厌倦了数百年来日复一日毫无变化的生活,又怎么会害怕死呢?

她所恐惧的是人竟然可以不是自己,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纵着,在幕布上投射出某人想要的影子形状。

如果她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话语、所有的行动都可以作伪,那她此前的人生又算是什么?

还不如就此死去,一了百了。

然而结局却不如她所愿。

意识一片混沌,只有剑伤和经脉的痛意传达着她还活着的消息,她陷入黑暗中,无法自己醒来。

直到感受到外界有什么人搬动了她的身体,向时雁这才悠悠转醒。

眼皮好似有千斤重,她微微掀起一点,被洞外阳光刺到,又不受控制地闭上了。

向时雁皱着眉,强忍着头部刺痛,第一时间调动灵识探入丹田。元婴完好,金丹被通过裂隙时的灵波震荡挤出了一丝裂痕,正在丹田内徐徐运行,缓慢却安定地产出细微灵力,替她维持住生命。

向时雁不顾身上疼痛,就要撑起身子起来查看四周,却因左臂伤重使不上力气,又摔了回去。本以为会磕在地面上,她下意识地皱了下眉,背后却一片柔软。

“这位姑娘,你还是别乱动。”耳边传来少女稚嫩清脆的声音。

向时雁尽力想开口说话,嗓子却像刚吞了几千把刀似的生疼,她眨了两下眼睛,在逐渐清晰的视野中辨认出陌生女孩的脸。

那是一张还没长开的小女孩的脸,清秀白净,可爱得中规中矩。

她面色惨白如纸,前胸刀伤已经不再流血,左前肩的伤口更是可怖:那是一道刺伤,边缘血肉发白,深可见骨。陌生女孩看了也跟着白下脸,颤抖着撕下向时雁的衣摆给她包扎。

挣扎了半天,向时雁发白干裂的嘴唇才翁动着吐出一个“水”字。

女孩一摸腰间,她是从山坡上滚落才找到这个洞xue的,竹筒还悬在腰带上,只是经过刚才的晃动,水已经洒了半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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