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2/2)
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经过女人的不懈努力,小区里有个老男人愿意娶她。
男人没有孩子一个人生活,有些钱,比女人还大了十几岁,差不多可以做钟离情爷爷的年龄。当他听说了女人想要再嫁尤其是还带着一个女儿时,他就直接兴奋地来到女人家里,当看到小孩时,眉头皱了起来。女人见此,便在一个下午把男人请进了家中。
她把儿子锁在房间里,让钟离情坐在男人对面。男人的目光在钟离情的脸上久久移不开眼睛,女人说得什么他全没听见,只是不断地点头答应。
女人说完后他才反应过来。
“好,看你们娘三可怜,你今天下午就和我去扯证。”说话时,眼睛依然黏在钟离情身上。
即墨白站在钟离情身边,男人那贪婪的笑容配上那张布满褶皱的脸,让他这个成年男子见了都直呕。他转过头,望着坐在塑料凳上女孩,她的眼中全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不解与茫然。他又看向女人,眼中只有解决生计的高兴,对男人的兴奋熟视无睹。
下午男人和女人便扯了结婚证,除了女方的家人和一点点八卦的邻居以外,无人知晓。从民政局出来,他们三个人便在男人的催促下,匆匆地搬进他的家。
“对了,你既然和我扯了证,孩子得跟我姓,”男人看着在收拾的女人,躺在沙发上懒洋洋道:“你找个时间把你孩子的名字都改了。”
“好。”看着比自己原来大一倍的房子,女人顾不上男人说些什么,连连答应。她像个初入城的人,这儿摸摸,那儿看看。
钟离情吃力地把自己的东西拖到客厅,“妈……我……住哪儿?”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嫌弃地看着她。
“你住那儿。”女人指着一个方向。
即墨白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小房间,和旁边的两间比起来,小得可怜。钟离情只是看了看,便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走了进去。
很快,开学的日子到了,钟离情的名字也被改了,改名为“叶怜”和男人一个姓。
当男人听到学校的名字和叶怜已经写好要住校后,那张脸像缩了水一样。他朝女人不耐烦道:“你自己带你孩子去报道,老子今天没空!”说完,门被重重地从外面碰上。
女人把叶怜送到学校,看了宿舍号码后,带她来寝室开好床来到财务室交学费。听到前面钞票的声音,女人兴奋地搓搓手——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听这种声音。
当到她前面的人从怀里抽出钞票递给前面的财务人员时,她两眼放光,恨不得扑上去把那把钱全抢过来。叶怜被她眼中的光吓到了,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和女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轮到女人了,她慢吞吞地从怀里摸出一把钱,慢慢地递向面前的财务员。财务员头也没擡,钱递过来时,他只是下意识地想接过钱,没想到钱不像前几次那样顺畅,无论他怎么扯钱都扯不过来。他不由得擡起了头疑惑地望向女人,女人才缓缓地松开了手,把目光从钱上不舍地移开,听着钱进钞票机的声音,慢慢地走出了财务室。
走出财务室后,女人从怀里拿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币递给叶怜,“诺,你刚才也应该看到我给你交了多少钱,现在我身上没有多少钱,你这个月就用这些。”
叶怜从女人手中小心地接过钱,低下了头。女人又道:“好了,这个时候那些婆娘应该到了,你自己待在学校里啊。”
叶怜点了点头,半天没听到女人的声音,擡头一看,女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唉。”叶怜叹了口气,把钱放进口袋里擡头望了望天,一望无际,连朵云彩都没有,空得让她害怕。犹豫了一下,她走向寝室。她和一直飘在旁边的即墨白都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双眸子一直在注视着她,直到她上了寝室门口,还久久不移。
离寝室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从她居住的寝室传来的声音,很大,很吵。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她住的寝室加上她一共有七个人,室友来了三个,还有三个没来。叶怜一进门就看到三个女生像是精神病犯了般,在寝室里发神经。
三个女生一台戏,把寝室当作舞台,在这个没有观众的舞台上,随意地释放着自己的天性。
听到开门声,三个打闹的女生不约而同地擡起头。看到叶怜穿着一件有些破烂的衣服和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三张画着妆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不屑与鄙视。她们坐了起来,不像开始那样嬉戏,变得正常了些,纷纷背起好看的书包,手拉着手一起离开了寝室,期间没和叶怜说半句话。
即墨白有些不满地注视着三个美丽的背影,什么情况?小小年纪就会瞧不起人了?
好在叶怜没有看到她们三个的表情,从进门来她就一直低着头。地上全是吃剩的零食包装,小心地避开地上的垃圾,来到床前,摸着自己有些破损的衣角又想到刚刚见到的,鲜艳的衣裳,她最终还是拿起床上的校服套了上去。
即墨白看着穿好后的叶怜,校服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孩童穿上了自己发福父亲的衣服,异常肥大。
穿好后,另外三个室友来了。不同刚才仨人,她们三个进来时,被窗外射进的亮光照射着,像三只见不得光的老鼠慌乱地躲避着。等到躲开后,她们才发现叶怜。当目光触及到叶怜身上的衣服时,又都将目光移开,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期间也没和叶怜说一句话。
叶怜见此,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拉开门走了出去。
望着庞大的校园和来往嬉戏的人,她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教室。
这儿几乎和寝室一模一样,一群衣着华丽的人在教室里群魔乱舞,像一群退化的野兽在嚎叫。叶怜看着他们,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动物园。她小心地避开乱飞的课本抱着书包来到教室的角落坐了下来。
长年没和陌生人交谈让她有些社恐,尤其是当看到这些人,她感觉自己的社恐加剧了。坐在位置上,疯狂地挪着直到紧挨着墙壁,她才微微放松了些。
不想再多看傻子一眼,打开窗户望着外面。她所在的教室是在五楼最顶层。
窗户打开,整个学校的风景全都被俯视在眼中。她有些近视,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或许是天生的,但此刻她没戴眼镜,这也导致她看着外面时,翠绿的树叶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随风摇曳,像是再为她行礼,欢迎她的到来。
即墨白一进来就在群魔乱舞的人中找到了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叶怜。他飘到叶怜身边,才刚到就看到她伸出手在外面抓着什么。他凑近一看,原来是有些树叶伸到了窗户边,叶怜抓着其中一条枝干,认真地抚摸着上面的叶子,或许是名字中带着一个 “叶”字,有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她的眼中透露着他陪伴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的平静。
等到叶怜从中回过神时,教室的同学都已经到齐了,好巧不巧,她的周围坐的正是那寝室的六个女生。轻轻地松开手,望着那抹脱手的翠绿,她心中的恐慌消失了许多。
班主任是个老女人脑子中只有成绩,其他什么都不懂。开学第一个晚上说了几句自我介绍,讲完班规,说完她那一套后,便让他们自习了一个晚上。
自习了四节课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声的到来。几乎所有人都同时背上了书包,疯了一样向室外挤去。
短短几分钟,教室就空空如也,安静了。许久,一个脑袋才从众多书推里擡起头。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教室,这才背起书包走了出去。即墨白只跟叶怜走到了女寝的门口就没继续走了。
他温柔地望着叶怜上楼的背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他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只是道虚影,不可以抱抱她。
不过也好,他只是道虚影,可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陪她就这样慢慢长大,嫁人为妇。
想到这,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天还有些黑,寝室周围的生物甚至才睁开眼,一道细微的开门声在这片寂静中格外刺耳,但也把睡在窗前槛杆外的即墨白吵醒了。他睁开眼睛,一个瘦弱的身影从眼中走过,是叶怜。他打了个哈切,泪眼婆娑地飘到了她的身边。错过了叶怜眼中的疲惫。
几天下来,当叶怜再次在课堂上打哈切时,即墨白终于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叶怜是以全市第八的成绩考到一班来的,按理来说她应该对学习的兴趣还算高,怎么会如此频繁地打哈切?他看向埋头在课桌上边打哈切边写东西的叶怜,眼中露出一丝不解。
写了许久,叶怜才停下笔,她把写满字迹的纸张送到办公室后,便拿出课本看了起来。
班上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多人,她的六个室友也来了。她们来得比平时晚些,才刚坐下,班主任那个老女人就把其中三个眼睛都没睁开的人叫了出去不知发生了什么,把她们训斥了一顿。
没多久,她们就回来了。看着叶怜的背影,脸上带着不属于她们这个年纪的狰狞和歹毒。
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放月假。大伙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熬到这一天。等到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不少人兴奋地拽起书包边嚎叫边冲出教室。叶怜也背上书包,匆匆走出教室。
明天放假呢。
叶怜走到回寝室的小道上有点开心地想到。
很快就是她十五岁的生日了。等到了那天,她的钱也就攒够了就可以去商场把那件她一直想要的那件红裙买下,那是她最想要的一件礼物了,她已经看了好久,终于快可以把它买下了。想着想着,叶怜不禁露出了微笑。
来到寝室,不同以往,寝室六个人意外地来的比她还早,都站在门口,看着她,目光凶狠冷漠,透露着不怀好意。
即墨白最先感到不妙,他朝叶怜大喊道:“叶怜,快走!” 他又忘了,他只是道虚影啊!他说的话叶怜是不可能听得到的!
叶怜看着站在门口的六人,她没戴眼镜看不清她们脸上的表情,只以为她们是在等朋友,便想绕过旁边一名叫廖俊的中个女生进去。结果才靠近站在最前面的高个女生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身旁的两人也抓住她另一只胳膊 一起把她拖进了寝室,另外三人则低着头,快速的把门
关上 。
刘安把叶怜摔到她的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死死地捂住她的脸“你可真贱啊!我们半夜聊天不就是声音大了点吗?吵到你休息怎么了?你这贱人,这举报信给那老女人又怎么样,你的字我们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边说边加大手中的力度,叶怜被捂得喘不过气,两只手奋力挣扎着,期间抓伤了刘安的手臂
刘安吃痛,手上的力到松了些。叶怜得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胸膛的窒息感少了很多,叶怜更用力得挣扎起来。
眼看就要挣扎开了,另外两个和刘安玩得好的女生急忙走上来,两个人分别按住了叶怜两只扑腾的手,将她的反抗压了下去。
“真贱!”刘安摸了把手臂上被抓出的血迹,整个脸都扭曲起来。她跪坐叶怜的颧骨上,死死地按住她的脸“我让你弄伤我,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贱人!”
按了一会儿,感觉手下的挣扎的力道变小了许多,她才松开了手。
现在才初秋,被子还不是很厚,刘安松开手后,叶怜通过被子疯狂呼吸着空气。刘安把被子拿开,露出那张满脸都是汗水的脸,另外两人也松开手站在了一旁。
刘安扯着叶怜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拖下来丢到地上,三个人围着她如雨点般的拳脚向她打来
“叫你手贱,告状精!不要脸!”
叶怜被打得无力反抗,只得蜷缩成一团,任由她们拳打脚踢。
打了不知多久,直到叶怜的校服被她们扯烂,裸露在外的皮肤泛青,手打得泛红时才停下。
看见叶怜在地上□□,她们三个都舒坦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