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2/2）

“好久不见，沈陈。”

接着，看向站在他左侧的张真初，一视同仁地打招呼：“久仰大名，张先生。”

穿上统一的制服，沈陈变得可靠许多。和虞梦打完招呼，他又礼貌地冲梁祯贤点了点头。

梁祯贤：“两位长官好。”

虞梦：“……”

和这个回答比较起来，她的也太不一视同仁了。

好在两位都不是斤斤计较之辈，简短的寒暄过后，几人移步实验室。

穿梭的时候，因为操作人员的机器在隔壁间，又为了保护穿梭者在穿梭过程中不要收到不必要的身体伤害，通常会再请一位穿梭者的好友或亲人在一旁保护。

按照计划，虞梦由沈陈看管，张真初则负责梁祯贤。当虞梦和梁祯贤穿梭完成，沈陈会迅速护送张真初回到他们的世界。

“紧张吗？”

路上，张真初询问沈陈。

“紧张。”

沈陈抖了抖紧绷的肩膀。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进行这项实验，很害怕失败。

“当初是我选择来到这里的，好与坏我都接受。”张真初转头看向沈陈，“不要有压力。”

这几个小时里，张真初也想明白了。

能回去，是沈陈厉害，让他沾了光。

回不去，那就是他张真初的命，不能怪别人。

张真初把沙漏放到沈陈手上：“它就交给你了。”

这是整个项目的关键，更是张真初和沈陈两人在这里存在意义。它在手里沉甸甸的，正如张真初给他的信任。

沈陈紧紧握住：“明白。”

2999……

离开前最后的两分钟，陷入昏迷前虞梦忽然开口：“沈陈，要活下来。”

沈陈转头看向运作的沙漏以及躺在她左侧的梁祯贤。

……3000。

凝聚的数码迅速盘旋包裹住流淌向下的沙子，变动的数字节节凝住。

手下的力度加大，数字重新退回2999，又很快回到3000。

豆大的汗珠从沈陈额角流下，他咬牙看向已经躺在穿梭床上的张真初。

张真初紧闭双目，似乎也在和这场穿梭进行抗争。

“啊！”

沈陈失控般怒吼，数码席卷而来，将凝在半空的沙子推回上方的玻璃球中，复原成原本的状态。

3000的字样跳转回2999。

张真初痛苦的表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沈陈手中动作未停，张真初被数码从下而上地寸寸环拢。

“哒。”

沈陈送给张真初的平安符掉落在地。

沙子恢复正常地流速，张真初消失在透明仪器中。

“叮。”

沙子已经全部流到下端，记录仪的表盘出现红色加粗的“已超标”提示。

沈陈放下双手，冷静地走出传送室，随后脱力般坐在地上。

仰着头凝望面前阳光明媚的蓝天，枯黄的树叶随着一阵风离开树枝，沈陈伸出手妄想接住。

结果显而易见，他触碰到的只有一团空气。

活下来？

应该是不可能了。

沈陈握紧张真初遗落的平安符，靠在墙上缓慢闭上双眼。

只希望未来的人可以通过这次惨痛的教训，珍惜现有的资源。

别让再多遗憾和错误发生。

“嘭——”

濒死前的最后一刻，他又像回到那个夜晚。躺在地上，入目一切皆是火焰，可他却精准看到了那双眼。

那双满含泪水的眼。

烈火被风吹高火势，沈陈的身影消失不见。

……

“呼哧呼哧”

李桃丽压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喘息。

“嘀——嘀嘀——”

监护仪上的心电频率开始逐渐上升。

虞梦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猛然睁开双眼。

入目的天花板是记忆中的模样，一旁的李桃丽在右侧摁响呼叫铃

“恩，对。现在所有仪器都开始出现提示音。”

李桃丽在和护士通知情况。

这一切真实却又不可思议，提醒着虞梦这里并不是一场梦。

她，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