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2/2)
盛帝白日在朝堂大发雷霆,夜里肖肃就收到了世家的来信。信上简单明了地跟他阐述了朝堂局势,他肖肃再不甘不愿也必须交出兵权。
宁安观一案后,他最大的辈山岳父李言就借此与自己撇清了关系。而理由就是:肖肃其妻之舅舅正是宁安观从犯之一,李言要肃清家风,决定休妾,连带着嫁与肖肃为妻的女儿和快婿肖肃也一并撇了个干净。肖肃出身肖氏庶子,从小就清楚世族的冰冷,失去了李言这了靠山,他根本无从与武侯相抗,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交兵权。
第二天一早,夏珏就收到了煌城的兵符和肖肃的信劄。信劄之言是兵符迟交的解释和一些表忠心的奉承,夏珏看过后硬随手烧了。
反倒是看着桌上青白两色两个玦环相绕扣而组成的玉佩陷入了沉思。在与阿沐勒作战前,他就从暗影手中拿到这玉佩了,但他并没有立刻用这玉佩去邀元辰。原因无他,夏珏相信穆青涛,也信曾沅将军,也不想用手段让一个离北军寒心。
而元辰也没有令他们失望,在抵达北庭当天元辰便给夏珏送来了掖光的兵符,和一句“掖光离北军恭迎大帅。”元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夏珏却犯了难,这玉佩还要不要给他啊?
夏珏没有纠结多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收齐三城兵符,夏珏正式执掌中宁的军机事务。虽有内鬼未清,但犬戎大军已然押境,夏珏决定赶犬戎之前出击。
羚锐于羯得知阿沐勒全军覆没后,并无太多情绪,他敬阿沐勒是第一勇士,也恨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但与其想一个死去的人,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向大单于解释这一切。就在他与部将们商量之时,肃杀声顿起。
“报——首领,盛人攻过来了!”
铃锐于羯拍桌而起,抓过通报的士兵问道:“有多少人?领兵的谁?”
被他抓住衣襟的士兵大喘着气道:“在回首领,领兵的是离北军统帅夏珏,现场太……太混乱了,不清楚有多少敌军……”
还没听完,羚锐于羯怒不可遏地将士兵一推:“废物,所有人,随我应战。”
距离夏珏歼灭阿沐勒的部队不过三日,谁也不曾料到他会这么快就发动进攻。毕竟夏珏以离北统帅的名义接手北庭也不过两日,新将上任,将兵之间一般都需要磨合训练一段时间才敢上战场,而且才刚打完一战,士兵疲劳也需要时间整顿,短时间一般人都不会再次出战。
可夏珏谋的就是众人的这个习惯性的看法。将兵之间当然是需要时间来磨合训练的,可战就是他夏珏的炼兵方式。再多的训练也比不过一场实战,再多的交流磨合也比不过共患生死。而这就是离北军时隔十年再次对上犬戎大军的最后一次试炼。
离北军也不是一般的军队,只要是他们认定的大帅,他们就能付出百分百的信任,而在穆青涛和鸣时秋两人带领下,离北军魂不未、风骨犹存,所以夏珏才敢冒这个险。而北庭被攻破两道防线,战士们苦守多日,早有夺回国土之心,此时士气正振。
而且犬戎大军已然压境,到达北庭不过是两三日后的事,这时重挫犬戎羚锐部队,定能打乱犬戎布署,乱其军心。
既能重挫敌军,又能达到炼兵目的,这是最好的时机。
羚锐部军显然被打得措手不及,毫无战术布署,列阵大乱,军心不稳。三日前离北军三万人歼灭苏勒部三万精锐的消息他们还在消化中,而他们的敌人只战死五百余人。一转眼这支部队的长缨枪就对上了自己,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而离北军方面,夏珏在与阿沐勒对战前,五万军人中他只任命了扶风和鹏展二人为副官,其余的所有大小军职都在战后依据歼敌数和战功册立,也就是说只有战功是他们唯一的晋升通道,而敌军首级就是他们的勋章。
在与阿沐勒一战中立下战功的将士军心正振,而未上场的两万人马早已磨刀霍霍,而中宁原本的离北军们苦守多时,这一战便是报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