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状(2/2)
司清越这话一出,司清宁脸上瞬间血色全无,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贺兰敏之清润温和的声音给了司清宁致命一击,彻底打破司清宁仅存的幻想:“正是,事关皇子,敏之不敢定夺,已上奏陛下。陛下圣明,已下令,楚王殿下您暂时由太子殿下亲自看管,直到真相大白。”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下司清宁彻底慌了,情况不管如何,舅舅和母妃都一定可以替自己摆平,可落到司清越手里,他真能毫发无损地等到那一天吗?“父皇……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这是污蔑,有人陷害本王,我要面圣,我要见父皇……”
“啧,别嚷嚷了,”司清越幸灾乐祸道:“父皇听闻二弟你这事儿后,气得昏了过去,现在正在殿里养着呢!二弟呀,乖乖跟皇兄走吧!”说完一个手势,金吾卫立即上前制止住司清宁和他的随从,司清宁还在嚷着面圣,吼着谁敢碰他,司清越“啧”得一声嫌他吵,又一个手势,机灵的金吾卫即刻捂上了他的嘴带走了。
司清宁一行被带走后,司清越才敛去了嬉笑,正色问道:“那秦姑娘如何了?”
贺兰敏之:“殿下放心,秦秦已经被保护起来了,那萧亚伤不了她。”
司清越脸上冰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却还是要委屈秦姑娘和秦大人。还有秦夫人……”
贺兰敏之叹息道:“那些人用秦夫人性命要挟迫使秦素服从,秦夫人一年前清醒过来后,得知是自已害了女儿就恨极了,靠着为夫申冤的念头才一边装疯一边撑了下来,昨夜,我只是告知她时机已到,谁知……”在他们的计划里只是让秦氏母女上状告发的,可秦夫人却写了血状,投了井,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让即使是陛下也无法轻易压下这份血状。
贺兰敏之还记得一年前,秦素秘密找到他,把自己收集到的关于宁安观的证据孤注一掷地交给了贺兰敏之,“只求大人揭露真相,还我父公平,还无数宁安观女子公平,莫再让无辜女子遭我之罪过。”
当时贺兰敏之已经暗中查了数年世族的罪行,深知这些是扳不倒这些寄生巨兽的,但面对如此孤注一掷却无比勇敢善良的女子,他无法欺骗她,如实告之他做不到她的请求,请她等一等,他自知等对她、对她们而言犹如置身地狱般痛苦,可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贺兰敏之回忆至此,郁色稍去道:“殿下不必自责,也只有殿下能替素姑娘和那些被强掠的民女讨一讨公道了,眼下虽不能一击致命,但能达成计划助殿下夺势,方能换取千千万万的生机。”
“千千万万的生机么?”司清越苦笑道:“你就这么信任我?”
贺兰敏之坚定道:“信,殿下与我是一路人,我信的不止是殿下,更是我自己。”
司清越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人,笑道:“他也是这般想的吧!对了,无尤,你和那元辰……”
贺兰敏之半眯着眼眸:“殿下都查过了,何苦问我?”
“可我觉得你们不只同窗知己这般简单……罢了,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司清越:“不过,你可有方法让他早些交出兵权?”
贺兰敏之叹了口气道:“我与他不过同过两年窗,这都过去九年了,哪还有什么恩情在,这个忙我可是帮不了殿下了,何况,等侯爷证明自己他自会心悦诚服的。”
“你怎地不说景明与元良?”司清越笑得更欢了:“怕我找他们麻烦?”
“殿下说笑了,景明乃陛下孤臣,”贺兰敏之说着从身上解下一玉佩,青白两色的两个玦环,交给司清越道:“如果他还顾少年情谊,此玉佩佩应能帮到侯爷……”
司清越接过,如果没记错这玉佩从他认识贺兰敏之起他就没离过身,还有刚刚那句“景明乃陛下孤臣”是让我别动元良夫妇的意思吧?无尤啊无尤,“行~,只要元辰站对了边,我绝不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