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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敏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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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哪个鹰熬赢了哪个叫贺兰敏之嘛,问题是——”夏珏咬牙切齿说:“人既有本名,你刚刚干什么这般亲热地叫人家敏之敏之的?嗯?太子殿下——”

司清越:……那不是见你吃味,觉着好玩嘛!但他不敢说出来,只得辩解道:“这不是习惯了嘛,他当了十几年贺兰敏之,别说我了,他自己都习惯了,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十几年?”

“嗯,其他养子都是二十成人后露脸的,而他是贺兰陵众多养子中最优秀的一个,早在十几年前,应该是十四还是十五岁吧,文采斐然,远超他人,便被贺兰陵接到王氏膝下当作贺兰敏之养着了,细数来也有十一二年了。”

“难怪呢……他那一副世家子弟风流样,没个十年八年还真养不出来……只是,十数年的习惯真能说改就改么……”十数年的习惯尚且难改,十数年的情感又岂能轻易抛舍?夏珏没由来地涌上一阵悲悯,悲悯他贺兰敏之,更觉自身可悲,贺兰敏之如是,他夏珏又何尝不是?

司清越见人儿又将手伸到窗外,月光下显得越发淡漠,他很不喜欢,起身靠至这人身侧,衣物紧挨地并立着,伸手环着他的,掌心贴紧夏珏的手背,五指沿着指缝探进了手心,半抱着便将人儿的手带进了屋,另外一只手环了上来,将夏珏圈在怀里,环上来的手轻轻地拍掉了夏珏掌心上的细雪,握着朝掌心呵热气,像是决心要把这人的淡漠吹化……

夏珏从被贴近手背起整个人就疆住了,气息掠过掌心,他下意识动了动手指,却被扣得更紧了,指尖轻挠着掌心,那微痒瞬间从掌心蔓延至心脏,雪融化引起的红也瞬间染上耳尖,脸颊,怦——怦——怦——,夏珏听到了自己快到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停的心跳声,他想说点什么好缓解一下急促的心跳,尚未出口耳边就传来了温热的气息和“哥哥,你耳朵红了,呵~脸也红了,真可爱……”的声音。

“不……不是,我……我可能是醉……”

夏珏一句完整的话还未说完耳边就又响起温润:“可是哥哥,你心跳好快啊……醉了,心跳会变快吗?”

夏珏感觉自己热极了:“我……我……”

司清越并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贴近他的耳朵,说出了那句深情的话。夏珏的整个耳朵瞬间红透了,脸红地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烫极了。

可司清越仍旧缠着不放,像是越发委屈了,撒娇道:“好不好嘛,哥哥~答应阿越,好不好?”

夏珏像是再受不了耳边温热,最终点了点头,郑重地道了声“好”。

在司清越指尖触碰到自己的瞬间,在自己心跳声响起的瞬间,夏珏就知道,他拒绝不了他。所以当温热气息伴随下耳边那一句:“哥哥,我们成亲吧?在你回来那天。”响起时,夏珏答复便最剩一个“好”了。

次日,清晨,日光微泄,白雪茫野。

夏珏白衣玄甲,长缨烈烈扬风而起,他率领从帝都拨出的两万骑兵,在帝都玄武门前搭起的黄金台,听毕入阵曲,饮尽壮行酒,便拜别盛帝,辞别百官,从此踏上北征之路,此后一路北上集兵,直奔漠北中宁。

漠北,中宁。

自率兵北上已过十七日,夏珏终于抵达了中宁。在领军的这十七日里,夏珏率军直赴中宁,不作片刻停留,并以铁律治军、用铁腕手段行事,说一不二,给众将士留下了冷面玉将的印象。但从帝都到中宁原本只需十二日的路程他们还是走了十七日。各郡兵马战斗力本就不及边防大军,又各为其主,且互为提防,以至军心涣散,不易调集。夏珏虽有虎符圣令、出师有名,但仍在各郡集兵上浪费了不少时间。

夏珏对此非常不满,这样一支军队虽能服从军令、听从安排,但凝聚力太差、且缺乏军魂。夏珏决不怀疑战士们保家卫国的热虔之心,但战士与战士之间尚未建立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信任,更是缺乏统一的信仰。

这样的军队能勇敢奔赴战场,却无法守住家园、护住国土,更不足以收复失地。夏珏带领他们上战场,是来保家卫国的,而不是作战壕路障的,所以他决不允许有无谓的牺牲。正如离北军规训:我们是英雄,为家国而来,我们是子弟,为亲朋而归。我既然把你们带上了战场,就一定会将你们带回家!

而且,军队现在之所以能服从军令、听从安排,听从的是上级、服从的是虎符,而不是他夏珏,他与将士们之间的联结还不够,他还需一个契机。

故而,夏珏抵达中宁后并没有急于发兵,而是给中宁郡守出一个计谋,暂时稳住了犬戎的攻攻势,托缓了时间。现在,夏珏在等,等一个人,等最适当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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