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2/2)
另一边,夏珏在回答完说不离开一定会亲自给他一个答复后,就逃似的跑离了秦淮馆。
他现在脑子很乱,不想回双玉别庄,他得离司清越远一点才能彻底冷静下来,好好理一理他现在乱作一团麻的思绪。
但他说不离开其实并没有骗司清越,现下这种种情况,别说是司清越喜欢上自己了,就算小殿下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要杀了自己,他都绝对不可能离开的。
一是那个犬戎正在做的事可能危害到司清越,这事一日没有解决他就一日不得安心;另一个是朝堂未稳,萧安那个老狐貍正在虎视眈眈,他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离开小殿下呢?夏珏不放心。
又想:你还不如拿刀架着我的脖子呢小殿下,现在这样算什么?我该怎么答复你呢?你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告诉你我是你哥,我们不可能?我们可以是兄弟,可以是君臣,就是不能是情人?我讨厌男的,我接受不了同性?可我说了我对男男女女的爱恋没有意见啊!还是说我讨厌你?可我也不讨厌他啊!甚至还挺喜欢的,毕竟我家小殿下长得还这么好看,那脸比我这二十几年见过的每一个美人都要好看,那身段长身玉立,那气质芝兰玉树临风前,又有才华有谋略,不对不对,想岔了想岔了……
夏珏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司清越,在自己想清楚之前并不打算回双珏别庄,他需要一些时间彻底冷静下来,再清醒理智地去分析思考这件事,好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同时,也是想给司清越一些时间,让他好好想清楚他自己的心,他说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离开,无法忍受看不见自己,这是一时兴起的还是根本就是他的错觉,夏珏觉得司清越需要自己去想清楚,如果他想明白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就都一切如常再好不过了。
司清越压抑在心里的事、心上的情都表达了出去,告诉了那人,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打定主意不会放手,死皮赖脸也好、强迫耍横也罢,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好,我一定要他和我在一起的念头无比坚定。
拿定了主意的司清越小殿下,心里很是轻快,他不担心夏珏跑了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依自己对那人的了解,在自己强吻了他时他没有弄死自己就说他不会再这样做了,只要死不了就没什么可怕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比再见不到那人更令人可怕的了。另外,他答应过的,一定会亲自给我一个答复,那么他一定会回来的,届时,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一定!
司清越揣摩着手里的白玉哨笛,看的极为专注,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么认真、那么深情,嘴角时不时浮现一丝笑意。
阿里在一旁看得心里直发毛,暗道:主子这是怎么了?笑得这样渗人?难道要对魏王殿下下毒手了?不对不对,主子最近不是没有对魏王出手的打算吗,难道是楚王惹主子不快了?可是,楚王那斯最近挺安分的呀,没做什么吧?不对,他越是安分才越有鬼,指不定在弊什么大坏呢?啧啧,主子就是主子,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想好怎么反击了……
见他傻乐,站在他身旁阿故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想:这货又脑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乐成这副傻模样!不过,主子这是怎么了?开心成这样,前几天还一脸阴翳,冰冷冷的,我还以出了什么大事,这才几天啊就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倒是很久没见过主子如此愉悦的模样了,这样看来应该不是坏事……
“阿里,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夏公子来了之后,主子变了?”阿故问。
“变了?”阿里挑眉“你是想说主子像个人了吧?”
“咳……”正在喝水的阿故闻言咽到了,随后眉头一皱“说多少次了?你——”
“你不该妄议主子,不该没大没小,主从有别,要感恩要尊礼法。”阿里打断他“你都说多少年了?”
阿故恨铁不成钢“我都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不听呢?我们出身夏侯府,故而主子救我们,信任我们,重用我们,我们才更因该为主子着想。”
“因为你说的不对,主从有别,人要感恩,要尊礼法这些都对,我也都清楚,要不是因为主子,早在十年前我们俩兄弟就已经死了。”像是回想到了什么,阿里眼里闪过些许不自在,随后像是不愿多想,马上将话题调转:“哥,我明白是非道理,我又何曾真得越矩?不然凭主子的谋略,又怎会容得我?”
阿故:“你既明白,为何还要这样一次次探主子的底线?你不能借着夏侯府肆意妄为,于主子,于夏武侯皆不该。若是主子发怒,我不会护你。”说到最后阿故几乎是强抑着什么才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
“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我也清楚暗影的规则和主子的手段。”阿里给他哥一个放心心眼神,“但是哥,你不觉得主子太可怜了吗?你看这府里,这世上,人人都当他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敬他、重他,却无一人爱他、疼他。他才九岁,却无一人将他当做小孩,甚至是他自己。我知道主子处境艰难,强敌环绕,一个不慎就将跌入深渊万劫不复,为了活着他必须豹变,必须像一个大人一样他才能够生存下去。可是他才九岁啊,你看主子自从夏武侯一事后,他笑过吗?他有过半点孩子的模样吗?自从那以后,主子变得冷冰冰的没半分人的情感,硬生生将自己逼成一个大人。你我出身武侯,主子故而更为放纵我们,如果连我们也不敢亲近他了,那还有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