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鲸帮(2/2)
刀侠也不愧被尊为侠,都减少了不少武林撕杀,也免去了不少江湖恩冤。司清越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夏珏看待这荆子楚与他人不同了。
好一会儿,台下的声音渐渐小了,围观群众也有些没耐心了,才终于有人憋不住了。只见从各大门派所在的围楼上飞身下来一人,那人手持银铁双鞭,立于台上正对荆子楚,揖了揖手客气道:“在下骑鲸帮奇然,请教刀侠。”
奇然,骑鲸帮帮主奇亦的亲弟弟,骑鲸帮二把手副帮主。三十岁左右,长得很是英俊,但那双丹风眼却难掩阴翳,为人手段阴冷狠辣,很是阴暗无情,得罪过他的人下场都十分惨烈,故而他虽为正派中人,武林中人却都有些惧怕他。
荆子楚也向他拱了拱手,道了声:请赐教。
话音未落,一银鞭忽而即至,竟是奇然先动了手。荆子楚运了轻功跃身躲过,又一运刀接下了随之而来的又一鞭。那银铁双鞭看似是由金属打造的软铁,然奇然运功挥出竟闪出片片刀刃冷光,那竟是片片尖锐的薄刃,一片一片似蛇鳞那般紧紧相接而铸成的金属双鞭,随着抽动、甩打的鞭法那些尖刃时而贴紧时而掌开,即灵动又诡异,被鞭子击中轻则皮开肉绽重则被绞成肉渣。
台上两人正你来我往的打得火热,一时之间难以分个高下,台下众人都在紧张地关注着战局。
阿山头一次见这般诡异的鞭子,一时忘了自己的主子还在身边,不由道:“好诡异的双鞭,这人何种来历?”倒也问出了司清越的疑惑。
沐秋风向来自来熟,便热情解释道:“这人是骑鲸帮的副帮主,虽为正派为人却颇有些阴狠,整个江湖说起骑鲸帮人们最怕的就是他了。看到那银铁双鞭了吗?那可是血墨兵器榜第七的兵刃,可是与银绡齐名的江湖邪器。一鞭为纯银所铸,一鞭用玄铁打造,灵活如蛇,诡异如鬼,它手下的亡魂哪个不是被绞得面目全非的?”
阿山:“果真?这骑鲸帮好歹是个武林正派,怎么会出这么个用邪器的阴狠之人?”
沐秋风似乎被挑起的话唠本质,更加热情道:“小兄弟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骑鲸帮本来是做漕道运输的,也做走镖,几乎垄断了整个江湖的漕运呢,可是生意做大了自然招人忌妒,在二十多年前吧,上一任帮主在一次漕道争夺中被人杀了,这被悬尸了一码头站口,好不凄惨,可怜的骑鲸帮被人抢去大部分漕道码头不说,还死了帮主和好些个重要人物……”
阿山有些不耐烦,怕他尽讲些陈事旧事不讲重点,插话道:“这跟这奇然有何关系?”
沐秋风摇了摇头,叹息道:“小兄弟莫要着急,这世上之事无关大小皆有因果,且听小生慢慢道来。话说这骑鲸帮差点被灭了门,幸有一老管家及时带着奇家的两位小少爷逃了出来,就是奇亦奇然两兄弟,他们当年应该才十一二岁左右吧,哦奇亦大些该是十五六岁了。”话到着,沐秋风竟停了下来,不紧不慢地掏出水袋喝了起来,把一旁的阿山急得想打人,最烦这种话说一半的人了。
喝完水,别好水囊,沐秋风才在阿山的热切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奇亦奇然逃亡后,因帮主没了,奇亦便被忠心的残部推上了帮主之位,可有些人见他年幼便不服从他,竟想自立。那些年便忙着到处集结力量,又忙着躲避追杀,还忙着四处寻求帮助发展自身。奇家二兄弟四处逃亡、担惊受怕,又时时寄人篱下饱受冷眼的,过得十分不易,甚是狼狈。奇亦忙着各种门派琐事,无暇顾及胞弟,他年长些受过父亲几年指点,习的是祖传功法,当时的境况自己练习尚且不易,自然无暇指导胞弟,久而久之,等奇亦堪堪稳定了门派站稳了帮主之位,才回过头来关注胞弟时,却发现这奇然竟自己练功走火入魔了。他也是个奇才,人人都说他是走火入魔了,他却说自己自创了套鞭法,还自行设计打造了这银铁双针鞭。大家自是不信的,他就跑到仇家门前,竟然凭一己之力用这银铁双鞭灭了仇家满门,为父母族人报了血仇,才没人敢说他是走火入魔了,从此名响江湖。之后又助其兄夺回漕道码头、镖局站点,发展势力,骑鲸帮才有了如今的盛况……”
“所以,小兄弟你知道为何骑鲸派为何会出这么一个用邪器的阴狠之人了么?”沐秋风看向阿山。
阿山:“知了知了,背负血海深仇、如此压却黑暗的冲龄之期,换谁都会疯吧!不过,要我说这样一个报门派血仇、挽门派威望之人,别说是用邪器了,就算他是个恶鬼我也供着!”
沐秋风点头表示认同:“可不就是这个理么,再说了这奇家二兄弟向来亲厚,这奇亦是不可能不护着他的。所以就算这江湖中人如何如何说奇然使邪器用邪功、行事阴狠疯魔,甚至有人挑拨离间说奇然行事不顾骑鲸帮主号令,违背武林道统,早已不把奇亦这帮主放在眼里尔尔,然而奇亦不仅不与之疏离,反而护短得很,这些年来可没少替其弟收拾烂摊子。这样一来也不奇怪这奇然整个江湖谁也不放在眼里,谁的话也不听,唯独听他哥哥的了,话说这奇然武功远超其兄,江湖名声也大,却不敢对哥哥说一个不字,哈哈……你们说这是不是兄弟情深呐?”
司清越听完整个故事,神情有些落寞,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然而只是转瞬,开口却是带笑的:“嗯,兄弟情深,令人羡慕,经历这种种等磨难,幸而有此一人相扶,这二人才能携手共渡吧!这样说来,这奇然活成这样也不是什么怪事了,我倒有些佩服他了,换我……我还不如他呢……”他还有兄长,而我却是孤伶伶的一人,哥哥,若是你还在就好了,若有你在……我竟有些羡慕那奇然了,虽痴狂,却绝不失控,原来这就是有人挂着的样子啊……
夏珏闻言心里似被什么狠狠刺中了一般,心疼得厉害,擡眸看向司清越,撞见他沉思的样子,心脏愈发疼得厉害,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比武台上忽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