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7(2/2)
白阳阳坐在他身边挨着,头顶上的两个狐貍耳朵左右晃悠着。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着一二。你不说,我就自个猜咯,猜对了你也别打我,反正你也打不过,要是猜错了,你可以指出来,我立马改。”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劲。七月嘴里嚼着东西睨眼看他。
“你与大帝一同离开罗浮山,前往那什么南桠镇寻人。但你二人却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以此,不难看出一个问题。”七月盯着他,白阳阳站起身背对着自己,然后转过身来,指着七月,“那就是,你和大帝定然分道扬镳了!”
七月转眼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白浪,他看到这质疑的眼神,连忙摇手,“我可没讲,他自己猜到的。而且,我也很好奇,你们是因为什么分道扬镳的?他对你......反正总该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吧?”看他眼神难过,他转问道,“他真做了伤害你的事?”
“不是吧?我瞎猜的。”白阳阳跳到七月跟前,没忍住,戳着他脸,“我真猜中了?你诶,你欸?”
“干嘛?”七月一巴掌打开那手。
“你竟然敢对酆都大帝摆脸色?!你诶?”
此刻的白阳阳跟白痴没什么两样,于是七月大方地送给他好几个白眼。
白浪坐在他右侧,侧头看着他,“不过也无事。地府也不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这罗浮山也可以做你未来的家。”
白阳阳也笑嘻嘻嗯了好长一声,坐在七月的左侧,用肩膀撞着他。
“但也不能白住哦,现在罗浮山种了好些的果树,你得出份力,浇点水。”
七月吃完最后一口,手肘同搭在膝盖上撑着脸,看着飞转在草丛间的星星萤火虫,不知怎得,脑子就想起大殿宫,想起那张永远板着、岿然不动的脸。
想着大家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长风就算性子还是从前那般,但至少愿意多说说话,可是此行南桠镇,他明明知道樵夫发妻这样做了,盛澜清就永远转不了世,她也会因此丧命。
可他非但没有及时阻止,也并未告知自己实情。
知实情,却不相知,事过后,也不解释,依旧放着那一张似乎永远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脸睥睨整个世间。
七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这般复杂,只是想着他知道这些,却不告知,就让自己从头到尾像个小丑一般自演自说,越想心里就越发难过,没了看夜景的心情,借着累了的字眼匆匆离开。在经过书屋时,又走了进去。
现在虽然和长风闹掰,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找镇压深渊之物的办法,但自己总归是要找找的。
本来想着去南桠镇的义庄,说不定可以遇见那个老顽童,结果除了察觉他住过的痕迹,愣是半分人影子都没瞧见,思来想去,还是得靠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七月都没怎么回过自己的屋子,基本上都是扎在书屋里,翻开一本又一本的书,去里面寻可能的方法。
白阳阳来找他玩过几次,七月也跟他聊,只是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比如白阳阳说自己看见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七月就说哦那挺好,能在罗浮山看见胡人。
再比如说白阳阳说自己今日法术又精进了不少,可以教教他如何用咒语驱动此术,七月就说哦那挺行,然后就把头从书里擡起来,表情相当疑惑,问,“小地龙还会什么法术?不就松土吗?”
“......”白阳阳胸脯起伏,两掌拍在书两侧,横眉瞪眼地冲七月吼,“七月!你这耳朵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七月望了他一眼,挠头回道,“奇怪了,人的耳朵生来不就是用来听的吗?”
“对啊!”白阳阳反应过来,差点被绕进去,“我跟你说的是一回事吗?你不行,你不能天天窝在这里面,再读下去,真成书呆子了!走,与我出去晒晒太阳。”
七月抚开他手,捏着书,“你要玩你玩去,我这忙正经事呢。耽误不得。”
白阳阳抹脸,将整张脸都埋在手里,随后就站起身,坐到另一边去。书屋里安静了一会,白阳阳若有所思,“你一天都把自己泡在这里面,究竟是在找什么东西?”
七月差点把因为不想要你整个九尾天狐族的命去封印深渊之物,所以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还好及时想到目前就白阳阳一人不知道实情,于是话到嘴边,随口道,“我看看有没有专门记录用命煞修炼的书。”
白阳阳笑,“不是吧,就我所知,凡拥有命煞之人,皆习不了任何法术。就算你把我这一屋子的东西全翻开来看了,也找不到一本记录这命煞修炼的书。”
七月挑眉,“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白阳阳不与他聊了,书屋里闷得慌,没呆一会就站起身,左右摇晃着就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