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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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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那是一本墨绿色的本子,简约普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根本看不出是日记本。

一张银行卡和几张折叠的信纸掉了出来,陈誊弯腰捡起,想重新夹回去,却无意发现了本子上有几列数字,准确来说,是一笔账。

凌初年把他来到溯州后的每一笔开销都记得清清楚楚,日期停在昨天,他的用意昭然若揭。

手中的银行卡忽然变得沉重。

凌初年似乎随时准备离开。

这些日子太过甜蜜,以致于让他得意忘形了。

陈誊想,他或许只是走进了凌初年的世界,但留不住凌初年。

等他反应过来时,信纸已经被他揉成了团,他不得不展开抚平叠好,原本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然而不经意一眼暼到的标题却让他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标题是“遗书”。

他一目十行地往下看。

没想到我会在这个年龄写遗书,有点意外,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分化以后,我时而以为我得到了自由,不再被管束和要求,时而又觉得我活不久了,快要死了,内心纠扯,矛盾至极。

这人世间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大概是噩梦连连,消磨了我对它的全部期待。

我想,如果我死了,最伤心的应该是管家爷爷和凌城,还有奶奶。管家爷爷从小看着我长大,即使他现在离开了京都,听说我的死讯,一定会赶回来参加我的葬礼的。妈妈去世前,曾嘱托过他照顾好我,他可能会为我的死亡感到愧疚和自责。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这封遗书,并在葬礼上宣读,如果有的话,请告诉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关他人,我非常开心我所珍视的童年时光里有他的身影,于我而言,他早已是我可以交付所有信任的的亲人。如果没有的话,请看到遗书的人替我转告管家爷爷,这里附上他的联系方式,联系不上也没关系。但愿没给熟悉或陌生的你造成麻烦。谢谢。

凌城对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我比他年长,接受的学习又比他多,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他做的这些坏事都是因为特别依赖我,或者说是占有欲作祟,但我纵容着他,如今我下场,也是我咎由自取的。每次听到他喊我“哥哥”,我就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身一人,我还有一个弟弟,他需要我的照顾,即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愿意倾尽我的所有保护他。他做了很多错事,我都可以原谅他。我是他的哥哥,我应该包容他的。希望他在我的葬礼上,不要哭得太难看,我不在身边,也要好好长大。

奶奶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她一个人住在老宅子里,平日不太爱走动,身体也不是很好,她本来是在国外休养的,却因为我回来了。而我不仅不能在她跟前尽孝,还要让她在安享天伦之乐的年纪遭到这样的打击,只要一想起,心里就十分难受,先给奶奶磕头了,不求她原谅我的任性。希望她记恨我忘了我,此后无灾无难,长命百岁。

一般写遗书都要嘱咐遗产的去向,可是我没什么遗产,用的东西花的钱都是凌家的,不是我的。我只有两只布偶熊和一个存钱罐,都是妈妈送给我的,我不想给任何人。原本想把布偶熊留给奶奶,转念一想,怕她睹物思人,还是将它们都烧给我吧,让我在另一个世界也有它们的陪伴。

至于父亲,我不明白他对我有怎样的感情,但我知道他很孤独,比我还孤独,可是他不需要我的爱,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爱,除了妈妈。我心底里依旧对他保留着最初的儿子对父亲的爱意和敬意,希望他余生重获拥抱生活的勇气。如果不能的话,就去找妈妈吧,不要继续折磨自己了。

写了那么多,似乎不太像遗书,不知道以后谁会打开它。假如我死期将至,希望爱我的人别太难过,生死有命,我只是获得了自由,获得了我想要的结果。

死亡对我来说,不是解脱,它只是我用来活着的另一种方式。

愿来世,只做一个普通的beta。

陈誊自动想象成凌初年的语气念完全篇,最后一句话伴随着凌城的声音响彻耳旁。

——“他告诉你他要去做腺体摘除手术了吗?”

陈誊颤着手拨打凌初年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快速打开“beloved”,软件显示凌初年的定位在一个地点不动了,放大地图后,发现那是一家私人医院

陈誊后背冷汗狂出。凌初年已经出门一个多小时了,从这里到那里大概需要四十分钟。他把遗书揣进兜里,冲出房间,和陈津渡温澜云打了声招呼,连鞋都没来得及换。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路上催师傅开快点,师傅也焦躁了,把车开得飞起,还差点闯了红灯,硬生生缩短了时间。快要停车时,陈誊打开车门跳了下来,脚崴了一下,向前踉跄几步稳住了重心才没有摔倒,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

“你好,请问腺体科在哪里?”陈誊拦住一名志愿者问。

“四楼。”

“好的,谢谢。”

陈誊乘电梯上四楼,他粗粗喘了口气,强制镇定下来,找到腺体科科室,问值班的医生:“你好,请问今天有没有一个叫凌初年的oga在这里做腺体摘除手术?”

出于保护病人的隐私,医生问:“你是他什么人?”

“恋人。”

陈誊把两人的合照给医生看了,医生才相信他,帮他查了查,告诉他凌初年的手术时间和病房。

陈誊赶到病房门口时,医生正在跟凌初年讲术前注意事项。

不知是不是凌初年穿了病服的缘故,他看起来憔悴又纤瘦,在一屋冷白色调中,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久不见阳光。

陈誊扶门的手攥成了拳头。

对于陈誊的到来,凌初年首先感到意外,随之而来的是不知所措和不安,眼神飘忽,双手无处安放。

医生走了,其余两个床位是空的,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凌初年坐在病床上,注视着陈誊沉着脸,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直至站定在他面前,身影完全将他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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