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2)
陈誊安抚做噩梦的凌初年是偷偷摸摸进行的,现在被抓包了,脑子飞速运转想理由,结果凌初年攥着他的衣服,将头埋进他的胸前,两只脚缠住他的身体,还牵着他的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
所经之处温软得不可思议,陈誊一动不敢动,唯恐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任由被引着,摸到了白天看见的纹身。
他看了下闭着眼睛的人,最终决定大胆一点,手指摩挲着细嫩的皮肤,抹过微微凸起的纹身,辨认出了它的意思,霎那间一身燥热退散,心如刀割。
他与凌初年额头相抵。
凌初年,能不能不要再瞒着我了?你到底受过什么伤害?又被谁伤害过?
*
陈誊本记着第二天要早起,带凌初年去花圃里摘玫瑰,可思虑过重,失眠到半夜,不小心睡过了头。当他醒来时,一双清明的浅色眼眸正瞧着他,他懵了一秒,差点滚到床底。
陈誊扯了扯唇:“早。”
凌初年不知喜怒道:“可以把手拿出来了吗?”
陈誊还把着人家的腰,闻言缩回爪子,余温触感犹存,他噌地爬起来,顾不上穿反鞋,顶着一张大红脸,跑出了房间,楼梯被他踩得咚咚响,如夏雷滚滚。
爷爷和奶奶在前院拆花瓣,白管家忙完事得空也过来了,奶奶看见陈誊一副慌张的样子,说:“我见你和年年没起床,就没叫你们,和你爷爷去摘了。”
“……哦,我昨晚太晚睡了。”陈誊别开脸,不料还是被爷爷发现了。
他问:“小誊,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三个人看向他。
陈誊:“……”
爷爷看热闹不嫌事大,陈誊一声不吭,钻进了浴室。
“现在的年轻人呐,和我们当年没得比,对吧,老白。”
白管家没有猜疑过陈誊和凌初年的关系,但凭借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经验,被爷爷的话一点就通了,他犹疑地问:“小誊和年年少爷?”
爷爷小声道:“小誊喜欢年年。”
白管家大惊,失手把花杆掰断了:“……那年年少爷?”
“不清楚,我也是自个儿看出来的,没见小誊对别人那么上心过。”
白管家若有所思。
奶奶瞥了眼俩八卦的老头,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小孩子的事,我们少掺和。”
“是是是,我多嘴了。”爷爷急忙坐直了,不再和白管家说悄悄话。
陈誊和凌初年还不知道他们被长辈们编排了一顿,吃了早餐去帮忙,只见爷爷一脸笑呵呵,奶奶一如既往和蔼,白管家表情凝重。
凌初年不免多想,难道他和陈誊同床共枕的事被发现了?
瞟了眼旁边的人,耳根的红还没消下去,视线飘浮不定,但还是默默地关注着他,接收到信号后,回以询问的目光。
凌初年不知不觉笑了,忧虑一扫而空。
他不记得他对陈誊做过什么,早晨那一幕确实震惊了他很久,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甚至觉得安心,因为有一点不可否认,在那个可怕的梦里,他对陈誊有着十分浓厚的期许。
奶奶用小灶煮玫瑰,爷爷从杂屋里搬出小石磨洗干净放在桌上,又从厨房里提出半桶泡了一晚的黄豆,让陈誊和凌初年将它们碾磨好,自己则和白管家去喝茶下棋。
陈誊教凌初年用石磨,凌初年上手很快,推着木柄转了一圈又一圈,颗颗黄豆压成水糊流进盆子里,而陈誊把浮在水面的豆壳捞起后,一直在找机会跟凌初年解释他“爬床”的事。
虽然凌初年目前还没表现出任何不满和厌烦,但他怕凌初年觉得他是一个轻浮的人,想占他便宜,说不定日后避而远之。
就在他打好腹稿,准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时,没有信号的手机突兀地响了。
屏幕显示来电者是温澜云。
陈誊接了:“喂,妈。”
温澜云明显压低的声音中透着紧张:“小誊,年年在你身边吗?”
陈誊听出了问题,走到后院,说:“现在不在了。”
电话的另一头有人来人往的脚步,还有尖锐的救护车鸣笛声,陈誊耳力灵敏,紧张地问:“妈,怎么了?你在医院吗?是不是出事了?”
“我没事。”温澜云声线微颤,手中攥着的药物检测分析单,最综合症”。
“有事的是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