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2/2）

张越没有迷糊多久，季阳就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王医生，你快看看。”季阳低声道。

王一诺走进随便看了一眼，“没事了，我不是已经说过了，能醒过来就没事了，醒不过来就是植物人。真没有想到，一个第三性别的人竟然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而且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也活着，真是奇迹啊！”

张越听得更加迷糊了，艰难的伸手，季阳像是知道他的想法，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肚子上。

张越抚摸着鼓鼓的肚子 ，忽然被肚子里的东西踢到了一下，惊奇的看向了季阳。

季阳也感受到了，高兴的道：“踢你了是不是？宝宝知道你醒了，在开心呢——”说到这里，季阳竟然忍不住落泪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张越的身上。

张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眼泪止不住的季阳。

一边的王一诺识相的走开了，破旧的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季阳像是压抑了很久，他把头贴在张越的脖颈处，呜呜咽咽的竟然哭了起来。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失而复得的珍贵礼物，哭的毫无节制。

张越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到底他是跟着过来了。

所以李立不是他的错觉，那个人就是季阳。

他陪着自己走到了污染区，陪着他对抗怪兽，一直守在他的床前，这个人到底是把真心交了出来。

两个人哭了好一会也停不下来，王一诺忍不住进来道：“季阳，你还想让你老婆孩子好不好了？哭对孩子和身体最不好了。他刚刚醒过来，还需要好好休息。你知道不知道？”

季阳赶紧擦干眼泪，“我不该招惹你哭的，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就是这里有些简陋，很多东西都吃不到。”

张越摇摇头，他不饿，就是困。

季阳也看出来了，抚摸着他的头道：“睡会吧，我一直都在呢。”

张越点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张越再次醒过来，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只是身体长达半年躺在床上，虽然季阳一直给他按摩，揉搓，还是无法走路。

季阳就每天搀扶着练习走路，即便刚开始只能走一步，经过十几天的锻炼，张越已经能正常走路了。

这里是污染区的最北边，破旧的城市里面，隐藏着犹如蚂蚁一般的人类，躲避着层层的危险，在艰难的维持着生活。

季阳指着远远可以看到的教堂，“污染区就是圣教养怪物吃人的地方，而帝国要把无数的人类送过来喂食怪物。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合作。”

“我不知道，帝国能得到什么好处？”张越坐在椅子上道，“你知道吗？张家，魏家，你们梅家还要轮流给圣教献祭婴儿。”

季阳低头看着张越隆起来的肚子，“我知道了。其实在不知道这件事之前，我就坚定要来找你了。在知道之后，我就更不能不来了。”

张越叹了一口气道：“来了可就走不了了，不后悔？”

季阳笑着从身后抱住了他，“不后悔，跟你们在一起，生也好，死也罢，我都认了。”

“咳咳！”王一诺轻咳一声，张越开始挣脱开季阳的拥抱。

季阳满不在意的道：“怎么了？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怕什么？”

王一诺道:“知道你们恩爱了，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这些老光棍的感受？多少年没有碰过媳妇了，都要憋死了。”

张越推开季阳，走到王一诺身边，笑着坐下来道：“王医生，别搭理他，张嘴就胡说。”

王一诺只能用中医把脉的手法给张越查看，然后摸了摸肚子，才开口道：“我看着差不多快到预产期了。”

季阳一阵开心，“太好了。”

王一诺却道：“你别开心的太早了，我可没有生过孩子。再说了，我们这里缺衣少吃的，医疗条件非常差，万一有什么意外 ，他就危险了。”

季阳一听，严肃起来 ，“那怎么办？”

王一诺耸耸肩道：“听天由命，我们这里茍延残喘的人，都是这样活着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们大量破坏了怪物的触角，怪物急需要吃很多人才能补充能量。所以这些天圣教到处在抓藏匿起来的犯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搜查到我们这里。一旦查到我们这里，可能就等不到孩子出生了。”

“有没有安全一点的地方？”

王一诺擡头看向远处的圣教堂，“那些人只会搜查我们这些破烂的隐蔽地，却不会搜查他们教会人居住的地方，哪里倒是安全的。这些年，我之所以能活下来，全是因为我凭借着医术救治了一个教徒，他把我藏匿在了家里，躲过了一劫。但是教会人员一旦藏匿了犯人，被发现全家都会被处死。没有过命的交情，是不是有人帮助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