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了（2/2）

“闻什么？我现在什么也闻不出来，你有话就说！”季阳压着火气道。

张越收回来手臂，“崔子旭的研究成功了，我身上没有香味了。”

季阳心里猛地一颤，“你，你什么意思？”

张越看着他道：“意思就是，我现在不需要男人了，我身上已经没有香味了，也不会再吸引男人了。我现在跟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模一样了。”

“季阳，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的是女人，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你，你——”季阳狠狠的一拳头打在张越后面的墙壁上，血液顺着拳头往下流，墙壁上也全是血液。

张越却丝毫没有躲避，也没有害怕，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直直的盯着季阳。

“之前是我不好，我没有办法，我需要一个男人帮我解决生理问题。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得不选你。但是现在，我不需要了。”张越轻声道。

“所以呢？所以！你就要一脚把我踹开！你就要把我像是垃圾一样扔掉？”

“那你让我怎么办？继续让你上？还是要给你生个孩子？”张越仰着头，盯着他，“季阳，你除了想上我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之外，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喜欢我吗？如果给你结婚的是张启文，你现在说不定早就跟他把孩子都生了。 ”

张越狠狠地推开季阳，“况且，我不爱你。你爱不爱我，我都不在乎。当然了，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爱我的话，那就放我走，给我自由。”

张越说完，转身就走。

季阳呆愣着原地，盯着张越的背景，不敢相信这是张越所说的话。

在他的思想里，早就想好了要跟张越一辈子。然而现在，张越竟然告诉他 ，根本就没有爱过他。之前的所有情意绵绵，不过是因为第三性别的香味而已。

他竟然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程雨小声的在季阳耳边道：“我也看过这个新闻，崔子旭的研究确实成功了。”

季阳猛地转过头来 ，“所以，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程雨想了想道：“也不能这样说，但是他确实一开始就是喜欢女人的。让他喜欢男人，肯定不可能那么快转变。再说了，他身上的香味 ，几万人都疯魔了，何况是他自己。所以他那时候喜不喜欢男人，还真的不好判断。”

季阳笑了，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老大，您别这样。大丈夫何患无妻，走了他一个，还有一片森林呢……”

“你知道我最生气的地方是哪里吗？是他宁愿去送死，都要躲着我。”季阳咬着嘴唇，血水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还哄骗我去第一军区，私下里却偷偷该志愿。他不想跟我在一起了，说出来就好了，何必做这些手脚？他是要干嘛？恶心我吗？”

“老大，老大，咱不能这样想。”程雨劝解道，“嗯，应该怎么说呢，好聚好散嘛！好歹夫妻一场。”

“好聚好散！好聚好散！”季阳反复的说着这句话，带血的嘴角还挂着笑意，脸上却是无尽的悲伤。

程雨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虽然他也不清楚张越怎么忽然就做出这样的选择了，但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被打击的老大，让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好不容易程雨把季阳哄到了家里面，得知张越已经带着为数不多的行礼离开了。

季阳眼睛通红，“你为什么放他走？我允许了吗？”

“是我允许的。”王从楼梯上走下来，开口道，“我的儿子，你该面对现实了。”

福伯拉着程雨，离开大厅。

整个大厅里，这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季阳瞪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睛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是最后的核审员，你怎么会不知道他要去污染区？”

“我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他求我的，不要让我告诉你。他想要自由，那怕去无人区也好，只要能自由自在生活就好。说实话，我真的被他的勇气感动了。虽然你是我的儿子，但是我也不能折断他的翅膀。儿子，你如果真的爱他，就该成全他。”

“成全他？谁来成全我？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规划着美好的未来，我的生命里全都是他。今天你们却都要让我成全他？谁来成全我？谁来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季阳嘶吼道，仿佛在着一瞬间，什么都彻底改变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成梦，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就如同当年一样，一夜之间，妈妈死了，哥哥叛变了，爸爸也不再是以前的爸爸了。什么全都变了，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想不到，竟然这种事情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而且每个人都说的理直气壮，好像反而是他错了一样。是他纠缠着张越，是他不肯放手。

可是他内心的痛苦，谁又能体会？

王走上前道：“儿子，你确定就真的爱的是他吗？”

季阳凶狠的目光等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儿子啊，我当初也是非常非常喜欢着你的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