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哭嫁（1/2）

第14章 哭嫁

众人回到院子里时凌凌正在自言自语。她向上举起一只手，轻轻地摆动着，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牵着她一样，薄唇轻启：“明天我就嫁给你，明天我就嫁给你。”说着她自己咯咯笑起来。

禾枷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一丝嫌恶，可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摆出一幅慈母的作态：“明天你就要嫁人了，母亲真是非常舍不得你。”

她的表情变化都被季灿琛尽收眼底，他愈发觉得禾枷古怪。

“好孩子，快回屋子里去吧，明天洞神就把魂魄还你了，你不嫁洞神对不对？你要嫁给母亲给你选的新郎对不对？”

凌凌拍着手：“不嫁他，不嫁他。”

依依扶着凌凌去了与季灿琛他们住的吊脚楼的对面那间贴了“囍”字的房间。禾枷转头过来时季灿琛就知道他要催促嫁妆了，还没等她开口景昀铮就说：“吉时一到嫁妆自然就准备好了。”

禾枷只好作罢，“辛苦各位，先休息吧。”

和往日一沾床倒头就睡不同，回了房间后景昀铮靠在墙边思考，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季灿琛问：“在愁嫁妆吗？”

“不，我有个恐怖的想法，但我不敢说。”

“还有你不敢说的事？”

景昀铮揉了揉太阳xue：“仅是猜测，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迩程洗漱完了也上了床：“哥，咱们明天是不是就能回家了啊？这凌凌都嫁出去了，咱们任务完成了啊。”

季灿琛抿了抿嘴唇：“差不多，如果今晚没出什么意外的话。”

迩程伸了个懒腰又扯了一下被子：“太好了！终于能回家咯！快睡觉吧，晚安！”说着便侧躺过去，没一会就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大概是睡熟了。

翻来覆去的人变成了景昀铮，季灿琛隐约知道了他在担心什么：“凌凌的事有蹊跷？”

景昀铮叹了口气：“太蹊跷了。我现在回想起她那天跑到街上根本就像逃跑一样，拯救落花洞女的方法是一段完满的婚姻，最重要的是完满。而且她今天一直在说“不嫁他”，这个他指的是谁，是洞神？还是原本的婚配者？”

季灿琛也思考着这些问题，同时也提出了他的一些疑问：“禾枷家里这么富裕可是我们在这里这么多天完全不知道她的经济来源是什么，再加上今天她和那些苗老司说话的态度，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像商议，更像是…，”

“像交易。”

禾枷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凌凌是一个货物，一件商品。

两人都在尽力梳理着疑点，突然一阵歌声传来，在浓稠的夜色中显得无比凄凉。

“黑灯瞎火心慌慌

半夜起身来梳妆

一滴泪儿落在枕头上

红花穿上新衣裳

打起灯笼找嫁妆”

凄婉的歌声还夹杂着抽泣声，两个人都屏息凝神地听着，歌唱了一遍又一遍，歌词越来越模糊不清，到最后变成了呜咽，是凌凌在唱歌。

“凌凌这是从落洞状态解救出来了？”

景昀铮沉默了一下：“不好说，但是她现在应该是在哭嫁。”

“哭嫁？”

“对，苗族女子出嫁前会唱歌来表达对青葱时代的追忆和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一般还会在歌中感谢父母。”

季灿琛分辨了一下歌词：“可是凌凌唱的这个没有感谢父母啊？”

“这就很奇怪，我们出去看看。”景昀铮看了一眼熟睡的迩程，悄悄起了身，季灿琛也跟在他身后出了门。可能其他人都听到了歌声，只是不敢贸然行动罢了。

两人出了门，外面一片漆黑，这时对面的吊脚楼上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看样子是灯笼，一个人影下了楼，朝庭院走去。

“打起灯笼找嫁妆。和歌词对上了。”

季灿琛回想起歌词，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那其他的歌词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含义？

拿着灯笼的人已经开始在庭院中踱步了，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只见她在某一个地方停留了一会，可能是找到了，紧接着她又向庭院中心的水池走去，围着水池走了一圈走一圈，边走边唱出了那凄清哀婉的歌调，只是这次的词有所不同：

“黑灯瞎火路长长

半夜起身冰凉凉

水里丢个月亮白晃晃

魂儿追随铃铛响

不寻新郎寻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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