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1/2)
面目
所谓的集中室实际上就是个集体宿舍。里面有十张上下铺结构的床,还有许多幼猫幼犬的玩具。
尽管上下铺和玩具占了一定空间,但房内仍算宽敞。房间尽头放有三张圆桌和十多张椅子,墙边放着书架。
房间内除了这些东西以外,还有三只幼猫和四只幼犬。他们穿着同样的实验服,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在玩玩具,有的围在桌边看绘本。听到门边传来动静,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迈进屋里的不知白和阿哈努。
他们的目光里没有好奇,只有紧张或漠然。
机械猫径直把不知白和阿哈努带到一张空床旁说:“这是你们的床铺。洗漱用具在床头边的袋子里,用餐和沐浴时间会有播报。”
“我们会一直待在这里吗?”阿哈努问机械猫。
机械猫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播报后请在半小时之内结束,否则将被强制驱除。”说完,机械猫动作利落地转身,不带任何迟疑地离开房间。
此时此刻的不知白所有注意力都被悬挂在天花板的几根包裹着羽毛的剑麻球吸引住了。剑麻球在空中不断摇来摇去,球体上轻盈的羽毛随风摆动,好像在不断在挑-逗他说“来追我,快来追我呀”般。
屋顶天花板两端有加固过的小窗户,风从上面吹来,剑麻球晃动的幅度就越大。不知白的身体不由自主跟着剑麻球摇摆的轨迹扭动,耳朵直耸,瞳孔渐扩,尖爪开始蠢蠢欲动。
阿哈努在机械猫那里吃瘪,只好找不知白搭话:“牛……”字音还未落下,眼前就倏然闪过一道瘦小的身影。
身影眨眼间就扑到悬挂的剑麻球上,身形随着剑麻球的来回左右摆动而摆动。脑袋和长长的雪白尾巴兴奋地不停摇晃,双手不时擡高全神贯注地捉捕摇摆不定的剑麻球。
阿哈努愣住了,嘴里的第二个字音无意识跟着蹦出来:“奶……”
不知白突然的玩耍行为也让住在屋内的幼猫幼犬们愣住了。他们诧异的目光全都投射在只顾着跟剑麻球玩耍的不知白身上,而当事猫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仍旧专注地与猜不到轨迹的剑麻球斗智斗勇。
好半天过去了,不知白才意识到气氛不大对劲。他霍然停下,生怕“战利品”溜走般用双手捉紧后才用眼睛确认——包括阿哈努在内的猫和狗都微微张开嘴诧异地盯着他。
那些眼光好像是见到什么怪异不寻常的家伙似的,让不知白尴尬极了。他的脸陡然涨红,尾巴也不敢再乱甩,紧捉剑麻球的双手也僵硬地放了下来。
气氛仍然没有缓和。
不知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不知是对阿哈努解释还是对其他猫狗解释道:“我……不受控制就……”
一个声音在阿哈努身边响起:“哈哈,猫咪的天性就是没办法无视这些移动的物体嘛。”
不知白和阿哈努同时看向对方。对方是一只体型与阿哈努差不多的长毛垂耳狗。棕色的眼睛没什么神采,左额到脸上有道两寸长,还缝着线的伤口。金色的毛发紧实柔软,在光线下却缺乏光泽。他上前两步,温和的笑道:“我叫莱安,12岁,来自戈咏。”
自我介绍完他又向不知白和阿哈努介绍屋里的成员:“看书的是双胞胎宝阑和宝绫;地上玩玩具的是阿萨德和麦基;那个床上坐着梳毛的是落金莓;蹲在墙角画圈圈的是杰理弗。欢迎你们的加入……”他觉得这个谴词不适合,又换了个说法:“这样说不对,应该说你们以后要自求多福了。”
落金莓是只有着白色短发的小母猫。她停下梳毛的动作,白底黑条纹的尾巴随性摇晃,漠然地瞧了不知白和阿哈努一眼,抖了抖那对白底黑条纹的圆耳朵:“没错。趁没变成我们这样之前多玩吧,说不定以后看到这些玩具就只剩下绝望了。”
“也有可能随时都再也玩不了。”墙角那只浅棕卷发尖耳朵,名叫杰理弗的小狗突然附和着丢过来一句话。他似乎很忧郁的模样,一直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连正脸都没给一个。
阿哈努有些担心地望住他。莱安鼻子嗅了嗅,拍拍阿哈努的肩膀说:“别担心他。他只是因为最好的朋友在前天离开了,还在难过当中而已。”
陌生的狗在互相认识时都会凑近对方去嗅对方的味道,莱安和阿哈努也不例外。阿哈努的鼻子也跟着嗅了嗅,确认莱安身上的味道。
不知白听了他们的话后,瞄一眼又沉浸在绘本当中的双胞胎雄性幼猫和那只叫落金莓的母猫,跟着将目光投向在地上堆积木的两只雄性幼犬身上。他们的年纪与自己和阿哈努差不多,但能看得出来他们之中最年长的应该是那只叫莱安的狗和落金莓。
猫狗和睦友善地待在同在一个屋子里,这在砂冥是难以想像的事情。不知白和阿哈努是在患难中建立起来的和谐关系,难道他们也是吗?想到自己和阿哈努的遭遇,不知白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你们都是被噬孤者带来这里的吗?”
“这里的所有猫狗都是被噬孤者拐来的受害者,”莱安抖擞着耳朵,尾巴随性摇摆起来,耸耸肩说:“而这里就是魔鬼的巢xue。只要进来了,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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