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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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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白

阳光穿透厚重的橘色云层,散开的光线映射于“虹之城”上方,七彩光芒渲染,将达比伦笼罩在神圣又详和的氛围之中。

雨后苍翠的林木格外清新,空气被洗涮得越加澄净。无名的野花静静撑开花骨,迎接太阳的恩泽。林中曲折的道路由宽渐窄向深处蔓延。穿过深林的尽头有一道吊桥。吊桥宽大结实,上面的木头已经被踩出光滑斑驳的表层。桥微湍急,河水撞击岸边能溅起一米多高的浪花。

一群雄猫扛着一个笼子站在吊桥边,神情凝重虔诚。他们的体形,毛发颜色和斑纹不尽相同,却穿着风格统一的服饰,整齐地站立一旁,等待为首那只灰蓝毛发的年迈雄猫发话。

年迈雄猫穿着皮质的长袍,胸前挂着数串用骨头串连成的项链,拄着一根装饰了琉璃碎片的木质手杖。他开口吩咐两只雄猫把带来的笼子放下。

放下的笼子里关押着一只分不清毛色,体型消瘦的年幼小猫。

小猫耷拉着的灰黑耳朵很大,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二。他全身的毛发脏污得已经打起结,粘成一团团。有着宝石蓝和琥珀金双色的眼睛黯淡无神,眼袋浮肿得像被马蜂蜇了一样,脸上还有数道明显的泪痕。他蜷缩起身体,长长的尾巴缠绕住自己,灰黑的爪子不停扒拉着笼子底板,龇牙咧嘴地朝笼子外边的雄猫们发出警告的咝咝声。模样狼狈又凶恶,落魄又不屈。

“能被选为今年献给‘神’的祭品,你应该感到荣幸,不知白。”年迈雄猫看着笼子里的小猫,幽幽开口道:“是时候了,祭神仪式开始。”

一只雄猫吹起了笛子。笛子奏起的音乐醇厚清新,柔和悠远,有种安抚心灵的治愈感。猫们把笼子放下,将不知白拽了出来。

年迈雄猫打开装有朱砂的铜制小盒,沾取了些许在不知白的额上画出一个记号,跟着取出脖子上其中一串骨头项链戴到不知白的脖子上。

不知白努力挣开眼皮,不管身上的狼狈奋力地朝年迈雄猫低吼道:“我不要成为祭品,爸爸妈妈说过神已经不存在了!”

“闭嘴,你父母是异端!”年迈雄猫怒瞪着不知白,举起手杖对拽着不知白的猫们说道:“迎送他上路。”

“他们不是异端!你们快放我走,我不要送死!”

“成为神的祭品是多么光荣之事,怎么叫送死?异端的孩子果然也是异端。”年迈雄猫说完便不再理会不知白的哀嚎,手杖挥落,便敲定了小猫的命运。

不知白背后猛地被推了一把,便自上而下跌落进湍急的河水里。

他吓得紧闭上眼睛,无意识地嚎叫出声。耳边似乎还听到年迈雄猫虔诚无比的祈祷:“愿‘神’收到我们虔诚的祈告,将光明普照至我们身上。”

一只壮年雄猫开口问年迈雄猫:“长老,用异端的孩子祭神真的好吗?”

“今年只有他的年纪最适合。神是万物之主,不会为此生气。”

“……”

不知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坠入河中。他们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只有耳边的风声和心跳在加剧。

河水很深,落入河里的不知白全身湿透了,呛入许多口河水后才被冲浮出河面。

冰冷刺骨又湍急的水压重得让他呼吸困难,使不上任何气力。还没等他再感受到些什么,河水又将他淹没进水里,试图吞噬他。

他小小的身躯就这样被河水一浮一沉地带着漂向下游,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的身体很快变得沉重,划水的动作逐渐生硬,思绪也慢慢涣散。

而水势也随着越靠近下游的瀑布口而越发湍急。不知白已经支持不住,眼前只看得到白色的激流以及模糊的前方——以前那些神的祭品是不是跟他一样,会沉没在这条不知通往何处的河流里?

不知白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他的爸爸妈妈。他们一家三口住在猫迹罕至的深林里,日子过得虽然艰苦,却很幸福。如果不是爸爸妈妈生病了请不起医生,又没有猫愿意帮助,他就不会变得独自一猫。也不会轻易被捉住,变成那些猫们口中的“神”的祭品。

想起离世的父母,不知白非常难过,眼泪不知不觉滑落下来。冰冷的泪水让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异样的感受让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感受到的是入骨的寒冷,继而感受到身体的沉重。钝痛感刺-激着脑袋,不知白想起自己似乎顺着河流被瀑布抛了下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死了吗?

他动了动身体,全身都很疼。但是会疼的话,说明他还活着。

不知白撑起身体,本能地晃动起身体用力抖落身上的水。水被抖落出体外,身体顿时轻松了许多。他脱下衣服,发现脖子上的骨头项链不知何时不见了。

那种东西不见就不见了。他低头开始认真地舔舐梳理毛发——自己全身竟然被河水冲刷得十分干净,露出了原本雪白的毛色还有幼猫独有的粉色尖爪。

他的皮肤也跟身上的毛发一样,白暂得像冬天落下的雪。异色的双眸也稍微焕发出光彩,很快将周围的景色一览而尽。他停下舔舐的动作,收起粉色的舌头,摇头晃脑地观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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