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黑化值清零（2/2）

不知魔族多年谋划，是否还能得偿所愿。

*

“魔族撤军了！”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短暂的愣神过后，人群中爆发兴奋的欢呼声。魔军尽数消失，局势已定，江晦被簇拥在中间，被戴上无形的桂冠。战场中的弟子身上有着或多或少的伤，他们手中的武器上还有敌人的鲜血持续滴落。他们站在黑红的土地之上，歌颂着他们眼中新的太阳。

江晦从来没有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他有过被许多人包围的时候，可那时的人带着满满的恶意，无数次将利刃插进他的身体。

可这次截然相反。所有人眼中都是善，所有人对他都是信任——这些东西并不是江晦需要的，但这些东西让他摇摆许久的心终于重新回到开始的位置。

原来他从没有想错。

他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是有用的，是可以被接受、认可的。或许是善兽血脉使然，或许是天性如此，不知在某个时刻滋生出的东西，开始缓缓消散。

江晦还是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情况，他很快从人群中消失，速度快得让人只觉眼前一花。支援的队伍此时也终于到了，他们带着满满的战斗激情来到这里，却发现战场上空空荡荡，没有半个魔族的影子。

哦，地上倒是有不少魔族的残肢。

“仗不打了？”

“还打什么，魔族都撤军了！”

“撤军？”刚到的人不理解，魔族进攻架势那样恐怖，怎么莫名其妙就撤军了？

“是因为善兽大人！善兽大人杀了魔君，把魔族吓破了胆！”

......

剩下这些话江晦不再能听见，他把现在的情况同付圣等人交代过后就又一次消失不见。魔族虽然现在已经撤军，但不过是因为忌惮江晦并折损西鸢。若日后他们打探清楚并又加强兵力，很有可能会卷土重来。

人族妖族除了处理战后之事，仍不能放松警惕。魔族谋划千年，一定有后手。且不说其他，若楃晅出手，江晦带来的优势就会被削弱大半。

付圣思考后便下了决定，跑没影的江晦不知道八圣中为首的这位已经为人族妖族联合军挑好了手握绝对领导权的新领袖。

江晦钻进了蚌壳空间。他坐在空荡荡的温泉池中，有些无措地捏着手指。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战争开始后经历的一切、积攒着的情绪在今日达到顶峰。脑中不断拉扯，让他头痛欲裂。

衣落落很清楚江晦此时的状态，因为她正以一种更直观的方式感受着江晦此时的心理波动。

在战场中的时候，江晦被挤在人群中的时候，衣落落发现光幕上的数值终于又发生了变动，且这一次，黑化值终于降到了零的位置。

她期待着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可半晌总台都没有反应。她起初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现在她终于清楚——江晦的黑化值还在波动期。

有时会降到零，可过一会儿又会弹起。就比如现在，光幕上的数字一会儿是5%，一会儿是10%，一会儿甚至升到30%，接着又降到0%。

衣落落没有开口同江晦说话，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一人安安静静想想清楚最好。

当黑化值彻底稳定到零之后，她也能找到一直期待的那个答案。

黑化值稳定前前后后大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人族妖族对战争中的一系列事进行处理，百里旭彻底扫平妖族中的叛乱，并和江晦传讯商量之后妖王之位的事。付圣也把自己的想法告知江晦，且告诉江晦不能拒绝。

两位大能的尸体终于被发现，江晦一己之力斩杀魔君，实力已然是人族妖族中最强。诸多条件加诸在此，他最终只能接过这一位置。

只是江晦仍不与他们住在一起，而是等平稳后和衣落落一起回到了落霞峰的竹屋。

衣落落是在一片黑暗中清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光幕上【任务完成】四个大字十分清晰。

任务完成了？

短暂的迷茫之后，衣落落暗暗想着，所以自己现在可以回家了？可为什么耳边没有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只有嘈杂的轰鸣？

很快灵魂被牵引的感觉传来，衣落落感觉到自己正在缓缓脱离江晦的身躯。

所以......真的只是一场穿书。

衣落落压下心上不断涌起的复杂情绪，低低呢喃。她想要叫醒江晦同他告别，可这样简单的事情她现在都不能完成。

牵引灵魂的力量无法抗拒，衣落落缓缓闭眼，在持续的眩晕中轻声说——

“江晦。”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