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火燎（2/2）

好像这样就能让蓝明灵回心转意带她去吃冰淇凌一样。

“她们两个在干嘛？”在长街另一边的铃凫水心里的小心思让她平时都不在苏匀关面前提起岁浮白她们的事，但是这次远远望着她们在那边的人群中偶尔闪现的身影，她也着实有些好奇。

手里乌龙茶味道的冰淇凌尝起来实在有些苦，不过甘冽的后调却又让苏匀关有些欲罢不能。铃凫水一句话到尾她才擡起头往跳动的红黄舞狮间看过到另一次，已经追到岁浮白的蓝明灵好像正板着脸在说什么。

虽然同在一个班，苏匀关却也没有见过几次蓝明灵，不太清楚她表情中的意思：“不清楚，估计是闹了几句吧。”

说完苏匀关就马上又一口咬在冰淇凌上，毕竟在这人潮涌动之间，热浪可不比夏日要差上几分，手心本来冰手的冰淇凌此时已经焉掉了尖开始一点点往下掉。

口中苦涩和甘冽的味道让苏匀关并没有太注意铃凫水靠近的动作，早就吃完冰的人手心只有一点点凉，但碰到脸上还是冰到了她。

以为铃凫水只是担心她拿不稳手里吃的，加上这里人多，苏匀关还颇有些不好意思说：“这里人好多。”

“人多就更要抱着你了。”回答的时间稍长了些，铃凫水本来想问的话并没有问，而在她怀里的人也并没有察觉到这点，偏过些眼正看到她目光聚在自己手心的冰淇凌上。

“要来一口吗？”

虽然是问，但凑近的冰淇凌和伴随着更浩大的欢呼声而再度拥挤起来的人群并没有给她太多的反应，抱紧站稳的同时铃凫水只来得及侧过些，让乌龙茶的味道更多还是撞在自己嘴角边。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苏匀关站稳后先看到的是自己的没了一大半的冰淇凌，当即就要转头和铃凫水抱怨说：“这一口未免咬得也太大了吧？”

先糊上来的是乌龙茶的味道，随后才反应过来消失的那一大半是到了铃凫水脸上。

一阵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纸巾，铃凫水看着苏匀关满是笑的面容，想说什么却又只能无奈地等着她一点点擦干净乌龙茶的味道。

余下的味道缠在肌肤上，苏匀关手边没有水或是湿巾，凑近她嘴角闻了闻说：“好了，味道很淡闻不出来，等回去再说吧。”

铃凫水点头后就又去看长街另一边，却让苏匀关食指勾着下巴转回来：“我说你，别老是往别人那看。”

“街上那几个跳舞的人很有意思。”

“我知道，但你好像在岁浮白她们出现后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吃冰淇凌还能碰了满脸。”

她想说不是，但在红火的光亮和鼎沸的人声中，她说不出更多解释的话。垂下在她后腰处的手合拢将人往自己怀里更抱紧了些，在两人的呼吸间都沾染上了淡淡的乌龙茶味道。

明知道顺着长街上火光一同热烈起的情绪正在攀升，苏匀关难得在人群中相当平静地说：“周围人有点多。”

“反正他们会只会看街上。”

话语是冲破气层的烟花，点燃的当下的一切。

在缠绵中受挤压的红润唇角时隐时现在光中，身形在盛大的烟火中紧紧相贴，又因为用力过猛地让脚下有些不稳。

开始的时候还会收敛些，随着烟火的逐渐盛大两人的收敛或许也一并跟着烟火飞走了也说不定。

等她们停下再看的时候，脸上涂着油彩扮神明的人早已走过了她们所在的位置。这会在长街远处真的传来了热浪，看去在道口的位置腾升气足有两层楼高的火堆，在远处的火光仿佛有着某种魔力，本是分隔开的人群向着篝火处重新聚集。

平复着胸口的悸动，铃凫水问苏匀关说：“要不要过去看看？”

“要。”

低估了苏匀关的精力，此刻她不知为何笑得格外的开心，抢先一步就拉着她往那堆火跑去。

就像很久以前在露营地的那堆火，她小心地靠近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苏匀关忽然明白了当初她的那些动作，而那些本是难以察觉的，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的，在当下得到了更热烈的回应。

不知道她能不能感觉到呢？应该能的吧，毕竟她的手心跟着了火一样。

向着那团靠近的火跑去的时候，苏匀关心里觉得她一定是知道的，因为这个人爱她。

我也爱她。

苏匀关相当骄傲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