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放鹤且冲天(1/2)
今朝放鹤且冲天
“刀剑无眼,难免寡不敌众。”赵清晚敲了半天桌子,最后轻声吐出。
裘屿宁摇了摇头,“他那么扎眼,若是真出了事也会被发现的。怎么可能只留一个耳环,人却不见了呢。”
“确实,一只耳饰被捡回来定不下什么,可若如此,他人又在哪儿呢?”
赵清晚起身走到裘屿宁身边,歪了歪头问他:“啧啧啧,裘小公爷,耳洞不是这么扎的呀。”
“求个定心罢了,方才险些失了神。”裘屿宁微微笑道,又恢复了如玉公子的模样。
刚才从兵卒那里拿到红樱的耳坠时,裘屿宁的血液都要僵住了。
赵清晚回想当时,裘屿宁面色苍白,险些呼吸都消失了一般,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神中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仓皇。
他看着裘屿宁现在的模样,扬起嘴角艳丽的微笑,缓缓向外走去。
“我的红樱是这世间最美的樱花,他若盛放,无人可挡。”
身后裘屿宁温声喃喃,不知在说于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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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信我着人送出去了。”庆氏小心翼翼推开余昭容的房门。
余昭容朝人扬起手,向庆氏招了招手。
“好孩子,你快来同我说说。”
庆氏抿了抿嘴,坐在余昭容身旁,同她讲述自己将信件送出的历程。
庆氏为她端了杯茶,说是提神醒脑。
“且等着吧,今夜无人能昧,你可要随时提防以备逃离。”
庆氏深深吸了一口气,忧思道:“也不知晓夫君和父亲他们可会有事。”
“那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起码能救下数十万人的性命,是你能积的福德,值了。”余昭容双手合十,肃穆闭眼。
庆氏看着余昭容手腕上微动的佛珠,眼皮微垂,脸上的担忧不减。她视线看向门外,残阳如血倏然分裂云层,映出宫内一面惨疾泣红。
“只盼得,黎明能快些到来吧。”
庆氏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正确与否,她自小是养在家中的娇女,长大后嫁入厉王府,亦受着礼遇。
幼时从父、出嫁从夫,庆氏从来没有自己决定过重大事宜。
这是庆氏第一次作如此重大的决定,上天却逼这个弱女子,在数万人的性命和自己的亲人之间做一个选择。
庆氏迷茫至极,若不是有余昭容的言语安慰,庆氏现在只怕是要崩溃了。
但她知晓各方势力参与这场战争的原因,第一次的选择,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选择,她选择站在自己认为对的一方。
庆氏学着余昭容,将眼睛闭上,眼睫微颤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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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镀余晖浩瀚云天,边城晚风撼不动暮云,苍原上的飞鸟低空盘旋而过,凄厉厉鸣啼数声。
裘屿宁伸开双臂,兵卒在他身前身后上上下下忙活着,将胸甲、掩脖、肩吞、腹吞、裙甲、裈甲等盔甲上的物事捆好绑牢。
“报——定国公与定远将军到。”
“快快请进。”裘屿宁擡眼。
父子三人重聚,先是问了声平安,而后谈起今晚的战事。
“方才厉王妃派人来送信,说是城内亏空,正要遣人出去偷偷屯粮招兵买马,此时攻入正是好时机。”
果真入裘屿宁所想一样,若是这厉王妃没有骗众人,今晚便是突袭的绝佳时机。
只是如何能辨别信件真伪,尚不可知。
“那信件上可盖有余昭容的章?”
“有是有,那可能信?”
裘屿宁点了点头:“信得,我曾与余昭容人有一面之缘,五皇子与她交集颇多。是一位心存无限善念的修行之人,听闻她在去往荌城的路上,就因为大皇子的不堪,整日里寻死觅活。”
定国公坐在帐中叹了口气,“哎,这叫什么事儿啊,大皇子这家里人都瞧不上他!”
“此事已有五皇子与众位名士在讨论对策了,父亲您不要急躁,当务之急是……”
裘曜恒说道此处,眼神飘到全副武装的裘屿宁身上。
他耳朵上的银环穿血结痂,轻轻作响敲在父子二人的心上,有些心梗。
父子两人双双沉默了,毕竟裘屿宁在他们眼中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文弱才子,想当年拿个最轻的红缨枪都要喘半天气,对着桩子打上没有半个时辰的拳,都能险些昏过去。
这样一个人,如何能上战场领军作战?
“儿啊,樱哥儿的事父亲听闻了,有你弟弟上场,定能为你报仇雪恨。你又何必豁出去,亲自冲锋陷阵啊。”
定国公擡起胳膊肘捯了一下自己的三儿子,两人多年外出作战,这时倒是能看出些默契来。
裘曜恒被捯了一下,连忙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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