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极天原与曈昽(1/2)
西极天原与曈昽
秋猎的第二日,五皇子贴身侍从上报,五皇子失了踪迹。圣上连忙下令终止秋猎项目,各家派人去寻,可终是未寻出结果,只是沿着马蹄混战踪迹,找到了遍地的死尸。
裘屿宁本想做个样子,假装忧心和众人一同查看,却在满地尸体中看到了几具,自家鹰卫假扮刺客的尸体,陈列其中。
怎么回事,若是做戏完全没有必要兵戈相向。
不对!
赵清晚是真的遇刺了!
裘屿宁顺着打斗踪迹推测,应该是赵清晚在离开时,假扮刺客护送他的裘家鹰卫,与不知何人派来的刺客正对上。
敌众我寡,事发紧急一时间又难以防备,自家的八名鹰卫为了保护赵清晚,都折在了此处。
看满地尸体数量,应是派出了起码五十人包抄赵清晚。便是自己也难说轻易挣脱,也不知道赵清晚如今身在何处,可有面临险境,还是已经丧命。
裘屿宁面上淡定,故意漏出些认真忧心模样,寻着印记和众人一起找到了秋猎围场的后山上。直至半坡处,泥泞马蹄消失。
好好的人和马怎么会凭空消失?
耳边潺潺水声不绝,裘屿宁侧目,陡崖之下的河水翻腾湍急,裘屿宁心中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说……
可是那种境地,若想求得一线生机,赵清晚就只能跳入扇河。
扇河因溯源处由无数扇状支流汇成而命名,可是经由地势陡峭险峻,后期河流湍急,此处已是惊涛骇浪,更不要说昨晚暴雨连绵,情形艰险。
裘屿宁手藏在袖中,指尖飞动掐算。
“裘大人!”
一只手孔武有力,探向出神卜算的裘屿宁,将他拽离河堤。
裘屿宁被余旌拽的一个踉跄,有些发软的腿差点没有立住,余旌身后的林肃连忙上前扶住了裘屿宁,有些责怪的看了余旌一眼。
“裘大人怎么站得如此靠前,若是掉下去了怎么办。”林肃看了看四周,没有喊与裘屿宁私下的称呼。
裘屿宁倒是没有回,他脸上笑的温和,在二人身上打量一番。
“余司阶这是,寻到老师了?”
余旌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刮了刮脸,憨憨一笑。
林肃有些不解,清秀雅俊的娃娃脸还尚有些稚嫩,他看了眼余旌,又冲裘屿宁回道:“余司阶确实在书法上多有询问我,只是我自问才疏学浅,称不上余司阶的老师。”
“可别自谦新科状元,你学问浅薄,那大昌就没有几个读书人了。”裘屿宁收回饶有趣味的视线。
有林肃在,余家这余旌估计也能收到麾下为自己所用。只是林肃好像一副点不通的模样,也不知二人现在关系到底如何,有时间还要再问询。
“裘大人意为如何?五殿下的失踪是意外还是……”林肃靠近裘屿宁,悄悄同他商量。
裘屿宁嘴角淡淡笑意不减,只是撩起眼看了林肃一眼,“你觉得呢?”
林肃意会,他早已和裘屿宁站在统一战线上,此次赵清晚的安慰,也令他担忧非常。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林肃心中有些焦急,他眉头微蹙小声问裘屿宁。
“不急……晚宝儿还未回。”
裘屿宁远远看向天边,视线随着奔涌的河水向北望去。最终的最终,扇河会在西极天原的底部平息。
赵清晚不信红鸾星,可缘线紧实缠绕,他们终会相遇。
裘屿宁释然一笑,剩下的就交给这位神通广大的五皇子吧。
林肃疑惑,余旌凑上前悄悄问他:“晚宝儿是谁?”
“……”
——————
赵清晚缓缓睁开眼,四周墙壁上是佛像与花纹的繁杂绘彩画,四周雕梁画栋、沥粉贴金不似寻常人间,竟然比大昌皇宫还要富丽堂皇。
他忍着浑身各处酸痛,缓缓起身。发现自己身上衣物已经换下,是一件白色内衫,和中原的内衣形制并不相同。
一扇扇小窗探进的日光照的屋内干净昏暗。
窗前的人听到声音回头,和赵清晚对视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赵清晚识人千面,从未见过眼前这个男人一般,眼睛比蓝天都要澄澈干净,眼神如出生的婴孩般纯真,五官却如雕刻版深邃非常,黑长的粗麻花辫缠五彩细绳,顺着肩膀一侧垂放。
他看起来不过和玊都青年一样,只是皮肤匀称的黝黑。一只耳上金环下的两颗红珠子中,夹着一个绿纹青蓝石头,和他身后小窗的蓝天中融为一体。
“不染尘埃”这个词在赵清晚脑中一闪而过。
男人先从他赵清晚的绝美颜色中回过神来,“这是你的鸽子吗?它叫什么名字?”
“……嗯,叫晚宝儿。”
那声音凉薄又低柔,让赵清晚恍惚一瞬。他没想到这人第一句不是问自己,而是问裘屿宁那跟来的灵鸽。
那男人点了点头,又抚了抚鸽子的头。鸽子似乎是对这个纯良的年轻人颇有好感,顺从的贴上他的手掌。
男人转过头来,认真且小心的对他道:“我叫曈昽,你叫什么名字?”
赵清晚眨了眨眼,笑着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
那男人看着赵清晚的笑容,抚摸鸽子的手一顿。
他缓缓低了低头,走向赵清晚,在他窗边的椅子上座下告诉他,自己是在归山时,在河边看到了昏迷的赵清晚。河水是天原中神圣的存在,所以昏迷在河水边的赵清晚,格外引起了曈昽的注意。
他将赵清晚救了上来,带回家中疗伤。如今赵清晚醒来,已经是曈昽将他捡到后的第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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