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告活央冤魂现(1/2)
死告活央冤魂现
“带你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裘屿宁的手在被子底下乱动,缓缓上移,摸到一处便不换地方了。
“还有三个晚上,看你服侍得如何吧。”
话到尾音暧昧勾起,裘屿宁眼中盛满惑人笑意。
红樱的呼吸粗重,他红眸渐渐深沉,轻轻叹气低声说道:“晨起可不要闹觉。”
屋内烛火熄灭,偶有细细□□飘出屋外。落到屋檐的雀鸟昂首,对着皎洁玉壶歪了歪头,停息片刻飞往自己的巢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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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宜府中,宜臯雄看见刚回府尚且满身寒气的宜山起,二人抱头痛哭。
“怎么就惹了这么个祸水!”宜臯雄狠狠痛哭道。
“平日里我若是不纵着他,哪至于被一花娘害了性命,为父的脸还往哪儿搁呀!”
宜臯雄又羞又躁、又气又恼,恨不得把那花娘找出来大卸八块。
“来父亲,您先坐。”
宜山起到底年轻,脑子转得快,屏退下人将自己父亲扶到椅子上,一撩袍子“扑通”跪下。
“父亲,儿子不孝,没有尽到孝悌之责,常年在外不能照顾您二老,也不能时刻帮您二老分担教养弟弟。”
宜臯雄听此更是老泪纵横,频频拉宜山起让他起来。
宜山起不起,因为他自己将要说的话更不孝。
“不孝子在路上左思右想,榆木脑袋终究是想不出如何帮幼弟捉拿凶手。可是父亲,那花娘没有找到,谁又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不若借机行事,也不枉我幼弟白死这一回!”
宜山起按住自己老父亲的胳膊,双眼炯炯决议道。
宜臯雄一顿,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说……”
“正是,我听说幼弟参加春闱时和林家小子闹了别扭?”
“对,是林家。聂禄同我说的,当晚闹得不算厉害,林家小子死活不认,一群文武还要指望裘屿宁一小辈出面来平事,真是窝囊至极!”
“……父、父亲说什么?裘屿宁!”宜山起眼睛一亮。
“可不是他,反将我儿一军,打压林译的计划还没开始,便断在他手里了!”宜臯雄愤愤道。
宜山起本来想借机打压林家,如此一来,倒是有机会将裘屿宁拉下水。
他同宜臯雄解释道:“父亲打压林家,不就是因为林家和太子母族是姻亲吗,可父亲难道忘了,这裘屿宁是太子的小舅子啊!”
宜臯雄一愣,脸上爬满喜色,完全忘了自己幼子灵柩停堂之事。
“借此便可以伪造,是裘屿宁和幼弟在春闱时生了嫌隙,裘屿宁一气之下派人暗杀我幼弟。届时哪怕这则罪状按不到他头上,他在礼部也别想再待了。”
宜臯雄听着自己儿子的计谋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可是如何才能使人相信,是他玊都第一温文尔雅玉絜公子动怒杀人呢。”
宜臯雄到底年过五旬,老谋深算,他顾虑颇多。
先不说裘屿宁是个聪慧善变之士,本就狐貍般狡猾。
再者裘屿宁玊都的人缘不错,难免会有人帮他说话;还要忌惮他定国公府少长公爷的身份,怕是圣上都要礼遇三分。
若是定国公远征归来知道自己儿子出事儿了,宜家脱不开要被别家看热闹。
宜山起默了默,眼睛鼓溜溜一转。
“父亲放心,儿子自有办法,定能让他无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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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屿宁每日都会让撷芳出府探信,听听满京城大街小巷最近都在谈论些什么,源头是谁放出来的信儿。
听个热闹也好,留个心眼也罢,总会让撷芳每天跟自己说一说。
“小公爷。”
这日撷芳的声音从门外踏进来,裘屿宁和一群侍从正在研究吊丧如何穿,红樱暂做衣架用。
不是家中亲戚亡故,倒是不用披麻戴孝,只是也要选身沉色衣衫。
裘夫人疯了,随身妈子婆婆都送去了王家府邸,现在裘家府内不剩几个女仆不说,留下一群年轻小伙,也没经历过什么丧葬,都不会捯饬。
红樱两手伸直,一手展开一本《缨州民俗》,翻到丧葬礼仪那一篇,上面图标着丧服穿着方式共众人参考。
“如何?”
“陈麻烂谷子的事儿居多,倒是有一号人物,这两天常被提起。”
“谁?”
“宜大人。”
“正常。”裘屿宁整了整红樱的衣襟。
“不正常。”撷芳回道。
裘屿宁手上动作一顿,侧过脸去问他,“怎么个不正常法?”
按理说他儿在花楼里不明不白的死了,动静闹那么大,大街小巷传遍了也无妨。
“传的不是宜家小公子的死,传的是宜大人的梦。”
“哦?”裘屿宁笑了,回过头去打量红樱,觉得差不多了,才又开始让人帮自己穿。
“说是梦里,宜小公子告诉宜大人要给他报仇,杀他之人身穿绯红色官袍,看不清面孔,但是周身翻红光宛如厉鬼一般。”
“哈哈……那宜山起回来了?”裘屿宁笑了两声,眼神一历。
“是,前日晚便回了。”
“是我小看他了,倒是有点手段。”
裘屿宁目光萧然,脸部温和的线条蕴藏着锋利寒意。
他张开双臂任左右替他穿上最后一件外衫,眼睛眺望天边,手指轻轻在掌心关节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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