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之人腰肢软(2/2)
自赵青僮回了自己的帐中,将上午发生的事在脑中过了一遍,所有事情都巧合的令人发指。
若真是被人算计,那此人定是用心巧妙。
赵青僮心中佩服的同时,心中也暗暗升起一丝不爽,究竟是谁能将这么多人,这么多事算计进去?
首先排除赵清悦这个没有心机谋算的单纯小女孩,她把自己叫去谈话的原因是大皇子妃庆氏,庆氏祖父原先在白玉湖所处县中做县令,曾在白玉湖林边处留了石碑。
赵清悦听此好奇才来拉着自己去的,大皇子赵清岚昨夜才从扈州北疆赶来,哪有时间设这么大的局。
庆氏便更不要说了,她本就不是在京中生养长大的贵女,幼年随在多地任职刺史的庆大人来回辗转。后来和赵清岚成婚后,更是随他前往边塞城池。便是每年元日回京,除了自己和赵清悦,上午这件事发生时在场的其他人,压根就没有能和她说上几句话的。
难道是裘屿宁?
可是父皇是被赵清晚引去的,裘屿宁是太子的人,和赵清晚并没有至深往来,赵清晚理应不该帮着他才对,难道是为了顺水推舟卖个人情?
可若是赵清晚不去猎白狼,父皇没有出营帐,这件事也不可能赶得这么巧。
难道真的是巧合?
不管怎么说,巧合也罢蓄意安排也好,如今看来自己是没有损失的,损失最大的是老六那个蠢货,收益最大的反而成了裘屿宁。
可最后的那个护膝,赵青僮如今回过神来才觉得有些不对,怎么无缘无故掉在了那里,明明二人之前走动时都没掉落。
好在赵清悦对赵青僮没有防备,被问得脸颊翻红,支支吾吾说出了前一天晚上的事。
赵青僮恍然大悟,暗笑自己疑神疑鬼想了太多。
不就是一个小女孩思春罢了。
不过……
“小妹你确定是那个叫红樱的门客?”赵青僮向她确认道:“不是裘侍郎?”
赵清悦连连摇头,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裘侍郎在礼部多年,他的长相你我早就知晓了,但是红樱公子是新面孔且亦是红发,我一眼便能记住的。”
赵青僮又调侃了她几句,突然想起来,疑惑问道:“你那么晚,跑去黑漆漆的小坡后做什么?”
赵清悦听到这里脸红的跟紫茄子一样,被赵青僮逼问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覆到她耳旁小声说了一句话。
赵青僮听后,脸颊也慢慢爬上一丝红晕,她羞道:“你啊,竟胡闹,仔细着凉。”
赵清悦笑着摇了摇自己姐姐的手,微微低下头害羞的不再言语。
可是转念一想,这红樱,似乎和裘屿宁太过形影不离。
不似普通的挚友,倒像是……
赵青僮摇了摇头,暗笑自己话本子看多了。可是她此时却已经埋下了一个心眼,趁这几日,要多留意红樱与裘屿宁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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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大板下去,我那娇生惯养的六弟怕是半年之内作不了什么幺蛾子了。不过等他伤好了,一时半会儿也难再起浪,我那父皇整整禁了他两年的足。”
赵清晚在裘屿宁对面坐着,噼里啪啦的磕着瓜子。
裘屿宁趴在枕头上,装作伤势未好的模样。
“宜淑妃去父皇那里求情未果。到底是被宜家宠坏的妇人,一点心机城府都没有。要不是她那张脸足够漂亮、宜家在朝中地位又举足轻重。就凭她今日对父皇恃宠而骄的那副态度,估计人头都要掉几回。”
“哦对了,不是宜淑妃,现在降为婕妤了。”
“这……”裘屿宁愣了愣神,心中不禁叹惋。
“宜婕妤此番心中定是有恨,可这是可会连累姜美人?”
宜氏原先虽是个视权势如粪土的美艳妇人,一心围着圣上与六皇子转,对宫斗谋权一窍不通。可她此生却有两样忌讳不可轻易触碰,一是盛宠、二是宝贝儿子的安危。
如今她儿子先是被罚下二十大板,后自己又求情不得反失盛宠。若是究其溯源,也有赵清晚在其中出面充了个关键角色。
赵清晚毕竟是养在姜美人宫内的皇子,若是宜氏因此记恨上姜美人,那便也要提防着了。
裘屿宁面上功夫做的足,他略显担忧的朝赵清晚身旁的赵清泽看去。
赵清泽倒是坦然摇了摇头,笑道:“宁哥儿你还不知道呢,自前几日我和五弟按照你的法子,带着工部处理庄稼冻害那桩事后,父皇龙颜大悦,连将我二人母妃升至二品。”
“如今呀,要叫姜修仪啦。”赵清晚眯起一双狐貍眼,将身子往赵清泽身上一撞,晃悠着腿得意道。
修宜比婕妤高一品,有这兄弟二人在宫中,姜氏定不会被宜氏为难。
裘屿宁连连道喜,赵清裕回谢,两人推脱几句之间,裘屿宁见赵清泽耳垂微微泛红,他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又悄悄按下。
“宁哥儿你这几鞭子没白挨,老六那一枝暂且冒不出芽儿来了,连着他母家宜家势力范围内的其他几家,如今都能消停一阵。”赵清晚云淡风轻点评。
裘屿宁嘱咐道:“还是要时刻留意,派人盯着点,以防他们横生枝节。”
“晓得。”赵清晚理所当然回。
裘屿宁突然意识到,红樱现在还没回来。
红樱刚才给他塞了个枕头垫在身下,而后便出去了。
裘屿宁能感知到红樱好似对赵清晚有些排斥,便更好奇他到底跟红樱说了些什么。
裘屿宁询问赵清晚,赵清晚转了转眼珠,最终如实将他给红樱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难说逐字吻合,但大致就这么个意思。”
……
账内一片寂静。
裘屿宁擡头嘴角噙着微笑,眼中却有利刃寒光。
“殿下好口才,屿宁佩服。”
“宁哥儿若是把眼睛闭上,这夸赞之言兴许还能听听。”
赵清晚狐貍眼一弯,起身坐正把手中一把瓜子“哗啦啦”放回琉璃盘中。
“时候不早了,再待下去容易生嫌,裘侍郎你好好歇息吧,改日再来探望。”赵清晚起身掸了掸衣袖衣摆,向围帐外走去。
赵清泽觉得气氛好似有些不对,他在两人之间看了看,最终同裘屿宁告别,选择和赵清晚离去。
两人刚走到帐帘处,身后“啪”的一声,器具坠地破碎与物体散落之声炸响,有什么东西狠狠溅到了二人身上又掉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