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之辱下毒咒(2/2)
“哎……”
裘屿宁看了一圈红木桌上的菜色,夹了几只虾放到自己碗里。
裘屿宁一丝视线都没分给刘妈妈他们,低头剥着虾淡淡道:“轰出去。”
得令的鹰卫纷纷上前,只不过一众老妪格外难缠,得了裘夫人的势又叫又骂又挣扎。
裘家鹰卫再是手上功夫了得,一时间竟也不能将这群老妇赶出厅堂。
裘夫人看着眼前乱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心想老爷就是把鹰卫的调动权给你又怎样,你照样连我屋中的女婢都驱使不动。
她看着裘屿宁微微皱眉,心里格外解气,这下裘屿宁估计也不能拿她怎样了,索性换了个舒服样子靠在椅子上。
“狗仗人势的东西。”裘屿宁轻轻一笑。
裘夫人瞳孔猛缩。
“轰不出去就打死了再拖出去,国公府收尸,选的棺材定能比她们家中子女挑的华贵。”
裘屿宁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不徐不缓道。
裘夫人拍案而起。
“你敢!这是我闵家跟过来的人你岂敢动她们!”
她身旁裘珂儿吃的津津有味,她年纪小还不通人事,看着这场闹剧格外下饭。母亲一拍桌把自己吓了一跳,她停止了嘴中的咀嚼,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哥,鼓溜着小嘴又吧嗒吧嗒动了起来。
不只是她们,下一个就是你,裘屿宁心中冷冷一笑。
那边鹰卫得令纷纷抽出刀来,老妪们见势不妙纷纷叫嚷着向外跑,裘夫人呼吸急促看着自己的人都逃走了,自己也想要往外跑。
她离席装作阻拦状向那群鹰卫呵斥道:“你们还不住手,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一群人被另一群人追出了院子,满院喧哗四起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孟峥走在最后,他出门前将想要趁机出厅堂的裘夫人推了一把。
“裘夫人,好好用膳吧。”
榆木雕花门阖上,外面的喧哗声被隔断。
……
裘夫人缓缓回过身,看到裘屿宁坐在裘珂儿的身边,这在喂她自己刚刚剥的虾。
这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吃的红光满面,白皙的脸蛋儿上蹭了一点酱汁,被裘屿宁拿帕子轻柔擦去。
察觉到裘夫人的视线,裘屿宁回头怼她灿灿一笑:“吃饭呀裘夫人,就我们三个人不必拘谨。”
对啊,除了自己的女儿,就只有裘屿宁一个人,他能耐她何?
想到此处裘夫人暗暗松了口气,她款款行至桌前。
方才的位置被裘屿宁座去了,她也不愿意在坐到裘屿宁附近。
最终,她还是坐到了主客的位置。
饭桌上寂静无言,偶尔裘珂儿会和裘屿宁说两句话。
裘夫人就纳了闷了,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回这么喜欢裘屿宁。
吃了一会儿,裘珂儿说饱了不想吃了。
裘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就听裘屿宁对外叫了声“孟峥”。
孟峥推门而入,裘屿宁转头对裘珂儿说:
“珂姐儿刚才不是好奇那些个黑衣服的哥哥嘛,让孟峥哥哥带你去和他们玩好不好?”
“宁哥儿!”裘夫人慌张道:“宁哥儿,珂姐儿还小,你别……”
裘珂儿转头望向自己的母亲,眼里有些疑惑。
“裘夫人放心,珂姐儿是我国公府的二小姐,想看看自己家的侍卫怎么不可以。”
有这句话就代表裘屿宁认可裘珂儿在国公府的身份地位,他不会动裘珂儿。裘夫人心中踏实了些。
可是若裘珂儿不在,这里可就只剩下自己和裘屿宁两个人了。
裘夫人继续阻拦道:“可是那群侍卫毕竟是一群男人,珂姐儿再小,也不能一个人去见他们。”
裘珂儿看出自己母亲阻拦自己的意思了,小姑娘开始嚷嚷着闹:“我就要去,我就要去嘛,大哥哥你别听母亲的你让孟峥哥哥带我去好不好。”
裘屿宁低头看着裘珂儿,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转而对裘夫人笑道:“让她去吧裘夫人。”
“有些事让孩子看见了,对你对她都不好。”
裘夫人身子一颤,没再说话。她僵直身体怔怔地看着孟峥将裘珂儿抱出门外。
裘珂儿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隙之中,裘夫人心如死灰,她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和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
待人走后,裘屿宁又吃了一回,他刚刚喂裘珂儿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吃几口。
吃饱喝足后,裘屿宁撂下筷子才先发了话。
“裘夫人吃饱了吗?”似是关心。
裘夫人点了点头。
“我也差不多了,咱们说说正事儿吧。”
“你有什么正事可说?无非就是想着怎么弄死我吧。”
裘夫人这回索性不装了,视线转向裘屿宁眼神逐渐锋利狠狠道。
“哎~凡事不能说的太绝,闵十娘你尚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
裘屿宁也不再尊称她“裘夫人”。
“哼,一线生机?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若弄死了我,你父亲和你弟弟回来你要如何交代?”
裘屿宁微笑着摇了摇头。
“十娘你平日里一向是淑德娴雅闻名玊都,怎的今日戾气这么大。”
裘屿宁端了茶水,吹了吹后轻嘬两口。
对面裘夫人一脸防备看着他。
“桩桩件件我们今日趁着人少清净算一算吧。”
裘屿宁将茶水一放,“碰”的一声,像是压在了裘夫人的心底,让她险些喘不动气来。
对面的青年徐徐张口,从她买通罗家人陷害裘屿宁开始,到后来陷害裘桉棠,再到变卖裘家的田产铺子悄悄挪到自己名下……
“昨日,你还借着你闵家的关系在宫内买通宫女妄想陷害太子妃殿下、残害龙嗣?”
裘屿宁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看了一眼满头冷汗的裘夫人。
这事是赵清晚派人来信给自己的,裘屿宁不放心如今怀有身孕的裘桉棠,太子势力裘屿宁也信不过,便让手上有漆蔻丹调控之权的赵清晚帮自己暗中保护自己姐姐。
“若不是怕祸及我国公府,你这脑袋便是有十个都不够掉的呀。”
“……你,你有什么证据。”
裘屿宁懒得看裘夫人这幅硬着头皮死撑的模样,他看向裘夫人正前方一个黄色琉璃宝盖碗,朝它扬了扬头。
“前一段时间难为你天天给我送梨汤,便当是我投桃报李专门给十娘你做的养生药汤,喝了之后便能减轻烦恼整日无忧。现在估计也晾凉了,十娘快喝了吧。”
裘夫人听到裘屿宁说的话,她面如菜色,哆嗦着将碗盖打开,看到里面真是药汤后,吓得一松手将碗盖摔碎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裘夫人擡头冷声道:“你真打算毒死我?”
“你若毒死了我,我那一屋的老婆妈子总有能把消息散出去的,倒时你玊都第一尔雅温文玉絜公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裘屿宁垂着眼皮淡淡道:“我怎会毒死你呢,你若是死了,我难逃其咎倒是小事,可若父亲续弦再来一个闵十娘你这样的,我还不够折腾。”
裘屿宁起身抖了抖衣袍,缓缓向门口走去。
“这国公府的夫人,您可得好好当着才是。”
裘屿宁走到门边,伸手将门拉开。
“来人。”
孟峥带着几名裘屿宁院中的侍卫上前。
“看着裘夫人把药喝下去。”
“是。”
裘夫人惊慌失措,她忙站起身。
“你、你这药到底是作何用的?我若身体有丝毫不适,哪怕我不能说不能动了,你就不怕珂姐儿和老爷和她二哥提起?”
“这药是作何用的,你喝了便知晓了。至于珂姐儿,”裘屿宁微微侧头,烛火将他的脸照的阴暗、晦涩难懂。
“珂姐儿这个年纪也不能总是闷在府中了,我已让人带她打包行礼连夜送往缨州媚山女学府。出去开阔开阔眼界也好,见了天高地迥宇宙无穷,以后便不会像个家宅妇人一般满腹心机害人害己。”
“待她去了媚山,三年后我自会将她接回,只不过孩子忘事儿快,三年之后她可还记得今日这一顿饭——那可就说不准了。”
裘夫人心中绝望,看着那几个高大侍卫向自己走来,自己撤开椅子转身想跑,结果几个侍卫快步向前将她团团围住。
孟峥从桌上端了汤药来,递到裘夫人跟前催促她。
“裘屿宁!”
裘夫人走投无路,像一匹泣血寥落的狐貍,她嘶声道:“国公爷忠厚老实,罗妤傲慢无礼,怎会生出你这种毒蛇般阴险狡诈的儿子!”
这种话一说出口裘屿宁都有些想笑,这些年要不是自己脑袋机灵、暗中藏拙,裘桉棠和自己早就不知道要被这位裘夫人害死多少回了。
她竟然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辱骂自己。
“裘夫人得罪了。”
孟峥看裘夫人不肯喝,向四周使了个眼色,周围侍卫纷纷上前擒住裘夫人,将她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你!我是国公爷的正室夫人,你尚且要叫我一声母亲,我念在你和你姐姐没有养在我膝下便一直没有比你们叫,可你这样终究是不孝!”
“你唔……”
裘夫人还想说话,孟峥将碗放到她嘴边捏着她的下巴给她强灌下肚。
“咳咳咳!”
裘夫人狠命咳嗽,想要将药吐出来,又被人按躺在地动躺不得。
裘夫人虽然现在没有感到不适,可是她知道这药早晚会有对她不利的功效,再加上被几个大男人按在地上好一番折腾。
裘夫人边哭大声辱骂:“裘屿宁你个小畜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你藏的可够深啊,啊?小小四品侍郎,玊都的眼线、宫里的眼线、国公府的眼线你全都布下了!”
“此等心机算计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有的……”
裘夫人看着裘屿宁一动不动的背影,继续骂道:
“罗妤和老爷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你便是个异种!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