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2/2）

申公豹回到这千机山的时候，在山里并没有找到被他称作阿九的九尾天狐，他在洞里转了一圈，就干脆去了圣池那边。

果然，池子边上，一只巨大的狐貍摇晃着九条白色的尾巴正爬在这里，懒洋洋的拨弄着池子里的水。

申公豹看着，直接走了过去，却在两步之后他也幻化出了原形。

是一只看似寻常，却头顶中央有着闪电白毛，四个爪爪都白净一片宛若大猫的大豹子。

这大豹子的尾巴不像其他妖精那样的灵活，在听的尾巴根部隐约还可以看到那里的毛织似乎有断裂过的迹象。

大豹子跑了过去，直接飞扑着跳到那只九尾天狐的背上，结果九尾天狐尾巴一甩，直接缠住了大豹子，将它悬空掉了起来。

“你这小豹子，都成神仙了，怎么还这么不着调的？”九尾天狐说得有些好笑。

大豹子被他缠住悬挂半空，那四肢胡乱的蹬着，尾巴也下意思地卷了起来。

“成神仙了又怎么，我也还没倒那种万八千的岁数啊。”

他才千多年的年级，在妖精堆里真的还很年轻。

九尾天狐失笑，小心地将大豹子放了下去，一落了地，申公豹就又恢复了人形。

“阿九，你在这里做什么？”申公豹狐疑：“待得无趣了，想去人间走一遭了？”

“我可没那个心去人间遭罪。”阿九失笑：“倒是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东海待不畅快了，还是你那两徒儿又惹你生气了？”

“别提了，那两人说是出去游历，也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都没有一个消息。”

阿九失笑：“他们在的时候，你嫌弃他们，他们走了你又生气，当你徒儿可真是难的，不过，那个小武的，倒是每隔几日都来，人现在都还在外头候着，就想见你。”

突然提及的名字，让申公豹眸色闪了一下，他撇开头，转身又往回走：“跟他又不熟来这里做什么？你也是，怎么不将人直接打发了出去。”

“打发了，但他不肯走啊。”阿九慢慢悠悠地跟在他的身边：“上次他来的，外头正好在下刨子，我想着他会知难而退就把他撵出去了，谁知道他也是个倔强的，居然还不肯走，哎，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小豹子？”

申公豹突然一下就飞走了，都没等阿九将话说完。

申公豹也等不及阿九把话说完，他直接飞身来到了千机山的山脚下。

这里站着个人，打扮得有些像个渔夫，但他却面容青涩像是才十八九岁的年纪，面容虽然也是俊美，但却显得有些苍白。

申公豹隐去身形藏在暗处盯着他看，并立即现身，可他心口里，此刻却蔓延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疼痛。

转身靠在树上树，申公豹微微闭起了眼，他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几百年前，他在千机山洞中醒来的时候。

……

那时候的申公豹确实是已经死了。

姜子牙将他送回千机山时，阿九看到他气绝的样子，差点对姜子牙动了杀意，但顾忌着因果，阿九并没有动手。

姜子牙只抱着他，眸光从没有的坚定：“我要救他，但需要你帮我护法。”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他是你看着长大的。”姜子牙道：“只要你帮我，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阿九收敛住杀气，眸光格外幽深：“做什么都行？若是我要你的玲珑心，你也答应？”

“可以。”姜子牙回答的毫不犹豫。

阿九微微一愣，随后又笑了：“姜子牙，你想清楚，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我看得出来，你虽然修为不低，但已经没了成仙路，若是你再没了玲珑心，便是转世历劫也依旧成不了仙，但小豹子不一样，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仙缘，他现在便是死了，那仙缘也依旧未断。”

“我知道。”

“那你……”

“我想要替换他身上毒血，这是机会，错过了再换毒血，他亏损很大。”

阿九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姜子牙道：“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我想救他帮他，让他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回去？发生过的事，还能回去？”

“能。”姜子牙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只要他不记得了，那这些伤痛就全都不在了。”

“你……”

“至于我？负他良多，忘了也好。”

阿九盯着姜子牙看了须臾，突然又说一声。

“既然如此，那你便也斩了情丝红线，如此便是来日遇上你的转世，他与你之间也再不会有半点的旧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