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回·罗汉贪嗔 菩萨痴第1章 罗汉堂中贪嗔起 菩萨座下痴慢生（2/2）

八戒倒拖钉耙跃起，九齿迸出赤雷：“这厮比高老庄的债主还腌臜！”钉耙触地生电，竟引五庄观人参果树残根破土。残根穿透莲台，根系缠住香火秤砣，砣身忽绽八万四千道“虚妄佛光”，光中竟浮篡改偈语：“杀一魔证菩提果，焚十卷赎往生债！”佛光染得罗汉堂赤红如锈，堂前浮出“唐王夜宴耗香火万斤”碑文，碑底伸出青铜佛手，掌心托半卷《楞严经》，页角竟现江流儿啼哭旧影！

玄奘跌坐堂前，袈裟无风自展。无字真经残卷凌空铺开，空白处渗出金露，遇铜屑即凝反熵冰晶。晶中折射：岭南渔夫劈碎“香火秤砣”，漠北铁匠熔铸“功德账簿”，更有僧侣燃指供佛，指骨化八万四千盏往生灯。晶光所至，贪嗔罗汉九首齐裂，露出颅内半卷《大般若经》，经页空白处渗出金汁，竟凝四句佛偈：

贪火焚心心愈净，嗔钟震耳耳通明。

袈裟无字空相现，痴慢如露本非形。

诗文化作甘霖，五百罗汉金身褪去铜锈，化作青衣比丘伏地诵经。然未及喘息，堂后忽现一方“菩萨殿”，殿门洞开处，十万“痴慢菩萨”足踏玉莲，手捧篡改版《法华经》：“慢心如山方证果，痴念似海始通禅！”

悟空掣棒欲战，却见菩萨掌心托“痴慢宝鼎”，鼎内燃青紫毒焰，焰中竟困八万四千未渡亡魂！一魂泣血：“吾乃贞观乞儿，拾穗充饥竟被记为‘窃天粮’！”声未绝，鼎焰暴涨，凝作赤铜锁链直取玄奘眉心。沙僧降妖杖横拦，九颗骷髅青光如剑，照见鼎身本相——原是九世比丘尼尸骸，七窍插“篡命银簪”，脊骨穿“玄冥玉杵”，杵头竟将贞观三年诵经功德碾作“痴慢铜砂”！

地藏法相忽自孽镜台显化，锡杖点向宝鼎：“痴非痴，慢非慢！”杖风荡碎铜砂，砂粒落地竟生百里紫竹林。然竹枝忽结“无相茧”，茧丝缠着半截雷音寺梵钟，钟内波旬残声狞笑：“金蝉子！汝可敢称量这痴慢之债？”

玄奘合掌垂目，袈裟纹路骤亮。无字真经残卷无风自翻，空白页渗出金露，遇茧丝即凝反熵甘霖。霖落处，十万菩萨尽化青衣童子，捧心泣告：“吾等被佛髓所惑，愿散魂补此殿阙！”童子魂体化萤，修补殿墙裂隙。然未及半数，菩萨殿梁柱轰然倾塌，露出底层青铜巨门，门缝渗出偈语：“劫波未尽，心茧未消”——门内竟伸佛手，指甲嵌如来受戒时掌纹裂痕！

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