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饿鬼嚎啕 畜生道第3章 八戒怜悯施斋饭 悟空降魔救畜生（2/2）

沙僧降妖杖猛击地面，引流沙河罪证链哗啦作响。九颗骷髅浮空列阵，眼窝射出青光，照得傀儡现出本相：耕牛腹中铁蒺藜竟是克扣田赋的贪官指骨所化；战马蹄钉乃阵前逃将的脊骨磨就；玄龟壳上赋税簿，分明是九世污吏掌纹拓印。八戒怒喝：“这厮比老丈人还黑心！”钉耙横扫，九齿忽生优昙婆罗花，花香凝成饿鬼道幻影，将那青铜傀儡绞作齑粉。

悟空掣棒跃起，法天象地神通现，三头六臂搅动阴风。金箍棒触及鬼王铜碑，竟迸出梵音禅唱——原是波旬残魂附于碑文，将《金刚经》偈语扭曲为“以杀止杀”魔音。棒影过处，三首屠刀崩裂，碎片凝成八万四千把“弑佛戟”，戟尖刻“斩情证道”血咒，直取玄奘眉心！白龙马长嘶跃起，逆鳞渗血凝成红莲，莲心托举雷音寺旧影：当年金蝉子不慎踏碎蚁巢，蚁尸入土竟成“虐畜道刀山”。

玄奘跌坐莲台，袈裟忽展无字真经残卷。空白页渗出甘露，遇魔气凝成反熵冰晶，晶中折射人间正气：老农解牛归山时，牛角铁犁化春泥；将军断戟葬马处，战马蹄铁生青苔；童子砸碎金环日，犬彘颈痕绽莲花。冰晶光华照透鬼王九首，中间三首“虐畜经”铜碑轰然炸裂，碑文碎屑竟化青衣童子，伏地泣告：“吾乃前世粮商，因囤米害民，今世方堕畜生道为犬！”

曼荼罗阵光骤盛，十万铁笼尽碎，兽魂脱困化人形。一匹瘦马忽作老叟相，叩首道：“谢圣僧点化！吾为贪官坐骑时，曾踏碎饥民求粮血手，今愿散尽轮回福报，偿此业债。”言罢魂体渐淡，散作点点萤火，修补畜生道裂痕。悟空收棒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却见深渊残烬复燃，波旬嘶吼自地底传来：“尔等救得眼前孽畜，可能渡尽三界杀生刀？”

师徒整顿行装欲离，忽闻天际鹰唳凄厉。抬眼望去，阿修罗道血云翻涌，云中隐现“弑佛戟”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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