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饿鬼嚎啕 畜生道第2章 嚎啕饿鬼求食苦 悲苦畜生受虐哀（2/2）

八戒钉耙怒筑鬼王，骂道：“这厮比高老庄宰猪的还毒！”九齿触到锁链迸出火星，耙齿忽萌发优昙婆罗花，花香凝成饿鬼道幻影。那幻影张口吞食虐畜鞭影，腹中忽现五庄观人参果树残根，根系穿透青铜笼柱，竟在笼底裂缝中生出一株婆罗树。玄奘跌坐树前，锦斓袈裟无风自展，袖中无字真经残卷凌空铺展，空白页渗出甘露，遇血凝成反熵冰晶。晶中折射人间旧景：老农解牛放归山野，侠客斩断战马铁蹄，童子砸碎犬彘金环，兽魂遇光渐化人形，伏地泣谢。

鬼王暴怒，九首齐喷黑烟，烟中凝成“畜生永劫盘”，盘上刻“杀生抵罪，虐畜消业”八字血咒。盘针转动间，兽魂竟化青铜傀儡，眼窝嵌香火珠，口吐篡改版《金刚经》：“一切有为法，如虐畜赎罪，如杀生证道！”悟空现出法天象地神通，三头六臂持棒搅动黑烟，棒风触及血咒，竟迸出梵音禅唱——原是波旬残魂附于盘上，将雷音寺晨钟之声扭曲为“以杀止杀”魔音。

白龙马长嘶跃起，逆鳞渗血凝成红莲。莲心托举江流儿襁褓漂流旧影，水中倒影忽现灵山斋堂——当年金蝉子不慎遗落半块面饼，饼屑入土竟成“饿鬼道粮山”，引得众生争夺相残。玄奘垂泪：“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袈裟忽展，无字真经化八万四千道金丝，穿透青铜傀儡眉心。傀儡骤僵，香火珠尽碎，兽魂脱困，化作青衣童子、白发老叟、布衣侠客，伏地齐诵《地藏经》。

然畜生道深处忽起轰鸣，地面裂出万丈渊壑。壑底浮起十万铁笼，笼中困着未渡兽魂，笼外刻“新劫未消，旧业再临”。波旬残声自深渊传来：“金蝉子！汝纵救眼前孽畜，可能斩尽三界杀生刀？”声浪震得婆罗树落叶如雨，叶上隐现下回劫数——阿修罗道战火已燃，血海深处浮出“弑佛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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