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回·无明渊暗 欲壑难第4章 无明障目途难辨 欲壑攻心志易移（2/2）

\"好妖镜！吃老孙一棒！\"悟空真身跃起，金箍棒携风雷之势劈下。镜面应声碎裂，裂缝中却涌出五行山碎石，每块石上刻着\"齐天大圣\"四字。碎石聚成五指山形，当中压着个石猴，头顶法帖赫然是佛祖亲笔\"慈悲为怀\"。三藏见状诵经，袈裟九条金丝游龙窜出，龙爪撕扯法帖，帖上忽现阿难尊者虚影，手持紫金钵盂叹道：\"金蝉子当日若肯低头...\"

\"玄奘今朝亦不低头！\"三藏忽将无字经卷抛向铜镜，经页空白处渗出甘露，镜中幻象尽化青烟。烟雾散处，七宝浮屠竟变作破败古刹，匾额歪斜书\"小雷音\"三字，门内传来木鱼声，每敲一下便落下片片金箔，落地化作\"贪嗔痴\"三毒恶鬼。

八戒掣钯筑门，那钉钯忽变九齿金耙，齿间缠着高老庄的麦穗。门内忽飘出炊饼香气，八戒鼻翼翕动，钉钯竟脱手飞入门缝。沙僧降妖杖钩住门环，惊觉环上刻着\"卷帘\"二字，琉璃盏碎片自环孔簌簌而落。悟空火眼照见古刹梁柱皆是人骨垒就，檩条上悬着千百铜镜，镜中尽是取经路上降服的妖魔。

三藏合掌诵《心经》，忽见古刹正殿蒲团上坐着个扫地老僧，手中扫帚竟是九环锡杖所化。那僧不抬头，只道：\"施主可要扫心尘？\"说着挥帚，梁柱间铜镜尽碎，碎片落地变作曼陀罗花籽。花籽入土即长，顷刻开出血色牡丹，花心坐着江流儿，正摆弄金山寺的晨钟暮鼓。

悟空掣棒要打，老僧锡杖轻点地面，喝道：\"明镜非台，打它作甚！\"声如洪钟，震得牡丹花瓣纷落，花心江流儿化作金蝉，振翅飞入三藏怀中。那蝉翼纹路竟与无字经卷同源，振翅时洒落金粉，粉中现出四句偈语：

\"铜镜照形难照心，扫帚除尘未扫阴。

雷音不在浮屠顶，且听江流儿弄琴。\"

忽闻琴声叮咚，古刹地面裂开深渊，当中浮出琉璃宝船。船头立着无字经幡，幡下拴着八十一枚铜钱，钱眼皆刻\"本来面目\"四字。八戒钉钯勾住船帮，却见船舱堆满五庄观的人参果，果核渗出\"贪吃\"血字。

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