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第四章 ·舍利归经显真义 荒村夜宿遇新殃（2/2）

师徒依灯影所指，行至日落时分，见山坳中现出一座荒村。茅屋倾颓，田垄荒芜，村口老槐树上悬着褪色经幡，幡角系着腐烂人齿。一老妪蜷缩树根，怀抱襁褓，婴啼声嘶哑如鸦鸣。八戒上前问路，老妪忽抬头，眼眶空洞淌蛆，怀中襁褓裹的竟是半截白骨！

\"饿…\"老妪喉中挤出阴风，村舍门窗骤开，涌出百十号行尸，皆作僧袍褴褛、皮肉溃烂之相。沙僧降妖杖横扫，月牙刃触及尸身，竟被腐肉黏住。悟空掣棒欲砸，却见行尸心口皆嵌佛珠，珠内映出灵山旧景：金蝉子讲经时，座下比丘因争\"无字真经\"真义，以香炉互击而亡！

佛珠照孽

三藏展袈裟欲收行尸，空白处突现血字《金刚经》，字迹游走如蛇，反缠其腕。玄奘灵台混沌，忽见幻象：自己端坐莲台，足踏如来金身，口诵\"万法皆空\"，却将锦斓袈裟化作捆仙索，缚住悟空三人。六耳猕猴虚影自耳中钻出，嗤笑：\"你与我何异？\"

\"师父醒神！\"悟空暴喝如雷，拔三根救命毫毛变作金刚杵，杵头刻\"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杵风过处，行尸尽化黑烟，烟中浮出青铜灯虚影。灯焰摇曳，照见村后破庙供着无面佛像，佛掌托的竟是流沙河底那盏接引灯！

灯焰禅机

众人闯入破庙，见佛像眉心嵌着七宝舍利。舍利光中现出金蝉子褪翼之景：翼落尘埃处，生出八十一朵黑莲，莲心各坐一尊小佛，佛口齐诵\"我相人相\"。三藏以指触莲，黑莲忽绽七彩，化作《无字真经》残页，页角焦痕竟与锦斓袈裟破洞吻合！

忽闻庙外传来木鱼声，那老妪化作观音法相，手持净瓶笑道：\"金蝉子，你可知无字真经的奥义？\"净瓶倾斜处，流出不是甘露，而是流沙河浊浪。浪中浮出四句血偈：

舍利归经显真义，

荒村夜宿遇新殃。

若将文字传天下，

又是人间一部狂。

偈语显时，庙宇崩塌，众人跌入深渊…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