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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救救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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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凶险致命的,在无声处。

其二,是庙堂深渊之下潜藏的无尽漩涡。他白怀瑾乃太子党成员,执棋盘一端,鹿鼎季便是晋王座下那把最锋利的刀。

夺嫡之争,早已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刀光剑影虽未出鞘,彼此却心知肚明。

必有一方最终倒下,成为另一方通往至尊之位的垫脚枯骨。

而最大的隐患。

白怀瑾眼睫猛地一颤,瞳仁深处掠过一丝恐惧。

以护国公府如今在军中的位置,未来几年,为了更深地攫取兵权,彻底掌控陇右与西军大部。

陕东道。

冯氏。

那坐拥西北铁骑近半的大行台冯氏。

利益相系,唯有联姻。

白怀瑾几乎可以预见那个冰冷的画面。鹿鼎季终将迎娶冯氏嫡女,这是倾轧的必然。

届时,桑知漪如何自处?

她那颗玲珑剔透的心,如何承受这等羞辱?

他想开口,他想对着那道背影嘶吼出声,要她看清,要她远离鹿鼎季!

可话至嘴边,却被死死堵住。

“谢钧钰……”

那一日,满城风雨,她站在他面前,眼中再无半分暖意,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澄澈:

“白公子所谓前程,所谓权衡,所谓利弊,恕知漪不懂,更不在乎。情之所钟,本就是飞蛾扑火,不问归期。世子说的‘日后’,那是在世子心中排了千百回得失后做的选择。可对于我,便只是此刻,此心,此生不悔。”

桑知漪的世界,纯粹得不染尘埃,感情便是感情,只关风月,不涉权衡。

利益的肮脏分析,只会玷污她的赤诚,惹来她眼底更深的厌弃与疏离。

喉头泛起一片腥涩的苦意。

不能重蹈覆辙!

至于她前世的死。

若鹿鼎季与此事有半分牵扯,若今生她再与那人纠缠不清……

他不敢想。

他预见了悬崖的方向,却无法伸手将她拉回安全地带。

他甚至不敢有丝毫莽撞之举,生怕再往前一步,激怒的不仅仅是鹿鼎季的权势,更会彻底失去站在她身侧远远守护的资格。

夜色彻底笼罩。

远处的车灯已完全被京城的万家灯火吞没,再难寻一丝踪迹。

青石长街上,只余他一道伫立的影子,被月光无限拉长,如同钉死在这冰冷天地间一道无声的伤痕。

唯有心腔深处,那一声沉重而绝望的叹息,无人听闻:

知漪……

我该拿你……

如何是好啊?

玄月堂门前朔风卷过,挟着细碎雪霰。

“小……小姐!”侍女翠莺扶着车门,声线陡然拔高,带着压不住的惊惶,“马车后头……有人!”

桑知漪循声望去。

高大马车车轮靠墙处,逼仄狭小的背风角落里,瑟缩着一团模糊的影子。

借着门前悬挂的昏暗气死风灯,勉强可辨那是一个人。一个女子。

蜷缩如虾,极力地想要将自己嵌进车轮与冰冷墙壁构成的微小夹角里。

蓬乱如枯草的头发沾满雪粒与尘土,结成一绺一绺。

身上一件辨不出原色的单薄夹袄破了好几个大洞,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透着青灰的死气。

枯瘦如柴的骨架在寒风中剧烈颤抖。

翠莺这一嗓子惊动了那团影子

像是被鞭子狠狠抽中,那人猛地一个激灵,骤然抬头。

一张布满脏污的脸露了出来。脸颊深陷,颧骨高耸。

那眼中,盛满了被逼到绝境的惊惧。

“啊——!”短促破碎的尖叫声从她喉咙里挤出,又在寒风中断裂。

她拼命用手抱紧自己的头,试图缩得更紧,埋得更深。

浑身抖得如同筛糠,牙齿上下撞击发出清晰的咯咯响。

“别打我……求求……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饶声混杂着绝望的呜咽,断断续续。

“小心!”

白怀瑾身形一闪,几乎在桑知漪目光捕捉到那角落的瞬间,便已稳稳错步,严严实实挡在了她与那陌生女人之间。

他垂在身侧的手已无声移至腰间佩玉处,目光锐利如刀,牢牢锁住女子。

桑知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阻了一下脚步。

隔着白怀瑾高大的背影,看着那墙根下无助蜷缩的可怜人。

寒风呼啸,裹挟着零星雪粒扑在脸上,带来针扎般的寒意。

她眉尖微不可察地蹙起。

旋即,她略略偏身,从白怀瑾笼罩下极富压迫感的阴影里,往前踏了一小步。

并不远,距离那角落依然丈许。

“别怕。”

声音不高,亦不刻意放柔,却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带着一种奇特的安定感。

“没人会打你。”她顿了顿,“天太冷了,你为何独自在此?”

风声呜咽。

那墙角下蜷曲的脊背微微一僵。

抱着脑袋的手臂,带着试探般的迟疑,松开了些。

一张被恐惧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脸抬了起来。眼睛空洞浑浊,像是蒙着厚厚的阴翳。

她茫然地望着声音来源的方向。

桑知漪耐心地迎着她的视线,不再开口,只等着。

时间在寒风与微雪中凝滞了数息。

终于。

那女人眼中厚重的阴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极其缓慢地拨开了一隙。

一点微弱的光亮挣扎着亮起,映出桑知漪清晰的面容。

然后。

“哇——!”

一声凄厉的哭嚎猛地爆发出来。

那女人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手脚并用地从那个狭小的角落里连滚带爬地蹿了出来。

她几乎是扑滚着冲到桑知漪和白怀瑾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在冰冷的石板地上重重跪下!

“小姐!活菩萨!小姐救命啊——!!”

不顾一切地磕头。

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闷闷响。

“救救我……救救我……小姐!您发发慈悲!救我出去!别让他们抓我回去!回去就是死路啊——!!”

“求您……行行好……给条活路……”

白怀瑾的眉头骤然锁紧。

看着这突然扑出又疯狂磕头的女人,他几乎立刻就要横身再次将桑知漪护得更严实些。

桑知漪的目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女人此刻的惨状。

天寒地冻,身上只有那件薄如纸片的夹袄。寒风吹透衣料,冻得她浑身青紫交加,皮肤像是覆了一层灰蒙蒙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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