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归开端（2）（1/2）

歌厅的老板攥着两叠崭新的钞票走过来时，于彪还攥着被酒渍浸透过的服务生围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老板，把钱重重拍在他的掌心，那厚度和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烫的他指尖发麻，连带着老板眼底的笑意都显得格外灼热——那不是普通的赞许，而是带着算计的欣赏，像猎人盯着刚捕获猎物的猎犬。

‘’干的好！‘’老板的手掌落在他肩膀上，力道沉的几乎能捏进骨头里，‘’我这正缺你这样敢冲敢拼的兄弟！从今天起，你就是歌厅主管，工资直接翻倍！‘’他顿了顿，拇指蹭过于彪粗糙的手背，声音压的更低却更勾人，年底我给你算分成，这地方以后有你一半话语权。‘’

于彪感觉血液‘’嗡‘’的冲上头顶，手里的钞票仿佛有千斤重。他想起几个月前，揣着仅有的五十块钱来省城，在劳务市场蹲了三天才找到歌舞厅保安的活儿，每个月三百块工资要省出一半寄回老家，连顿带肉的盒饭都舍不得吃。可现在，工资翻到六百，还有这沉甸甸的两千块奖金，甚至能当主管——这三个字像做梦一样，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睁眼就回到那个漏风的出租屋。

他慌忙地挺直了腰板，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多谢老板器重，我于彪以后肯定拼命干，保证让歌厅的生意连门都挤不开！‘’老板看着他这副憨厚又激动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拍了拍他的后背没再多说，转身时眼底的温度却悄悄冷了下去。

回到家里，于彪把钱压在枕头底下，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着那两叠钞票，指尖 一遍遍数着票面上的数据，脑子里全是未来的光景：年底拿到分成就凑钱在省城买个小房子，把老家那三亩薄田租给邻居，再把父母和怀孕的妻子接过来，妻子要是能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在城里团圆，再也不用受穷受苦——想到这，他忍不住咧嘴笑，连梦里都是暖烘烘的。

他不知道，此刻歌厅老板正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恭敬的说：‘’虎哥，找个愣头青当主管，正好挡枪。我已经给于彪安排好了豪华房间，得让他觉得咱们重视，才能继续跟对面耗。‘’电话挂断，老板望着窗外的霓虹，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于标这小子没什么心眼，又想往上爬，正好用他盯着场子，省着对面再来闹事。

沉浸在喜悦里的于彪，还在规划着攒钱买家具，完全没察觉自己已经成了老板手里的棋子。他只记得老板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靠你了，只想到月底就能拿到六百块工资，却忘了这夜场里的风光背后，藏着多少看不见的暗流。

后半夜的歌厅格外寂静，于彪蜷缩在办公室的小床上，连梦里都在盘算着月底发工资，该给妻子寄多少钱。直到一声刺耳的‘’咣当‘’声砸破寂静，像是有人用铁棍狠狠砸在玻璃茶几上，他猛地睁开眼，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窗外的走廊里传来桌椅倒地的脆响，运夹着男人的怒骂和兄弟们的惨叫，于彪顾不上穿袜子，穿上鞋就往门外冲。刚拉开门，一黑影就踉跄着转过来，他伸手一扶，才看清，是新上任的保安队长——对方额角淌着血，混着冷汗往下滴，染得半边脸都红了，手里的橡胶棍早就断成了两截。

‘’于主管！不好了！‘’保安队长的声音发颤，抓着他胳膊的手用力的几乎要掐进肉里，‘’刚才进来十几个人，都拿着钢管和棒球棍，上楼就打！一楼的兄弟没反应过来，好几个都被打倒在地上，现在连动都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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