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回：挥师蓟州谋远略 困局求援觅转机（2/2）

天寿公主叩首在地，声音哽咽：\"父王，女儿愿戴罪立功！只要您调拨十万大军，再派耶律得荣、耶律得华、耶律得忠、耶律得信四位将军相助，女儿定能夺回檀州，剿灭张璟！\"耶律辉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明日早朝我便下旨。但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当夜，天寿公主站在皇宫城墙之上，望着南方咬牙切齿：\"张璟，宋昕澜，这次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北风呼啸而过，将她的誓言卷入无尽的夜色中。而在蓟州城外，张璟与众将正在中军大帐内彻夜商议，烛火摇曳间，一场更大的战役正在悄然谋划......

中军大帐内，牛油烛芯发出噼啪轻响，将满帐将领的影子在牛皮帐幕上投映得忽长忽短。许贯忠将染着墨迹的羊皮卷重新铺开，指尖沿着蓟州城垣蜿蜒的轮廓滑动：\"辽军在瓮城暗藏了三排弩车，若强攻南门，必然折损惨重。\"话音未落，秦明已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怕他作甚！俺带五百敢死队，定能撕开缺口！\"

\"秦统制莫急。\"萧嘉穗抬手止住躁动，他抽出腰间匕首在沙盘上划出弧线，\"蓟州城西面紧邻白河，虽有吊桥阻隔，但辽军粮草多经此道运输。若能截断补给线，不出旬日城内自乱。\"众人目光齐聚沙盘，岳飞忽然轻叩案几：\"萧将军所言极是，只是白河河道宽阔，辽军必然重兵把守。\"

张璟凝视烛火跃动的光晕，忽然想起乔道清临别时交给他的锦囊。展开泛黄的宣纸，几行朱砂字迹映入眼帘：\"月满之夜，水遁破阵\"。他心中一动，抬眼望向帐外高悬的半轮残月：\"诸位，三日后便是月盈之期。许先生，可查得辽军水军布防？\"

许贯忠展开新绘的水系图，烛火映得他眉峰紧蹙：\"白河上游设有十二座了望塔，每塔配备二十名弓箭手。若想顺流而下，必须先拔除这些耳目。\"史文恭抚着胡须冷笑：\"交给我和苏定，今夜便带人去劫了那几座塔。\"

宋昕澜忽然解下腰间红绸，将地图边角仔细捆扎：\"我带女眷营扮作流民，从东面官道佯攻，吸引辽军主力。\"她话音未落，张璟已握住她冰凉的手：\"不可，此去太过凶险。\"帐内众人也纷纷劝阻，宋昕澜却抽出佩剑，剑锋在烛火下泛起寒芒：\"丈夫，当年在梁山，我便立誓与你共赴沙场。如今箭在弦上，岂有退缩之理？\"

更鼓声惊飞了夜枭，张璟目送史文恭等人消失在夜幕中，忽然听见帐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转身见是乔道清的弟子匆匆奔来，递上一封火漆密信。信中写道：\"辽主已派援军，三日后寅时过古北口。\"

\"来得正好。\"张璟将信投入火盆，火星飞溅间映照出他眼中的寒光，\"传令下去，明日全军休整，后日卯时按计行事。萧将军、岳将军率精锐埋伏于白河下游；秦统制、黄统制准备云梯，待辽军回防时强攻北门；宋将军与我引骑兵直捣中军。\"

随着将令一道道下达，帐外逐渐响起甲胄摩擦声与战马嘶鸣。张璟站在营寨高处，望着蓟州城方向的沉沉夜色。远处忽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那是史文恭等人得胜归来，了望塔的火把在夜空中连成蜿蜒的火线，宛如一条燃烧的赤龙，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惨烈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