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十死无生（2/2）

那位侍立在格罗姆巨兽旁身形瘦削的老萨满。

浑浊的眼珠在驱赶过程中，与几个看似被逼退的异端身影有着极其短暂、难以察觉的眼神交汇。

更无人发现，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格罗姆的威势和驱赶的混乱吸引时。

老萨满枯槁的手指在宽大的皮袍袖口内轻轻捻动，一些近乎无味的灰蓝色粉末，如同尘埃般悄无声息地洒落在这片营地周围的泥沼之中，迅速隐没不见。

格罗姆对此毫无所觉。

他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营地中央，那支被重重围困却依旧散发着不屈圣光与火焰气息的人类队伍上。

他居高临下，铜铃般的巨眼锁定凯尔，声如滚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圣光的虫子们！交出本王的东西！”他巨大的手指指向凯尔腰间的兽皮囊，“然后，跪下！以兽神之名，宣誓成为本王永恒的奴隶！本王格罗姆·血吼，今日便大发慈悲，饶你们这群蝼蚁一命！”

他顿了顿，狰狞的脸上扯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环视着马克、凯尔、露比以及每一个严阵以待的队员，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血腥的威胁。

“否则……本王会亲手拧下你们的脑袋！把你们的头盖骨做成最精美的酒杯，让你们肮脏的脊椎成为本王权杖上新的装饰！你们的血肉，将喂饱沼泽的蛆虫！选择吧，虫子们！是跪着生，还是……碎着死？！”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巨山轰然压下。

篝火被彻底压灭，营地周围腐朽的枯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欧克等预备役骑士脸色煞白，圣光护盾剧烈波动。

恩佐闷哼一声，黑曜石般的皮肤下熔岩光芒疯狂流转，双脚深深陷入泥沼才勉强站稳，紧握战锤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死死护在安娜身前。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力下，马克和阴影中的莫妮卡几乎同时做出了判断。

“高阶巅峰……”马克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入身边几人的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阴影中，莫妮卡清冷的低语也同步响起：“气息强度基本等同阿方索团长。”

尽管身处绝境，格罗姆那远超寻常高阶强者的恐怖气势被点破，其带来的压迫感反而让凯尔和露比的眼神更加锐利。

圣光与火焰在共鸣中燃烧得更加炽烈。

格罗姆听到马克和莫妮卡的话，巨大的鼻孔喷出两股粗重的白气，脸上闪过一丝被识破实力的自得，但随即被不屑取代：

“哼！阿方索·林？那个只会逃跑的懦夫？本王迟早会亲手拧断他的脖子，踏平他的骑士团！现在，少废话！本王的耐心有限！血藤之心，还有你们的膝盖，立刻奉上！”

兽人亲卫的战斧齐齐顿地，发出沉闷的轰鸣，如同死神的倒数计时。

外围被驱赶的异端们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或伺机而动的幽光。

老萨满垂着眼睑，仿佛一切与他无关，只有袖口残留的灰蓝色粉末痕迹，在昏暗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微光。

于马克小队还有凯尔他们而言，怎么看，这都已是十死无生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