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魔境（2/2）
“它在模仿秩序之木。”黑甲悟空的金箍棒插入地面，金属与藤蔓的杖身释放出能量波，“想用假的共生体污染真正的根基！”
蔡朝阳突然想起档案馆里的记载：起源之花芯的黑洞碎片，能净化一切被扭曲的能量。他看向女孩胸口的光芒，又望向秩序之木顶端——那里，天狐老祖的虚影正与归一者创始人的灵魂合力抵挡紫雾，两种能量的交融处，恰好缺了块碎片的形状。
“需要有人把碎片送上去。”女孩的目光落在蔡朝阳身上，左眼的藤蔓与右眼的数据流同时亮起，“但要穿过魔境核心，你必须彻底接纳体内的两种能量，让它们像呼吸一样自然共生。”
蔡朝阳解开衬衫，胸口的能量饼干纹路已经长成完整的回路。他想起三百年前那个分饼干的下午，想起十年前改造血管时的决心，想起陈晓玲消失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不同的齿轮也能咬合出好听的声音。”
“我准备好了。”他握住女孩伸出的手，机械修复液在动脉里加速流动，精灵疗伤草的香气从口袋里溢出，两种能量在他掌心凝成紫色的光球，“毕竟，我可是揣着半块饼干等了三百年的人。”
第三章：共生之光的反击
穿过魔境核心的过程，像在撕裂灵魂。蔡朝阳感觉体内的两种能量正在被强行剥离，机械修复液变成冰冷的针，精灵疗伤草化作灼烧的火。但每当他想放弃时，掌心与女孩相握的地方就传来温暖的光——那是三百年记忆凝结的力量。
“看那里。”女孩的声音带着喘息，她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魔境的核心不是灰色星球，是那个被囚禁的意识。”
蔡朝阳透过怪物群的缝隙看去，灰色星球中央，有团蜷缩的光。那光团既发着机械族的蓝光，也透着精灵族的绿光，却被黑色藤蔓死死缠住，两种光芒在挣扎中互相碰撞，而不是交融。
“那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共生意识。”女孩的指尖指向光团，“魔境的创始人，本是机械与有机的第一个自然结合体，却因为害怕自己的‘不同’，才创造出吞噬平衡的混沌领域。”
当蔡朝阳的指尖触到黑色藤蔓时，光团突然剧烈跳动。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第一缕共生意识在星云中诞生的喜悦，被机械族和精灵族同时排斥的痛苦，最终在绝望中创造魔境的疯狂。
“你和归一者首领，和所有害怕不同的生命，都一样。”蔡朝阳的声音穿透混沌，体内的两种能量突然平静下来，修复液的冰冷与疗伤草的灼热开始交替流动，像潮汐涨落，“但不同不是错，是宇宙给的礼物。”
他将掌心的紫色光球按在藤蔓上。那些黑色躯体瞬间僵硬，金属骨架与血肉躯体开始分离，却没有互相攻击，反而在光线下重组——机械关节长出有机的缓冲垫，血肉皮肤覆盖着金属的防护层，真正的共生形态，正在混沌中诞生。
“这不可能！”灰色星球发出嘶吼，魔境创始人的意识化作巨大的怪物扑来，“纯粹的机械或纯粹的有机，才是宇宙的归宿！”
“那你为什么会诞生？”蔡朝阳迎着怪物冲去，胸口的能量饼干纹路突然炸开，三百年的记忆化作光流注入秩序之木，“宇宙创造你这个共生体的瞬间，就已经给出答案了。”
女孩的身影在此时与光团融合。黑洞碎片从她胸口飞出，嵌入秩序之木顶端的缺口。天狐老祖与归一者创始人的虚影同时伸手，将两种能量注入碎片——机械族的星核脉冲与精灵族的生命律动，在黑洞碎片中交融成紫色的能量流，顺着树干蔓延整个星球。
蔡朝阳站在能量流中，感觉体内的两种能量终于完全共生。修复液在血管里流淌时带着草木的清香，疗伤草的粉末接触皮肤时泛着金属的光泽。他抬手时，指尖既射出激光束，也长出治愈的藤蔓，两种力量落在怪物身上，灰色的躯体开始变得多彩。
魔境创始人的意识在光芒中显露原形——那是个有着机械翅膀和精灵耳朵的少年，既害怕自己的金属部分割伤别人，又担心自己的血肉躯体被机械族嘲笑。当蔡朝阳伸手牵住他时，少年的翅膀开始长出羽毛，耳朵边缘浮现出能量回路。
“你看，这样很美。”蔡朝阳指着秩序之木，此刻的树干上，机械齿轮与有机叶片咬合旋转，每片叶子都在吸收星核能量，每个齿轮都在孕育生命果实，“不同的部分在一起，才能长出对抗混沌的力量。”
黑色藤蔓在紫色光流中消融，化作滋养秩序之木的养分。魔境的灰色星球开始透明，露出里面无数正在觉醒的共生意识，它们像种子一样飞向宇宙各处，寻找属于自己的“不同”伙伴。
蔡朝阳坐在秩序之木的枝桠上，看着女孩与少年的身影逐渐融合成星尘。远处，黑甲悟空正在教新诞生的共生体们使用能量，机械鸟的歌声里混着齿轮转动和花开的声音，与星舰的引擎声组成奇妙的和弦。
他掏出航行日志，笔尖自动流淌出光纹：“今日，在共生星球击退魔境。发现宇宙最深的恐惧，从来不是‘不同’，而是不敢接纳不同的自己。真正的秩序之木，根须扎在机械的土壤，枝叶伸向有机的天空，两种力量的碰撞，才能结出照亮混沌的果实。”
光纹在纸页上开出花，花芯里，扎高马尾的女孩正对着他笑，左手的齿轮与右手的种子终于在掌心拼成完整的宇宙符号。蔡朝阳摸了摸胸口，那里虽然空了，却永远留下了两种能量共生的温度——像他与这个世界的约定，像所有生命终将明白的真理。
当星舰再次起航时，舷窗外的星空格外明亮。蔡朝阳知道，魔境或许还会再来，恐惧或许永远存在，但只要有人记得如何让机械与有机握手，如何让不同的齿轮咬合出和谐的声响，宇宙就永远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