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2)
扑通!
你扶着额头,直挺挺地往后仰倒,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之中。
最后发生了什么,你毫无印象,因为你彻底晕过去了。
视角回到实现。
你躺在白惨惨的实验台上,面前是穿着白大褂的诡异青年。
“是你!”瞳孔骤然一缩,你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毫无疑问,他就是那天夜里,你无意中在至冬宫的花园撞见的奇怪青年。
“呵。”他偏过头,耳畔垂着的像是装着蓝色液体的管状耳坠轻轻一晃,“很荣幸,你还记得我,塞莉小姐。”
“你……”你试图挣脱绑住你四肢的铁链和手铐,可是你居然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这是为什么?
你的心陡然一沉。
见状,男人勾起了薄唇:“别急着挣扎,我给你注射了让肌肉松弛的药剂,你任何的反抗,都只会是徒劳无功。不如省点力气,留给接下来的时间。毕竟,我可能会让你有些辛苦。”
“为什么?”你问他,“我得罪过你吗?我们根本不认识吧!”
“这不重要。”他摊开手,语气是那样理所当然,“只要我对你感兴趣就行了。”
“你觉得我就这样消失了,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吗!”你试图恐吓他,很遗憾,对方是个喜怒随心、毫无顾忌的狂徒。
“呵呵。”男人被你逗乐了,“你在指望,那个幼稚莽撞的达达利亚会替你出头吗?很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你在我的手里,即使他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疯子,这个疯子!
你的大脑疯狂旋转:“我是蒙德人,你这样做,会引发外交事故的!”
“蒙德?”男人的语气是如此漫不经心,又狂妄傲慢,“那个自由散漫的国度吗?等它集结起兵力,打到至冬,你或许……呵,希望你能坚持到那一天,这是我真心的祝愿。”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感从你的胸腔内蔓延开来。
你的心怦怦直跳,你想不出任何破局的计策。
怎么办?怎么办!
“赞迪克。”
男人唤了一声。
谁?他在叫谁?
在你震惊的目光中,蓝发红眸的男孩儿走了进来。
一大一小站在一起,你这才发现,这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道是父子?还是兄弟?
“你,是你给我吃的糖有问题!”你瞪着男孩那张变得面目可憎的脸,觉得无法理解。一个小孩儿,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做出那样的事情呢?是被他的大人教唆的吗?
赞迪克看着你叹了口气:“所以说姐姐是个笨蛋嘛,你本来可以跑掉的,如果一开始就不理会我的话。”
还是你的错了是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愤怒地质问道,“你爸爸逼你的吗?”
“爸爸?”赞迪克歪了下脑袋,“唔……要是这能让你开心点的话,那你就这样认为吧。”
你无端感到一阵恶寒。
“叙旧到此为止吧。”多托雷打断了你们的对话,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根针管。
只见他侧对着你,站在晃眼的灯光下,轻轻推着注射器的底座。看着药水从寒光闪闪的针尖里溢出来,你的心也随之一颤。
他想干什么?
“赞迪克。”他将针管交给了男孩,“你去给她注射。”
男孩接过注射器,走向了你。
“这是什么?!”你慌忙问道。
多托雷抱着胳膊,淡然轻笑道:“我新研制的药剂,无须担忧,在你之前,已经有十个实验体试用过了,效果还不错,没什么后遗症,还能让你感到身体舒适。”
什么鬼东西!
“停下!你给我停下!”
你厉声呵斥。
赞迪克停了下来,他扭头去看男人:“多托雷,你不能自己注射吗?”
“你下不了手?”多托雷眯起眸子,“原来你是这种人吗,赞迪克?”
“不是。”男孩的眼睛里流露出成年人的疲惫,“因为这个姐姐很记仇,既然是你决定做的事情,要被记仇,当然还是你被记仇比较好啊。我还只是一个小孩儿,我可不想背负你的冤孽,毕竟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总得来说,我比你有希望多了。”
眸色微怔,男人轻轻一笑:“原来小时候的我,就有这种想法了吗?真是稀奇。”
你:……他们在说什么鬼东西?
“给我吧。”多托雷也没生气,反正对他来说,自己做,和另一个自己做,也没什么区别。当然,这个小一点的自己,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太过自我了,稍微有些烦了,等过些时日处理掉算了。
男人取过针管,走到了你的身侧。
“停下,你给我停下!”
他弯下腰,冰凉的指腹按在你的胳膊上,按压着你的血管。
你的血液在沸腾。
冷冰冰的针尖已经抵住了你的皮肤。
「要是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就大声呼唤蒙德最伟大吟游诗人的名字,他就会嗖得一下出现在你的面前啦。」
你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少年的脸。
“温迪……”你念了出声。
多托雷动作一顿,皱起眉头:“你在喊谁的名字?”
“温迪!”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你大声呼唤起了少年的名字。
“温迪!”
“哗啦——”
狂风骤起。
红眸一缩,多托雷猛然擡首,就看到了窗户碎裂的那一幕。
哗啦——
寒冷的飓风席卷了整个实验室,伴随着瓶瓶罐罐的破裂之声,青年整个人都被风拍在了墙上。
他扶住额头,狼狈地直立起身,等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实验台时,上面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包括他那叛逆的切片——赞迪克。
荒凉的雪原里,男孩拉着你的手一路狂奔。
“喂!等等!停下!”
你一把扯回手,瞠视着眼前坑过你的男孩:“你刚刚给我注射了什么!”
当狂风冲击了那座罪恶的实验室之时,赞迪克就趁机在你的胳膊上扎了一针,并且打开锁链,拉着你跑了出来。
“扎了什么?”他歪头反问你,“你没发现自己能动了吗?所以当然是解毒剂啊。”
“为什么?”寒风还在呼啸,你无法理解地看着身前的男孩,“你和他不是一伙儿的吗?”
“我说过了姐姐。”他弯起眸子,笑吟吟地说,“我可不想让你记我的仇,而且我还是小孩子,比他有前途多了,我才不要一辈子受他驱使。”
你:“……”这小孩儿还挺有想法。
“姐姐。”他抓住了你的手,“把我也一起带走吧,要是你不带我走,多托雷会杀了我的。”
这算是道德绑架吗?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再反水坑我?”要他去死,你自然于心不忍,可比起你死,那还是他死好了。
“不会的。”他保证。
“凭什么我要信你?”
“因为,我已经彻底回不去了。”他向你坦白自己的身世,“我不是多托雷的儿子,其实我就是多托雷,只是他小时候的切片,他随时可以销毁我,再制造出更多的我,他已经摧毁过很多次他的切片了。我背叛了他,他完全没有理由再留着能够再生的我了。”
你听懵了。切片?克隆人?
“可是姐姐,我可以是你独一无二的赞迪克,我喜欢你。”说着,他踮起脚尖,亲了亲你被冻得微微僵住的脸颊,“你要是仍然怀疑我,就把我扔进湖里吧,让我冻死在这里,再做成标本把我带走。”
你悚然一惊:“你在说什么胡话!”
“算,算了,我带你走。”
你无法怀疑他刚才的话,他的眼神像冰雪一样死寂。这孩子真的狠,连自己的死都毫不在乎。
你抓住他的手,开始在冰原上奔跑。
狂风没有停止,你却看不到温迪的身影。
真的是温迪救了你吗?
还是一场浪漫的误会呢?
在风雪的共鸣声中,你隐约捕捉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琴音。
循着熟悉的乐声,你们跑进了被大雪覆盖的森林。
琴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被白色与绿色簇拥着的湖畔,一堆摇曳起舞的篝火照亮了漫长的雪夜。
鬓边簪着塞西莉亚花的吟游诗人就坐在温暖的篝火旁,白袜裹着纤细洁白的小腿,他低垂着眉眼,轻轻拨动怀里的琴弦。
听到你们的脚步声,弹琴的少年转过头来,朝你露出一个温柔亲昵的微笑:“漫长的旅行终于告一段落了,我来接你回家了,塞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