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2/2）

就在我即将走进禁林时，整个地面突然晃动起来。

我扎稳脚步，猛地回头。

一抹巨大的亮光从黑湖那边的山上，飞速地撞向教授和傲罗们施加的保护屏障。

“轰隆隆——”就像远处的惊雷，越来越多的亮光聚集在屏障上方，几乎不过一分钟，那抹看似牢固的屏障瞬间破碎，化为隐隐的星点，落在空中。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爆破声从霍格沃茨那边的场地那遥遥传来。一阵狂风刮过，带来几分刺鼻的味道。

我眯着眼，催动着默默。

在食死徒集体想要飞跃进霍格沃茨的那一刹那，地里猛然窜出几百根粗壮、高十几米的黑色藤曼。它们呈莲花一样的形态，死死地包裹着霍格沃茨城堡的外围。

那一瞬间，整个夜色似乎更加暗淡，只能听到人们恐惧的声音。

“这是什么！”

“它会动！它会动！”

“梅林的胡子！”

“天哪——快跑!”

就在人们心生恐惧，不知它们是敌是友时，数百根藤曼在冷冷的黑夜中挥舞着，伴随着人们的尖叫，毫不留情地挥走企图进入霍格沃茨的人。

“这是我们的藤曼！”

喜悦的声音更多地从霍格沃茨场地传来。

我稍微放下心，艰难地扭头，几乎用飞的速度，跑进禁林

等抵达打人柳，我依照记忆里的模样，学着斯内普教授用小石子击打打人柳根部的某一处。

很快，打人柳停止摇晃。

我匆匆跨过栅栏，一脚踏进打人柳内部，爬进那条阴暗、狭长的通道。

越靠近通道的尽头，自己身体的变化就越明显。

直到德拉科的衣服完全拖地，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明白复方汤剂已经完全失去效果。

简单地卷下裤腿和袖角，将过长的黑袍扔在通道上，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通道尽头那道像极了柳条箱的木门。

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伏地魔。

他坐在一把干净的离我最远的宽椅上，青白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根长长的魔杖。幽暗的蜡烛在墙上明明灭灭，照射在他瘦削的侧脸上。

等我完全走进房内，才注意到斯内普教授正笔直地站在离我最近的阴暗处。

他低下头。旁边是许久未见的纳吉尼。它病恹恹地将蛇头趴在自己蜷曲的身体上，没有像以往那样欢迎我的到来。

“well，我的好女孩。”伏地魔用极其温柔的语气打断我的观察。

我走近伏地魔，坐在他的身边，像只小狗一样，将头搭在他伸出的掌心。

这一类似于臣服的举动无疑让伏地魔心情变好了些。

“你总是能让我心情变好，赫拉，”伏地魔柔声道，眼眸转向屋外。刚刚又一声如同惊雷的魔咒爆破声传来，他几乎肯定地断言道，“我们已经快抵达胜利的边缘。”

“但，我有一个问题。”

我心一紧。

“为什么在我的人赶到时，霍格沃茨像是提前做好准备一样，抵抗我们这些想要友好进入的人呢？”

我喉底干涸：“他们一向如此，先生。”

“不，不。”伏地魔甩开我的脸，将我推向一旁，站起来，来来回回缓慢地踱步。

他那双红眸，像蛇一样扁平的脸，在昏暗中微微发亮。

我站起身，像斯内普教授一样垂下头，手指不易察觉地勾住口袋里的熄灯器，心里安定下来。

“我辛苦地想了很久，”伏地魔的叹气如冷风一样嘶嘶作声，“或许是我太过自信。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时把你和赫拉叫过来吗？”

他站在斯内普旁边，招手让我过去，等我与斯内普肩并肩，他将手分别搭在我和斯内普的肩上。

“你那么聪明，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伏地魔悠悠讲完这句话，松开手，缓缓走向那把椅子。纳吉尼跟着它的主人，缓慢地匍匐在主人的脚边。

“恕我愚钝，主人，”斯内普干巴巴地道，声音带着几分茫然，“我该把哈利波特带过来……”

“你和卢修斯说了一模一样的话，西弗勒斯。我不需要你们这样做，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哈利波特，知道他的弱点。他不喜欢他身边的人为他而死。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伏地魔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伏地魔的怒意在某一空白的时刻蓦然加深了。

我小心翼翼地抓住斯内普的胳膊，警惕地盯着莫名处于暴怒状态下的伏地魔。

斯内普的脸色比石膏还要苍白。他还想要挽救点什么，却被伏地魔打断。

“嘶……嘶嘶……”伏地魔垂下眸，对着纳吉尼低语。

我努力辨析，试图听懂。

“你看……他……虎头（误听）……背叛……”

掌心下，斯内普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他听不懂蛇语。这一刹那，他以为自己像往常一样，已经得到宽恕的机会。

可下一秒。

我就听见伏地魔暗含怒意的低语。

“嘶……（杀！）”

纳吉尼蓦然爆发出极其惊人的速度，哪怕是我时刻准备，也没有反应过来，更别提斯内普。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纳吉尼的身体却猛地停顿住。

我几乎像是拔出一把魔剑一样，从口袋里抽出熄灯器，在伏地魔盛怒且震惊的目光下，拉着斯内普，用力划动熄灯器。

“噗”的一声，我和斯内普消失在尖叫棚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