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项链(2/2)
幼时似梦如幻的画面像古老的歌调回荡在我的耳边。或许在这一刻,我终于能确定那不是我的幻想,而是事实。
我将它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项链的链子非常细,但我不会怀疑它的承载重量。链头挂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银牌。上面没有任何的刻字,不过由于银牌极小(几乎没有一个食指指甲那么大),反而使其更加简洁大方。
这样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项链,希奈想借它,和我传递什么信息呢?
根本想不到。
我叹了一口气,戴上项链,严肃地将它塞进自己的衬衫里头。
只能慢慢去探寻了……
我和维诺的关系因为项链而拉近了关系。一周当中,我大约四五天都是和他一起度过的。剩下的时候,才用来陪纳西莎。
不过,和纳西莎一起做糕点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纳西莎不认识维诺。
“我怎么会认识他?”纳西莎耐心地将料理盘上的面粉处理干净,趁我不注意,在我的脸上画了一道白白的粉痕,“我不清楚德国那边的事情,希奈认识的人又多,这不奇怪。”
我顿了顿,想问贝拉布莱克认不认识,可又问不出口。
纳西莎却透过我的表情,看出了我的顾虑:“贝拉?贝拉估计也不认识。前些天,我还听她讽刺克莱恩先生的身份。听说是德国贵族的……”她压低声音,“私生子。”
说到这,纳西莎温柔的神色变得有些冷,像是很不屑。
我没回话,垂眸帮纳西莎摆好还未烘焙的糕点。
“你和贝拉发生了什么?自从……”纳西莎艰难地停顿了一下,才道,“自从你回来,你和贝拉就没说过话。”
我摆弄的手一停,装作没听见。
纳西莎却依旧道:“我问贝拉,贝拉也是这个态度。你们这样子,倒真像之前她和希奈闹脾气的时候……”
“我不是希奈。”我打断纳西莎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赫拉,”纳西莎显然被我的敏感吓到,她语气陡然软下来,“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有什么误会,只要好好沟通,都可以解开。”
真的能解开吗?
我的眼前再次闪过艾娃拉着西里斯一起坠入拱门的场景,苦笑一声。
怎么可能解开呢?
明明那天那么混乱,可我偏偏清晰地看见那道击中艾娃的咒语是从贝拉布莱克的魔杖中发出。
它不是死咒,却足以要了艾娃和西里斯的命。
不……不能再回忆。
我努力平复下情绪,将那股恨意淡化。
“我明白的。纳西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回答。
纳西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当然。我已经和贝拉说好了。你可以随时找她。”
本来做好糕点,要带几份给维诺。但现在被这一插曲打断,我兴致全无,有气无力地让海基去给维诺传话,独自躺回床上。
纳西莎是无辜的。她不知道的事情远比知道的事情多得多。以前,我将她作为我的精神依靠。可现在,我只想保护她。像卢修斯还在她身边一样。
窗外夜风吹得呼呼作响,抖动着窗户。
我缓过神,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天泼墨般的黑,却依旧能看见远处的大树正疯狂摇摆。
马上就要开学了。
虽然纳西莎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今天做的糕点有一半是给德拉科准备的。
纳西莎不知道德拉科被伏地魔委托的任务,不然她不会那么有兴致。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合上窗户,与此同时,门被叩响。
“门没锁。”我高声喊道,以为是纳西莎。
结果,门一开,竟然是维诺。
“看你精神气还不错。”维诺观察着我的神色,没有为我的爽约生气。
他笑着走进来,四处打量一番,意识到环境不错以后,随意地坐在窗边的茶几前,两臂搭在沙发背沿,一副回到自己家的模样。
我早已习惯他的不拘小节,见怪不怪,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今天实在有些累了……”
维诺嗤笑了一声,用手虚指了指我:“谎话。”
我面不改色,喊了海基送点甜品和茶水,随后镇定地看向他。
“说谎怎么了,”我脸皮极厚,“说吧,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维诺笑着摇摇头,前倾身子,捏了块糕点放进嘴里:“这话说得没良心。明明是你让我今天讲格林德沃的事。现在又……”
他一提,我就记起这件事。同时还记起纳西莎口里的“私生子”。
可维诺如果是私生子,他又怎么会认识格林德沃呢?
“说吧。”我压下疑虑,催促维诺继续说。
“格林德沃,是到现在为止最危险、最厉害的黑巫师。我初次见他时,他已经待在纽蒙伽德的城堡很久了。不过这些,曾追随他的人都知道,我便不多说了。可有一个秘密,却没有人知道知道,”维诺对我露出神秘的笑容,声音压低,“盖勒特格林德沃,也是邓布利多年少时的挚友和血盟对象。”
我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维诺看我这反应,满足地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信不信由你。我可继续说了……”
接下来,维诺说的话颠覆了我对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认知。
故事由三传说开始,又从一个女孩离世结束。
我想起从小生活的猪头酒吧。那里有个女孩的画像……我对这个故事信了大半。
“可是格林德沃就这么……”我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这么乖巧地待在纽蒙伽德吗?”
我想不出一个和伏地魔相当的黑巫师会因为一场对决失败而自愿困于城堡当中。
“如果是和别人对决输了,他肯定不当一回事。可偏偏那人是邓布利多,”维诺像是想起什么,眼里的笑意收拢,“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敏锐地感觉到,维诺和格林德沃的关系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亲近一些。
“好了,故事说完了,时间也不早了,”维诺没有让低落的情绪持续太久,在我想要开口安慰他之前,他就笑着起身,用吃完糕点的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晚安了,我的小姐。”
“s……”我刚想骂人,维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间内。
脏话又滚回肚子。
我捋了捋被维诺薅乱的头发,坐回沙发,思索着维诺说的话。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