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标记（2/2）

我被哈利扯着往前跑。某那么一瞬，我感觉自己回到了三年级的那夜。在那一夜之后，我曾认为自己并没有遗留下任何的心理阴影。可当情景再现时，一股莫大的恐惧从心底涌现，如重石压在我的心口。

我几近喘不过气。一边跑着，一边从口袋摸出魔杖。牢牢地握紧。渴求从魔杖中找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我跑得比哈利更快了些。几乎在几个呼吸之间，是我扯着他在跑。身边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更新。赫敏、艾娃他们，也许早就走散。我只管拉着哈利跑。一直跑到森林深处。哈利扯了我一下。我陡然停住。大声喘息着。

“你还好吗？”哈利比我状态好一些。他往后看。火光在森林的铺盖下隐隐约约。食死徒们似乎并不打算进入森林内部。身边与我们一起逃亡的陌生人也意识到这点，拿着尖端发着光的魔杖，慢慢寻找走散的亲朋好友。

“你有看到他们人吗？”等呼吸恢复平静，我询问哈利。

他摇摇头，指向了旁边的大树：“我们在这等着。”

我点头。

我们靠在大树旁。不断有人路过。但都不是他们。渐渐地，人变少。直到后面，附近只剩下我和哈利两个人。

“他们会不会……”我艰难地开口。

哈利握紧我的手。他望向我。

“别怕。”

我坚定内心，回握紧哈利的手，继续等着。

许是过了五分钟，许是过了二十分钟。凄凉的黑夜总是令人模糊时间。几个人影慢慢从树林那边走来。步伐极其缓慢。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哈利反应比我更快，扶住我的肩，往下一按。这下，我们俩都隐于与我们齐高的杂草和石头之间。

离我们不远的林间平地。黑影站定。两个人。都穿着黑色兜帽。金色的面具在月光下发出冷冽的光芒。

我心脏快跳出喉咙。甚至，不自觉地发出激烈的呼吸声，以确保自己能呼吸。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靠在哈利的肩膀上，努力安定下来。

黑影的声音慢悠悠地从那边传过来。

“……我不信任你……你并不是……”

“……但……你别无选择……”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像只老鼠在空气中吱吱乱叫。只是一恍间，我和哈利猛地对视。几乎能确信其中一个黑影是谁。没有人能发出这样具有特色的声音。

“我来吧……”黑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高举起魔杖，黑袍滑落，露出他惨白、布满疤痕的胳膊，“尸骨再现——”

一个巨大的骷髅从魔杖口喷出，越过树梢，飞升到了半空。幽幽的绿光渲染了半边天空。

“黑魔标记，”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拉住哈利，“我们得走。哈利。快——”千万不能在案发现场被发现。

但来不及了。忽而，二十几人从天而降。原先站在那的两道黑影已然不在。

乱飞、闪烁的魔咒扫向了我和哈利。

“盔甲护身！”巨大的发着蓝光的铁盾包围着我和哈利周围，抵消住第一波的魔法攻击。

我拉着哈利趴下。咒语在我们头顶不断地交汇碰撞。

“我魔杖不见了——”

“什么，”我来不及惊讶，对准离我们最近的人，挥舞着下一个咒语，“障碍重重！”

在我发射出三个防御咒语之后，回来寻找我们的亚瑟叔叔大喊着“他们是无辜的”，扑了过来。

“他们还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亚瑟叔叔顾不得查看我们有没有受伤，伸开手臂，挡在我们的面前。

旁边的傲罗迟疑着停止攻击。过了一会，巴蒂克劳奇三步作两步地朝我们走过来。他拐着黑色的拐杖，神色阴沉地盯着我和哈利。

“没有一个在校学生，能抵挡得住傲罗的连番攻击。”他沉声道。俨然是将我们两人当成了释放黑魔标记的人。

“如果，我没抵挡住，我和哈利现在就是死人了，”我颤抖着声音驳斥，“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还会有食死徒的出现？”

克劳奇像是被我质问住，阴沉着，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一个傲罗出现在我们身边。他的手上提着瑟瑟发抖的闪闪。身上脏兮兮的茶布正吊着它的喉咙。它不住地尖叫，哭泣。惟独没有挣扎。

“克劳奇先生，我们在附近发现了这个家养小精灵。它的手上拿着一根魔杖。我刚刚测验过。是它发射了尸骨再现……”

“不可能！”哈利斩钉截铁地道，“我和赫拉看到了，不是它放的。”

“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克劳奇抓住这个字眼，反问。

“我们看到施展魔咒的人，”我立马附和着哈利，无畏地盯着克劳奇，“里面有小矮星彼得……”

“无稽之谈！”克劳奇怒斥。

福吉赶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什么无稽之谈？”

“这个学生说她见到小矮星彼得施放黑魔标记……”

我看到福吉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记者。他们的羽毛笔正飞速地摇动着。摄像机不断地扑闪着摄人的光芒。当然，我也没错过福吉脸上瞬间闪过的紧张。

“是不是无稽之谈……也许就看部长的意思了，”哈利同样注意到福吉脸上的不自然，“带着记者去阿兹卡班看一看，就能证明我们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福吉朝着媒体露出得体的笑容。他猛地看向了旁边不住哽咽的闪闪：“这个家养小精灵是怎么回事！”

捉到闪闪的傲罗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过的话。

哈利在旁边见缝插针地又复述了一遍我们看到的场景，顺便拿走了傲罗手中缴到的魔杖——这正是他弄丢的魔杖。不过，他的魔杖何时落在闪闪手里，我和哈利现在还不知道。

记者的闪光灯比刚刚还要更亮，更密集了些。清楚地照出福吉和克劳奇脸上愤怒尴尬的神情。

闪闪被傲罗放在地上，枯瘦的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在一片寂静，只有闪光灯的咔擦声中，克劳奇打破了寂静。

他定了定自己手中的黑色拐杖，扫了一眼闪闪，又环视着周围一圈：“这个精灵是克劳奇家的。施展过黑魔标记的魔杖被它握在手中。我克劳奇家族绝不能接受这种污点！”

闪闪抽了个大大的呜咽。浑身颤抖着。

克劳奇快速地将放在西装内侧用过的手帕丢在了闪闪怀里，和福吉离开了此处是非之地。而记者追随着他们，并没有因为克劳奇外强中干的模样而忽视了最本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