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2）

第 32 章

夜里飘起了点点小雪，到了第二天，变成了暴风雪。整个霍格奥茨成了白茫茫的雪色，这个学期最后一次草药课被取消。斯普劳特教授现在天天待在温室，只为了确保曼德拉草能够快速健康成长。

我发呆地看向窗外飘飘扬扬的雪花，不禁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或许可以说，整个学校的人都在讨论昨晚发生的事。

多么戏剧性的一幕，一个格兰芬多竟然会蛇佬腔！可联想起前不久的密室事件和哈利的联系，几乎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哈利。这次，他们用的是更加肯定的态度。

艾娃靠在沙发的另一侧，轻轻翻动手中的书，随后又啪的合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走吧，去图书馆吧。”她这么和我说。

我有些迟钝地点了个头，随便拿了几本书放在方方的书包里，跟着艾娃离开了拉文克劳休息室。合上门的那一瞬间，我还听见里头传来了一句“所以哈利真的是斯莱特林的后代吗”。

路过冰冷的长廊，再经过几间教室。麦格教授在里头大声地教训着某个人。我和艾娃行色匆匆，在耳朵快冻掉下的前一秒，走进了热气腾腾的图书馆。平斯夫人正在擦柜台上的灯，看到我们来，露出一个熟悉的小小的笑容。

密室事件后，原本人就不太多的图书馆变得越发安静。虽然不太合适，但我认为平斯夫人一定为此庆幸——她厌恶那些扰乱图书馆秩序的人，并期望人们能发自内心地来图书馆学习。

我坐在常坐的位子上，轻轻地拉开书包，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一张小纸条从艾娃那传了过来。

“你信吗？”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我一时顿住。

信什么呢？信哈利真的与密室有关，还是信哈利是斯莱特林的后代？无论是怎么选，都不是我内心的答案。可正确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却让我不知该怎么说。

我冲着艾娃摇了摇头，可纸条却被我揉成一小团塞进了我的长袍内侧。

看来邓布利多说得没错，这件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片面。眼前有一大片迷雾，摸不清看不透。唯一能肯定的是，迷雾的最前端便是哈利。

笨蛋哈利，为什么总是处于那么危险的位置！

我闷闷地顿了顿笔，笔墨很快在羊皮纸上落下重重的一点。我又翻了翻书，可看了几行，心烦意乱地合上书。

艾娃擡眸看向我，手里翻开了一本书，上面已经写上几个字。

“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艾娃点了个头。

我慢慢走出了图书馆，还冲着依旧在擦灯的平斯夫人点头示意了一下。

霍格奥茨的大长廊，此时空旷得能听见远处教室的翻书声。我闷闷地走着，却听见了拐弯处的对话。

“不管怎么说，”一个男孩说，“我叫贾斯丁躲在我们宿舍里。我的意思是说，要是波特把他当作他的下一个目标的话，他最好还是先躲一阵子。当然自从他不小心告诉波特自己是麻瓜出身的人之后，贾斯丁就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了。实际上，贾斯丁告诉过波特，而他曾因此倒霉过。这可不是可随便透露给斯莱特林的后代的事，不是吗？”

我悄悄地走上前，看到是赫奇帕奇的两个学生在闲聊。一个身材胖胖的，另一个扎着马尾，一头金色长发尾垂落在腰间。

“你已经认定是波特了吗？尔尼？”那个女孩急切地问，后背有些害怕地缩起来。

“啊啊，”那胖男孩严肃地说，“他是一个蛇佬腔，每个人都知道这是黑巫师的标志。你可听过哪个平常人能和蛇交谈的？他们管斯莱特林叫蛇语。”

这话引起女孩倒吸一口凉气，尔尼继续说，“还记得墙上的字吗？敌人的后代小心！波特和费奇有些过节。接下来我们知道，费驰的猫遭到袭击，一年级生迈克在魁地奇比赛中惹得波特不高兴，因为把他躺在泥里的样子拍了照。接下来，他就被袭击了。”

“但他看起来总是那么亲切，”那女孩不确定地说，“但，喔，他还是让‘那个人’消失的人。起码，他不完全是坏的，是吗？”

尔尼神秘兮兮地降低了声音，女孩为此还凑到他的耳边。

我为了听清他说了什么，大胆地又往前挪了挪。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从‘那个人’的袭击下保住性命的，我是说，那时他还只是个婴儿，他应该早被撕成碎片了，只有一个真正的神秘巫师才能在那样的诅咒下生存下来。”他把声音放低到几乎像耳语一般，“那大概是‘那个人’第一次想杀他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想有一个黑巫师跟他竞争。我真想知道波特还有什么本事没露出来。”

我原本想听一些什么秘密，可听到这些，却实在忍不住，大声地清了清嗓子。

那两个赫奇帕奇立马像做了贼一般地缩紧了后背。

我迈步走上前，看着那个名叫尔尼的胖男孩说道：“你叫尔尼，是吧？你说的话有事实依据吗？”

尔尼脸色有些发白，但仍是硬着头皮，道：“可你也没法证明我说的是假的啊！波特就是个蛇佬腔，这你没法否认——”

“如果……”我一字一顿地道，“你有个脑子，就不会说这么狼心狗肺的话。哈利打败了那个人，才让你能好好在霍格奥茨读书，好好过你的日子。而他，为此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一个家，从未体验过什么是亲情。你却——”我越说越冷漠，下一秒，魔杖就抵在了我的食指间。

你却如此狼心狗肺，竟将哈利和那个人相比。

我忍着颤抖的身子，才没失去理智。

尔尼面色苍白，感觉下一秒就会哭出来。而他旁边那个金发女孩脸上快速浮现出几分愧疚。

“真是抱歉。我们不该……”

“算了。”我挥了挥手道，看着他们快速离去的背影，无力地靠在墙上。

我的手下意识抵在冰冷的墙面，一时间，我分不清是墙更冷，还是我的手更冷，还是这漫天的雪景更冷。

凉意穿心。我默默揣测着他们的话意，更为之心冷。

霍格奥茨难道只有他们这么猜测吗？当然不是。满校的学生也许都这么想。他们在霍格奥茨的每个角落都散播了黑色的影子。这些影子无处不在，或许下一秒就能将人拉近地狱。我有些难过，并不单单是为了哈利难堪的处境，还为了那些冷漠的人心。也许，也为了我自己的无能为力。这是最致命的。

“赫拉？”

我擡眸，撞进了熟悉的翡翠眼眸，冷成的石头才方可有了一丝回暖。

“赫拉，你——”哈利一顿，话终究没说完，可随即，缓缓却又坚定地回应了我冲动的扑拥。

就好像，我就理当这么做。

男孩的拥抱炽烈，如他脖间的红色围巾一般。我在他的回应中慢慢镇定下来，后知后觉这番举动太过亲密了些，才稍微离开。

哈利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我，手别扭地摸了一把袖角，又挠了一把头，再然后就是磕磕巴巴地道：“赫拉，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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