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报复? 赵二郎听了小谢的问话,一时却……(2/2)
他们在三界中四处游荡,借由“仙党害死谢兰幽”的名义,伤害仙界一切生灵和试图帮助、支持他们的人。
在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命运的捉弄下,唯一叫人稍稍感到欣慰的是,一代又一代真正继承了谢兰幽意志的人,站起来反对这些只会带来动乱和不安的骚动。
时至今日,虽然反对党派和种族主义者并非是政治正确,但乐于见到活生生的党派和种族主义者攫取权力的人并不多。
尤其是,这为党派和种族主义分子竟然是被被告揭露的,那么方才证人刻意诱导陪审团的事情,就格外值得考量。
白凤儿站起来高声抗议,但盛庆元并没有准许她,相反,他叫白凤儿坐下。
赵二郎看起来有些艰难,但他还是把这句话完整地说了出来,他说道:“我不认同我师父的在党派和族群上的看法,但这并不能泯灭他是我师父,他点拨我走向了妖修道路的事实。至于韦涅,我绝不会虚假的说,我随他的所作所为毫无怨言。但作为一名曾经的捕头,我清楚对于我师父,他的做法并无不妥。”
小谢笑着指指白凤儿,道:“这是你们预先排练好的答案吗?”
赵二郎努力地使自己看起来被冒犯了,他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小谢放下手,轻声道:“没关系,那不是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接下来这个问题,请你务必大声的回答我,让所有人都听见。你的意思是指,你绝对没有因为韦涅揭穿你师父的虚伪面目,而记恨于他,对吗?”
审理厅中众人一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他们在等待答案。
赵二郎的脸上浮现出难以言明的一丝愤怒。
“你在侮辱我。”他说,“你们总是这样,你们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别人是什么样子的,你们说:‘我们反对歧视!’因此你们反对像我师父那样的人,但那不过是说说而已,因为最大的歧视者就是你们自己。”
小谢听罢,抚掌喝彩道:“精彩的雄辩。可有一句话叫事实胜于雄辩,既然你公然宣称,你并没有因为韦涅的行为记恨他,那么我恐怕不得不请你为我们读一下……”她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封,又从里面拿出两张脆弱的薄纸,递到赵二郎面前,道:“这封信了。”
“反对!”坐在白凤儿身边的青衣男子霍然起身,高声道:“辩方的证据单里没有提到有这封信!州府大人,这是违背规则的!”
小谢道:“州府大人,我无意于违背行规,但白监察坚持要一个不在证人名单上的人进入这个案子。这个人……”她指着赵二郎,道:“他和我的委托人有旧怨,并且至今怀恨在心。我手上的这封信足以证明这一切,这种情况下监察司竟然以不在名单上为由反对我的证据,我实不知道要如何评价这种行为。”
“反对,这是毫无意义的臆测。”青衣男子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恳请州府大人拒绝这句话进入记录。”
盛庆元的脸色相当难看,他拍了拍惊堂木,道:“容监察,本府既然允许监察司以‘赵二郎的证言,有利于我们更清晰的认识到,韦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将赵二郎引入证人名单。那么为了公平起见,也应当将小谢讼师提供的书信引入名单。你的第一个抗议,本府不予采纳。至于你的第二个抗议,请陪审员们注意,小谢讼师的猜测不要纳入法律依据。”
容慧闻言,冷着一张脸慢慢坐下,低声向白凤儿道:“我们上了这个贱人的当了。”
白凤儿默默无言,只将手放下桌子去,缓缓拍了拍容慧的大腿,道:“事已至此,稍安勿躁吧。”
容慧咬着牙根,只觉得嘴里咯吱咯吱的响。
小谢到底没说动赵二郎亲自当众朗读,这封数百年前他亲手写给自己师父的信。不过,就无天看来,小谢那抑扬顿挫、饱含深情的诵读已经足够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了。
赵二郎这封用大白话写成的家书,自然没有多少文学意味。但毫无疑问的是,这封情感充沛的家书,充分地展示了站在证人席上的人对韦涅的怨恨,和对失去工作的师父未来生活的担忧。
这是一个孝顺师父的好徒弟,同时也是一个在神圣的审理厅中满嘴谎言的伪善者。
读完一整封信,小谢放下手,她看着这个深深地把头颅埋入双手中男人;她看着这个在她人生中第一段牢狱生涯中,给她带来深重阴影的男人;她看着这个试图毁去韦涅一生,却被她推入地狱的男人,内心只剩下无限的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