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2)
第152章
“陀思是无可取代的挚友,和他决裂当然是件遗憾的事。”
又是这种激动昂扬,能直接上台表演的语调。
果戈里笃定道:“可既然我想得到真正的,不被任何有形或者无形事物拘束的自由,当然要斩断友谊的羁绊,这是非做到不可的事,我怎么会后悔?”
这些天过去,雾夕早就对他为追逐自由并为此如痴如狂的状况心知肚明,闻言也不奇怪,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果戈里痴望着她,声音变得低沉失落。
“我就是如此,无论如何都无法停止追逐真正自由的脚步。无论要为此做出多么过分,不可理喻的事,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雾夕果断摇头。
她就算不能说很喜欢或者欣赏他,可看待果戈里总有种看夸张风格戏剧人物的感觉,有被那种精彩和新奇吸引到。
甚至,撇开这些过分夸张极端的外在表现,她从某种意义上理解甚至认同果戈里的想法,也敬佩他的勇气。
人间不存在绝对的自由,但心可以,也应该向这方向努力才对。
“既然友情的羁绊对你而言非斩断不可,那爱情也一样吧,”
理所当然的联想,就这样随意地问出口了,雾夕道:“如果你得到了理想中的爱情,你就会通过杀死爱侣的方式使自己从爱情的枷锁中解脱,是你的话,应该会这样想才对?”
果然被看穿了呢。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失忆前能办到失忆后当然也可以。
没有记忆或者其他偏见作为阻碍,反而能看清更多事物才对。
果戈里于惆怅伤怀中感到喜悦,正是如此,一切都在向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请你理解我,看清我,最终爱上我。
唯独这般清醒着,不被虚假美丽的表象和激情蒙蔽双眼,发自内心的理解和认同,才能诞生真正的爱情。
他喃喃自语,“是啊,正是这样,想到那样的情景,我既激动又恐惧,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再没有比这更严酷的考验,这是我的命运……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爱上我,究竟还要我等多久?”
这家伙不去做个正经舞台剧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看这自我感动,自嗨自怜的劲头,还有这随时能溢出来,让方圆三米变成剧场的表演欲和充沛情感。
雾夕向魔术师投去侧目一瞥。
要不是她正好是那个被挑中的女主角,没准还真要感动一把,跟着质问女主角为何如此铁石心肠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雾夕喝了口茶,凉凉地说:“我不可能爱上你的,你还是直接死了这条心,放弃吧。”
果戈里猛然擡头望向她,浅金色的眼中激荡一片,“你要拒绝我,是你害怕了吗?”
比起被拒绝刺伤的痛楚,他更感到失望。
如费奥多尔那样,既能理解他,又势均力敌的挚友果然可遇而不可求吗?
不,原本就不需要势均力敌,那是友情的前提,不是爱情的。
所谓爱情,可贵之处不就在于不可理喻,没有因由?
就像飞鸟与鱼,触之不及却能互相望见,彼此理解。
甚至愿意为了看似无由的情愫突破层层阻碍——这才是果戈里理想中爱情的模样。
所以他可以接受作为爱侣的雾夕生长于与他完全不同的环境,接受并且追求普世的幸福。
接受她失去‘光环’后普通的身份,甚至打心眼里认为这一切都完美到恰到好处。
他希望和渴求的,正是这样的她却偏偏能突破一层又一层束缚禁锢着自己的枷锁,真正爱上他。
“你觉得这不公平?”
果戈里颤抖着声音,诚恳且惶然,看着雾夕的眼神就好像溺水的人看着浮木。
“何必被这种想法禁锢,为什么不试着挣开这些寻求真正的自己……我以为你是明白的。”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泣音。
“如果你想要公平,我也可以给你。真到了那种时候,干脆我们就一起去死,摆脱生命的束缚吧。”
雾夕:“……”
这怎么抢了太宰治的台词,就算是那个混球也从没对她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啊。
“你小看我了,我可不害怕,起码现在是一点也不害怕了,”
她无语地看了果戈里一眼,“你想摆脱爱情的束缚,前提是先得到爱情,也就是我必须爱上你。可这一步是完成不了的,我不可能爱上你,所以我有什么必要害怕爱上你需要面临的后果?”
而不是果戈里以为的,因为害怕爱上他的结果,所以回避爱上他的可能。
雾夕的神情实在是太过笃定,像在说太阳是从东边升起一样理所当然。
果戈里叫起来了,“为什么,我哪里不够好,不够可爱?还是说你心有它属,你才不可能爱上我?”
雾夕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属实是有点自恋了。
好吧,自恋也是‘表演型’人格的一大要素,况且他的话,倒也不是没有自恋的本钱。
不过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
重要的是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既然已经捕捉到关键的节点,那就利落干脆地解决它好了。
要战胜魔法,当然也要拿魔法当武器,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爱一个人的前提是看清他,理解他,没有这个前提,就算莫名其妙的深爱,终究也只是自作多情,自我感动,这是前提,对吧?”
“我就是因为理解你也看清你,才确信自己不会爱上你呀。”
果戈里震惊地看着她,就像在说,他这样自由不拘的灵魂。
还正好这般眷顾爱恋着她,她居然会因为看清了他而确定自己不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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