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决心(1/2)
德拉科的决心
“父亲的权杖通过母亲交付到我的手里,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魔法世界的‘酸雨’。”
德拉科·马尔福见识过摄魂怪的可怖。当那些低等生灵接近你的时候,所有的快乐仿佛都被吸走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害怕与绝望。自父亲入狱后,德拉科总是会梦见他被摄魂怪害死的惨相。妈妈也是一样。有一次夜里,当他把耳朵贴近她卧室的门缝,他听到妈妈在梦里呼唤:“卢修斯,卢修斯……不要,不要伤害他!”她的哭喊与抽泣声像银质小刀剐着他的心。
黑魔王要求他杀死邓布利多的那天,妈妈眼中的恐惧又加深了。但是在她打算求情的前一秒,德拉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黑魔王不会容许在父亲犯错之后,他的妻子又忤逆自己。所以即便眼前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毅然决然地应允。
现在父亲还在,他必须要救他。如果父亲不在了,那就由他来继续保护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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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给了他一样东西。
“你必须很小心,如果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够可靠,就记录下发生过的事情,以此做出相应的调整。”
德拉科选择相信她。或许是因为她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曾出现过,也或许是她并不像斯内普一样急哄哄地想要获取他的一举一动,像个间谍、叛徒(他和邓布利多走得很近,难道不是吗?)或是有预谋“抢功”的小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斯内普教授不再信任,是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没办法,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马尔福还是更倚仗血缘。
魔杖被挥动了一下,时间是下午六点,其他人都在礼堂享用晚餐。德拉科认真地在日记本上记录:这是我第一次使用时间转换器。距离蛋白石项链计划的彻底失败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当他拨动时间转换器,心里默念的是:希望这一次我能兵不血刃地解决一切。
上一次,他用夺魂咒控制了“三把扫帚”的女主人罗斯塔默夫人,而他们之间交换秘密的方式是D.A.曾使用过的魔法硬币。但是他的计划还是被很多事情打乱了,比如费尔奇新买的窥镜,比如凯蒂·贝尔的蠢朋友利妮。
德拉科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进了“三把扫帚”,注意力的高度集中让他差点忘记给自己施加幻身咒。
还是凯蒂·贝尔,还是女厕所。当凯蒂·贝尔捧着用油纸包裹的项链走出酒吧时,跟在她身后的德拉科对着她的朋友施了一个“混淆咒”——“喔,我应该去文人居羽毛笔店,我的墨水不太够用了。对,是这样的。”凯蒂的朋友利妮不再纠结诡异的项链,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送走了碍事的利妮,德拉科又提前让费尔奇的魔法窥镜全部失效了。
一路上,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踩着凯蒂留下的脚印,生怕暴露了行踪。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只是缺少一点点运气。这个时间转换器比福灵剂好用多了,多来上几次,他一定能成功。
和凯蒂打招呼的人都被他挡下了,终于,他们来到了滴水嘴石兽。
——“酸味汽水。”凯蒂·贝尔按照他的想法上了旋转楼梯。德拉科在拐角处的一尊石像后面不安地等待着。他安慰自己,这样做是最好的,死邓布利多一个人就够了,这么做已经够慈悲了。
可是他的期待又一次落空了。邓布利多完好无损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凯蒂·贝尔。德拉科发现,那根项链的确是在邓布利多手中,隔着一层油纸,但是完全成了一圈“焦炭”。
当他再次望向邓布利多,德拉科惊恐地发现,邓布利多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自己。克制着即将出口的尖叫,他猛然转身,像一团刺猬蜷缩在角落。
他无助地抱紧身体,脑海中回想起那个人的警告,“如果被人抓住,你就玩完了。当两个‘你’相遇,你肯定会石化,停留在那个时间点一百年或五百年。等你醒来后,大概没有人会记得你,也或许你存在的痕迹都会被规则抹除。”
这样的结局幸好没有降临,邓布利多只是继续带着凯蒂·贝尔走远了。他可能就是突然犯神经吧,德拉科安慰自己道。
可德拉科还是会感到后怕,于是他在走廊一路狂奔。此刻,没有人看见他,幻身咒还在起作用。等他终于跑回地窖,回到寝室,他就把自己藏在了衣柜里等待日落。
他再也不要用时间转换器了,这太吓人了!爱玛·格林错信了他的胆量。德拉科放任自己在衣柜里哭泣,他边哭边告诫自己:只有此时此刻你才能做个爱哭鬼,你必须继续想招儿,除非你想当面杀死邓布利多。那也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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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牵着“疯姑娘”卢娜在舞池中央转圈的时候,德拉科正在试图修好消失柜。
这是他准备的第三个招,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的。他笨拙地对着柜子敲敲打打了好一阵,并按照卡拉克塔库斯·博克提供的说明书默念咒语,“协调-连接-开通。”
他刚才把一颗青苹果放进去了,但是当他再次打开柜子的时候,出现的是一瓶雕刻着骷髅头的方形瓶子。瓶子的背面写着:天仙子毒汁。这是一种入口后可以快速麻痹人的神经,并且使人肠绞死的毒药,也是他不久前在博金·博克下的秘密订单。瓶子的出现意味着,他修好了一半,现在霍格沃茨的这个可以传递死物了,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其能否传递活物。
兜里揣着一瓶毒药,脑子里又在胡思乱想,这让德拉科忘记了掩盖行踪,于是很快就被巡逻的费尔奇撞了个正着——“嘿!谁在那里?这么晚了还在走廊上闲逛,你这个坏孩子。”还没等他彻底反应过来,费尔奇已经提溜起了马尔福的衣领。
两人互相推攘、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时,正好经过斯拉戈霍恩的办公室。门缝里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干得好,哈利!”
“你看到了吧,波特居然亲吻了‘疯姑娘’卢娜。”
“疯狂的一天!”
德拉科觉得有点恶心。他倒想问问波特的跟屁虫们,这有什么值得吹捧的,和一个穿着银色亮片蛋糕裙的疯子约会、当众亲吻?就不说那些亮片足以闪瞎波特这个“四眼”,难道当众接吻是一件很文明的事情吗?
可他紧接着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于是急中生智地说到:“别拽我,你这个老东西,我收到了斯拉戈霍恩教授的邀请,你不知道吗?你这个糊涂蛋,我只是来晚了!”
这个该死的哑炮,他在心里想,如果父亲没进阿兹卡班,他一定不会放过费尔奇这个老东西。敢欺负他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可l费尔奇见德拉科根本拿不出请柬,又不肯伏法,于是一路拽着他又进到了办公室,“这个男孩在外面溜达,他说自己受到了邀请,斯拉戈霍恩教授!”仿佛预见到他会出丑似的,费尔奇高声喊着魔药学教授的名字,并且向众人展示手里抓住的人。
“好吧,好吧,你闭嘴吧,该死的哑炮!你罚我吧,我没受到邀请行了吧!”他的兜里还揣着一瓶毒药。德拉科既不想丢人现眼,也不想在这里节外生枝,于是放弃了抵抗。
不过见他那副可怜样,斯拉戈霍恩教授倒心软了,“等一下,阿格斯,都快到圣诞节了,放过这个男孩吧……毕竟我还认识他的祖父呢。”
德拉科马上整理出一副笑模样,“您真是大人有大量,斯拉戈霍恩教授,就像我祖父曾经说过的那样,您既有能力,又慈悲。”不过德拉科显然忘记了,在他出生前,他祖父早就没了,并且他祖父评价斯拉戈霍恩的原话实际上是:“一个糊涂虫罢了,给点好处就愿意帮你办事。”
“我想我有话要对你说,德拉科。别高兴地太早。”斯内普像是原地突然冒出来了一样,他强势地揽过德拉科的肩膀,“这个男孩我先带走了,霍拉斯,他需要一点教训。难道不是吗?”还没等老教授做出反应,这个力气很大的男人已经拽着德拉科的一只胳膊往外面走了。
“喔,喔,但是请别太严厉,西弗勒斯,他还是个孩子呢!”不过门已经关上了,这也彻底隔绝了斯拉戈霍恩替德拉科求情的话语。
马尔福觉得今天过得简直太耻辱了。斯内普把他扔进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废弃教室,然后狠狠地抽了他的屁股。虽然只有一下,但他还是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你干什么打我?我不是都让你别管我了!”
“你是觉得我太干涉你了,对吗?可没有我,你连学校的大门都进不来。你觉得你箱子装的东西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对吗?除了项链还有什么?我觉得并不可能只有那一样。”斯内普的话像“万弹齐发”一样,轰得他有点转不过弯来——不过等会,他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项链?我怎么不知道?”他拼命想着大脑封闭术的要点,清空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有什么来着?
“行了吧,德拉科,你的大脑就像是漏风的筛子。”斯内普小声地“哼”了一下。德拉科的段数比起波特来差远了,波特起码还会举起魔杖反抗他。德拉科就只知道嘴硬,以及睁着眼说瞎话。
斯内普耐着性子说道:“你要知道,你的贝拉姨妈和你妈妈有一个矛盾点,那就是关于能否够相信我。可你妈妈还是坚持要见我,并且我们缔结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你应该知道这对我来说,付出了多么难能可贵的真诚。”
看着他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德拉科几乎就要动摇了。眼前之人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值得他尊敬的人,他指的是,斯内普的学识、处理问题的能力和魄力。他也曾依赖过斯内普教授,在与波特的问题上,他总是向着自己,但这都是些小问题。在名利与地位面前,他难道能忍住诱惑,老老实实地帮自己吗?
“那你为何对我步步紧逼,你为何非要弄清楚我所有的计划?你只知道我找了帮手就行了,如果我做不到,会有人帮我。可以了吗?”德拉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有一些水渍。原来他又哭了,并且是在斯内普面前。
“你担心我和你抢功,是吗?你找的那些人,我大概清楚,除了你姨妈,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你真的觉得他们能帮你吗?”斯内普此时的语气,就像是在训诫一个炸了坩埚的格兰芬多。
他是觉得这里是他的课堂吗?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德拉科觉得有一股无名火突然冒了出来,“这些人比你可靠,斯内普。我爸爸一走,你就急着冒尖,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注意你的称呼,小子。”斯内普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虽然他没用多少力气,但德拉科撞向了那些废旧的桌椅,还是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紧接着,他再次逼近,“如果是为了抢功,我又何必缔结誓言?因为这是你妈妈逼我的,你妈妈拿我的妻子作为要挟,逼我帮你……是啊,在这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我就和她结婚了。我们做了登记,我怕我再没机会。”
这应该是斯内普的真心话,因为他的表情非常可怖,像是有什么风暴即将在他的脸上聚集。
“可是爱玛·格林正在被通缉,你们怎么做到的?”原谅他太好奇了,这是斯内普第一次在他面前讲自己的私生活。德拉科觉得,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就算是顶着斯内普的怒火,他也一定要抓住机会问个清楚。
“夺魂咒和混淆咒。”斯内普似乎又回想起那疯狂的一夜后,他们二人干的那些更疯狂的事。他的嘴角有一点淡淡的微笑,“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在这种时局下,没人会在意两份纸质档案。更何况我们在魔法部有人。”
“那你们还是挺疯狂的,现在大家都忙着杀人和防止自己被杀,你俩却想着结婚……”德拉科很快就停止了吐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跟好哥们唠家常,对面可是一个危险的……危险的教授?德拉科的逻辑有些混乱,如果在学校,他是一个危险的教授,那如果出了学校,他或许会是一个六亲不认的食死徒!
果然啊,当德拉科擡起头,对方就给了他一个令人瑟缩的眼刀——“所以啊,我说了那么多就为了告诉你,我同时代表了两个人。她怕失去我,所以才会把父亲的遗物都给了你,不然你以为在时间转换器都被销毁的情况下,她怎么能凭空给你变出来一个呢?不过,我并不建议你使用它,因为就目前来说,你制定的计划已经漏洞百出。我怀疑……你其实没有能力驾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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